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程荷花的饭票，要程荷花才能打菜？
饶是李大娘猜得到程玉夏挖了坑等着自己，也没有想到饭票是程荷花专属的，她拿到饭票也打不到菜。
“荷花！”李大娘大声叫道，“你过来！”
程荷花过来了。
李大娘指着她说道：“荷花在这，还不快给我打菜？”
老太太问：“荷花，是你要打菜？”
程荷花点点头。
老太太人老成精，哪里会看不出打菜的不是程荷花自己，而是李大娘？
可程荷花自己愿意将饭票给李大娘，老太太也没办法，只是提醒她：“你的饭票，一餐只能用一张，你确定要让这个人打菜？”
程荷花又点了点头。
老太太叹气，一边打菜一边说：
“这人啊，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呢？
“人家一个孤女，爹没了娘死了，爹的田地让大爷给拿去了，孤女也是大爷大娘给养着，这本来是互相没拖欠的。
“没想到大娘把孤女养大，不仅不给饭菜吃，还要孤女给饭菜吃。
“还有天理吗？”
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说话，打菜慢吞吞的，还拿眼睛去看程荷花。
可程荷花低着头，也不晓得有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至于李大娘，李大娘的脸红了红，嘀咕道：“你拐着弯骂人吗这是？荷花她爹的田地又不多，养她一个闺女，我和孩子他爹倒贴钱呢！”
老太太不想和李大娘争辩，说：“荷花姓程，不姓李，你哄骗荷花把饭票给你，荷花自己没饭吃，饿肚子，你良心呢？”
李大娘嚷嚷道：“她乐意！饭给多点！”
老太太没有多给：“饭票只能打一个人的饭，荷花吃的不多，这饭菜足够了。”
隔着窗口，李大娘不好抢老太太的勺子增添饭菜，瞪了这老太太一眼，哼了一声：“欺负我是吧？”
老太太翻白眼：“我哪能呢？你欺负荷花倒是欺负得起劲。”
菜是青菜炒猪肉，青菜多猪肉少，趁李大娘不注意，她的大女儿偷了一块猪肉塞进嘴里：“啊，好香啊！”
“咕咕——”程荷花的肚子在喊饿。
李大娘装作听不到，拍开小女儿伸来的手：“这是要拿回家吃的！”
她对程荷花说：“青菜你还没择好，跟我回家把菜择了。”
择菜？
程荷花抿唇，只装作听不到，疾步走开。
她还饿着肚子呢，她不想到镇上去了。
见到程荷花走开了，李大娘想到饭票要程荷花在场才能打菜，连忙叫住人：“荷花，回家吃晚饭去？我们挺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程荷花脚步顿住。
忽然间，老太太喊道：“你把饭菜给荷花吃，难道不行吗？这饭菜是荷花的，你不给她吃，还要她跟你回家择菜？夭寿哦，荷花遇到你这个大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李大娘会给吗？
程荷花望向李大娘，李大娘看着她，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呵呵……”
李大娘不想给荷花饭菜。
但是，食堂里的人都在看她。
她犹豫了下：“我分一半饭菜给你吧？”
程荷花默默地去拿碗筷，李大娘分了四分之一饭菜给程荷花，也不叫程荷花回家了，端着四分之三饭菜急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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