曹操离开陈县这天,刘宠长亭十里相送,又以故交好友之名,赠送了曹操一批钱粮辎重,助他北上河内投奔袁绍。
在曹操去后没过多久,韩嵩也赶在年节前回荆州去了。
豫州虽好,可非他韩嵩久留之地。
毕竟这些日子荆州世家要的豫州名产货物早就置备齐全,而且有些已经先后押解上路了,所以他韩嵩也该回去了。
韩嵩带着对豫州的不舍离开以后,白驹时光又送来了新的一年。
如果这一年没有意外的话,天下将会更加纷乱。
……
先是曹操抵达河内做了袁绍的小弟之后,他才知道袁绍眼下也面临困局。
袁绍驻扎在河内兵多将广,但河内地狭,粮草难征,全靠冀州牧韩馥从邺城调来粮草接济。可自从十八路诸侯散伙以后,韩馥对他袁绍的态度也有所转变,所供应粮草也日渐减少。
这让袁绍有些坐困河内的感觉。
这时,袁绍身边的谋士逄纪就向袁绍献策,“以明公之神武,何须仰他人之鼻息。明公欲举大事,若不据一州,又何以自全。”
谋士逄纪这话是劝自己占据冀州啊,袁绍一听就能明白,可他是有苦难言啊,“冀州兵强,我军饥乏,若冀州打不下来,我军连立足之地都会丧失。”
“不然,韩馥一庸才尔,内有大将曲义作乱,外有黑山贼、公孙瓒窥视。若明公暗中与公孙瓒相约,让他南袭冀州。待公孙瓒大军一动,韩馥必然惊慌失措。彼时明公再遣能言善辩之士去向韩馥陈说利害,以韩馥为人,定会将冀州拱手让与明公。”
逄纪这条计策若论可行性还是有的,毕竟现在他袁绍困守河内,若是长久下去,只怕到时候军心涣散,士卒逃离。一旦这种情况出现,他袁绍即便心中再有大志,只怕都会落得如曹操一般的下场。
想起曹操落魄来投,他袁绍可不想步其后尘,所以他决定冒险一搏。若是成了可得冀州九郡,若事不成,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顶多是与韩馥的关系进一步恶化罢了。看眼下这关系还需要进一步恶化吗,要是韩馥真有下一步动作,那正好给了他袁绍进兵冀州的借口,到时候与公孙瓒南北夹击,即便冀州兵多粮足也不足为惧。
于是袁绍就采纳了谋士逄纪的计策,遣使致书公孙瓒,约其南下共取冀州。
……
十八路诸侯散伙以后,公孙瓒就领兵东进讨伐黄巾去了。那时青州黄巾有三十余万人要渡过黄河与黑山军会合,公孙瓒先是率步骑两万人在东光以南大破青州黄巾。
又在青州黄巾弃辎重奔走渡河之时再半渡而击,又一次大败青州黄巾,斩首俘虏数万人,获得车甲财物无数。
由此公孙瓒威名大震。
此时公孙瓒枭雄野心也渐炽,隐隐也生出几分窥视天下之心。
所以袁绍的使者和书信到了公孙瓒面前,公孙瓒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而且还派了他的堂弟公孙范为使,前往河内结好袁绍。
然后公孙瓒就领兵南下了。
消息传到冀州,韩馥果然如逄纪所言是惊慌失措。
此时的韩馥可以说是外有黑山军袭扰,内有叛将曲义作乱。而韩馥外不能退黑山军,内不能平曲义之患,恰此时“白马公孙瓒”又来了。或许他韩馥流年不利,焦头烂额之下也无退敌之策。
而此时袁绍的说客高干不失时机地出现在了邺城。
然后韩馥的谋士郭图、许攸就向韩馥进言,说:“公孙瓒乘胜南下,诸郡望风而降,袁盟主兵临延津,其意难料,我等深为将军担忧。”
韩馥听到这两个谋士的话,一下子心中更加惶恐了,连忙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许攸却不失时机地反问道:“依将军之见,论宽仁爱士,将军比袁绍如何?”
韩馥说:“我不如也。”
“论临危决策,智勇过人,将军比袁绍如何?”
韩馥又说:“我不如也。”
“袁绍四世三公,累世广施恩德于天下,将军与之相比又当如何?”
许攸三连击之下,韩馥哪里还听不出他的言外之音,只好摇摇头答道:“亦不如也。”
而这时许攸也进言道:“公孙提燕、代之卒,其锋不可当。袁氏一时之杰,必不为将军下。夫冀州,天下之重资也,若两雄并力,兵交于城下,危亡可立而待也。”
“夫袁氏,将军之旧,且同盟也,当今为将军计,莫若举冀州以让袁氏。袁氏得冀州,则瓒不能与之争,必厚德将军。冀州入于亲交,是将军有让贤之名,而身安于泰山也。”
“愿将军勿疑!”
在郭图和许攸的接连暴击之下,韩馥哪是对手。他本就生性怯懦,缺少主见,郭图、许攸这番话这么有道理,他哪能不同意。
于是韩馥就答应了将冀州让给袁绍。
不过韩馥手下并不都是郭图、许攸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还是有许多忠义之士的。消息传出去以后,长史耿武、别驾关纯、治中李历就向韩馥进谏说:“冀州虽鄙,带甲百万,谷支十年。袁绍孤客穷军,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哺乳,立可饿杀。奈何要将州郡相让?”
韩馥回答说:“我是袁家故吏,论才干也不如本初,量德让贤,古人所贵,诸君为何如此责难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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