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张宝娟没有带猪肉回来，她家中午会吃锅里的卤猪杂。
这一锅卤猪杂，是照着系统商店出售的秘方做的，据说能拿来开店。
不过，程玉夏不缺钱花，只想吃好吃的。
程芳没吃过卤猪杂，深深地吸一口卤猪杂散发的香味，吞咽唾沫：“我也能吃吗？你给我吃多少块？”
“给你一碗，满满的一碗。”程玉夏含笑说道，“我说到做到，不会诓你。”
“我相信你一次。”程芳咬紧牙关。
她往烧洗澡水的大锅里倒入清水，在灶里点燃了火，问程玉夏：
“什么时候淘米做饭？”
“把青菜择了，洗干净，吃饭不能没有青菜。”
程玉夏想到程芳晚上要在家里留宿，说：
“你得把床搭起来，席子和被子我家都有，换洗的衣服你自己拿布做。
“布钱你先欠着，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也不迟。”
等到程芳将晚饭的食材处理好，她走到厅里。
程玉夏指着拿出来的一匹布：“就那块布，是做一套衣裳还是两套，你拿主意。”
做衣服的布是花钱买的，虽然程芳很想做两套新衣服，可是她克制住了。
贫穷是她的敌人。
天色渐暗，丑娃放下针线，准备回家。
程玉夏端着一盘卤猪杂走出来，盘子是他送回那只。
她把猪杂递给丑娃，乌黑的眼珠灿若星辰：“拿去给沈郎中吃，他给我爹治伤，我们家很感激他，希望他吃得好一点。”
丑娃点点头，端着卤猪杂走了。
他不懂得客套，给便是给，他不会拒绝。
这天晚上，程芳吃到美味的卤猪杂。
卤猪杂太好吃了，比分家饭上吃的爆炒大肠还要好吃。
如果每天都能吃肉，她愿意在程玉夏家一辈子。
张宝娟和程多田淘汰的旧床，搬到程玉夏姐妹的房间里，程芳独占这张床，乐得在上面打滚。
程大丫酸了：“我和二丫都没有自己的床！”
“以后会有的。”程玉夏安慰她，“三伯公那里还有两张床没搬回来呢。”
“哼哼。”程大丫还是不高兴。
寄人篱下，程芳不敢太得意，害怕被赶走。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了，拿着程玉夏一家的衣服去池塘边清洗。
程家是用草木灰洗衣服的，程玉夏嫌草木灰不好用，买了用于洗衣服的皂角。程芳在衣服里倒入皂角丸子，搓了搓，搓出泡沫，清洗衣领和袖口。
别家的大姑娘小媳妇也来池塘洗衣服。
见到埋头洗衣的程芳，一个年轻妇人打趣道：“阿芳，听说你和你娘闹翻了？”
“我不想跟我娘闹，我娘打我。”
“你在你二叔家做丫鬟吗？你洗的这件衣服好像是程大丫昨天穿的。”
程芳抿唇。
丫鬟低人一等，谁愿意做丫鬟？
她生硬地道：“我不是丫鬟，我是我二叔的侄女。”
“为什么你给你二叔一家洗衣服？”年轻妇人不依不饶，“你真惨，你的两个堂妹当小姐，你是伺候她们的丫鬟。”
“好端端的堂姐不做，做丫鬟干嘛？”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嘲笑道，“程二丫邪门，阿芳你别被程二丫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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