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警官闻了闻胸前的衣服，太臭了。
她干脆把衣服脱下来，重新穿上警服外套，丰腴的身材太明显，该大的地方很符合男人口味，周朝年只看一眼，就有点起反应。
方芳掐了他一下：“看什么看唉？！没有看过婆娘啊？！二逼卵子。”
孔鑫的呼吸还没匀称：“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舌头怎么长成那个样子哒？”
“都是这样样子，我看过的东西你还没有都看过呢。人变成虫子，贴在墙上，还是我打死的呐。”
“你杀过人？”
真特麻麻对牛弹琴！这个是人？！
周朝年说：“你们这些人，脑子都是一根筋，就算看到真东西了，也不相信。你让我怎么跟你解释？你不是警察嘛，那你跑什么啊，那些东西有没得枪跟刀子，你不信我的话，那你直接下车子啊，还上来做什么啊？”
是啊，自己当警察的，还是个队长，怕什么呐？
可……她就是害怕，控制不住的害怕。
抽出纸巾，擦了擦脸，孔鑫想给自己定神：“你不要这么多话。”
车子在摇晃，幅度不大，可就是在要，就从他们吵架开始的，刚刚开始很平稳的。
虽然是晚上，可风很小，不至于把这个车子弄给弄摇晃了。
“车子动了嘛。”方芳说。
周朝年手碰到了把手，又缩了回来：“倒逼霉了，这些东西肯定要把车子弄翻的。小孔啊，先倒车，回头吧，等白天再来看。”
“你不是让我晚上来看嘛。”
“晚上危险呢！你夯还是瓜啊？！听不懂人话啊？！”
“你喊什么东西啊你喊！”
“我就喊了！不要说你是公安局，你就是联合国总统，我也喊了！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命呢！倒车！”
一个嫌疑犯这么大声、这么嚣张，孔警官可不听。
她摇开车窗，探出头去，三个人不见了，往下看的时候，一个肉肉的东西缩到了车底下。
车子摇晃的已经很明显了，开始嘎吱嘎吱的。
“倒车噻！”周朝年憋不住，一手打了孔鑫的头。
孔鑫都木讷了：“你打我啊？啊？！”
“倒车！”
周朝年一脸恶毒：“倒车！”
孔鑫换档、同时踩了一下倒车油门，可是，车子发动不了，跟瘫痪了一样。
“倒车噻！”
“不是在倒车嘛！你喊什么东西啊你喊！”
她也很慌，一用力！钥匙还拧歪了，没注意原因，继续拧，好了，直接断了。
周朝年看见钥匙陷在孔里，骂了一句：“真特麻麻，屁用没得！”
当警察几年来，也是头一次被一个嫌疑犯破口大骂，而她自己却没有过分反驳，不是什么职业道德，而是心里真的害怕了。那个人舌头朝自己飞过来的情形，恐怕她一辈子都能当成噩梦。
方芳也开始心悸：“朝年啊，怎么办唉？”
“车子熄火，快熄火！什么都不要开，等天亮。”
孔鑫把车子给熄火了，周朝年又命令她，把头低下去，不要让外面那些东西看到。可惜这个车子没有小窗帘，真怕那些怪东西贴在玻璃上。
“你车子玻璃从外面看的到里面啊？”
“看的到，就是不清楚。”
“不说了，把头低下来，不要开口，睡觉、休息。”
休息？这个时候，浑身都是汗，能休息的了？不洗澡，身上这么难受，而且还是在小汽车内，三个人拥挤着，如何能睡得着。
约莫过了三五分钟，车子的晃动停息了。
但这不代表事情结束，因为更多的人朝这边过来了，很多，太黑，分不清谁是谁，男女也分不清。他们根本不敢露头去看，生怕被看见。这么多人，这么多只手，一起用力，肯定能把车子掀翻了。
孔鑫只用一只眼睛去看，她没说话。
过来的人都围着这辆车，转来转去。
有人把脸贴在了车窗上，贴的越来越近，直到……这个人的鼻子凹陷下去，跟整张脸形成一个平面，他的整张脸都跟车窗玻璃平行了，软绵绵的。
眼珠子还能动，上下左右的转着。
孔鑫再是警察，也是个女人，电影里的女警察都很生猛，可现实呢？
她脸色都变了，捂着嘴，怕自己不小心喊出来。
这个情形，一直延续了半个小时，让人不敢喘气，但车内的三个人，都很容易听到对方呼吸的声音，清楚的好像脸贴脸。
方芳紧紧抓住周朝年，指甲都扣进了他膀子的肉内。
周朝年极为细心的帮她捂住嘴，他不是头一次看到这个情形了，胆子也比这两个女人要大一些。
时间滴答滴答再过。
渐渐的，这些人也散去了，他们还是不敢大喘气。
又过了约莫十五分钟，孔鑫才慢慢起身，够着脖子看，那些人都走远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想抽。
“不要抽烟！不能开窗子。”周朝年提醒道。
不抽烟还行，不开窗子，三个人在里面呼吸，人不得憋死了？
这一次，她居然又听了周朝年的话，把烟拿掉了。
等到一个小时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孔鑫才敢说话：“刚才那个人，他脸怎么贴成那个样子哒？”
“他不是人了，村上的人都死的……也不能说是死的了，就是变了，像西游记里头那种妖怪一样子的。我也用不着跟你多说，你刚才不是都看到了嘛。”
孔鑫看着车钥匙，一脸茫然：“车子钥匙断了，开不走了。”
“等天亮，喊你们单位上人来接。你现在肯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我犯得着去骗你们做警察的人呐？我也不傻，跟你们说谎，我不是一样要坐牢嘛。”
孔鑫看看周朝年，自己是一点脾气都没得：“你真没有杀人？”
“哪个狗日的骗你，我真没有杀人。”
“行了行了，等天亮了再说。”她不太确定会不会还有事发生：“那些人不会再来了吧？”
周朝年摇头：“这个不清楚，我怎么会晓得它们是怎么想的呐。你刚才看到湖面上那个黑黑的东西哒？”
“嗯，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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