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这个。
她兴致缺缺，更多的是冷淡，“不必了。”
“今天，是你父母逝世十五年，奶奶逝世第十年。”他竟然会记得，并在她略显僵硬的转身中诚恳道，“我已经联系好寺内的大师，给你父母还有奶奶点长明灯。”
“……”
“我会给她们烧纸，上香。”
“……”
顾清秋突然觉得顾恒有点讨厌，他明明年纪比她小，考虑的事情却总是比她周到，细致，那样细致入微的观察着她的每一个需求和内心的渴望。
“你不必这样。”她故意板起脸，似不欢迎他般，“这不是你该做的。”
“这为什么不是我该做的。”
他语气也难得的强硬了一回，走近她，尽管每走一步都有些微跛，那是因为他的伤势还没好。
他跟她相反，她是米白色的毛衣，而他则是红色的，红色显得少年的肤色更白，轮廓也更清晰，鲜明又好看。
因为腿的缘故他唇色有些白，眼神却也更漆黑了。
他走近她，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走，“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原谅什么。”莫名其妙，她与他，本来就没什么。
见她要绕过他走，他深吸了几口气忽然抓住她手臂，“我知道你对明月还有气，可她毕竟是我妹妹……”
听到这句话，顾清秋突然就笑了，用一种从未用过的陌生眼神看着他。
他顿时知道，他错了，可他都来不及开口解释便听她冷静漠然的说了一句：
“没错，她是你妹妹，而同样，你也是我弟弟，不是么？”
她像是在提醒着什么，尖锐又残忍。
顾恒站在那儿一动都不能动弹，像是被人狠狠击打过心脏，四肢都僵麻了的痛。
而她就这样轻飘的走过他身旁。
她要走，她去哪儿？
就像她说的那样，他是她的弟弟，他改变不了的事实，而他又在对她妄想什么，不切实际着什么……
“顾恒你干嘛……唔。”
她几乎是被他强拉回去，手还没来得及推开唇便被他堵住了，就在，她的房间，就在，整个顾家。
他简直是疯了！
望着他投入又明知是错的表情，她几乎也怔住了，嘴里“唔”了声便开始打他，推他，可他却坚如磐石般在那儿一动不动，甚至更加疯狂，要夺了她的呼吸，吮走她的气味。
两人你挣我抱，挨在一起的身体却越来越紧。
“好啊，你们……”门就这时被推开，打断了她俩短暂的失神跟迷乱。
顾恒很快便将顾清秋抱进怀里不让来人看见她，可是，顾明远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没错，进来的人正是他。
他坐在轮椅里一步一步的往前，而门悄然无声的自己合上。
他怎么会来这里？
顾恒满目警惕的望着这个突然的闯进者，顾清秋则将头垂着，并非她觉得羞耻，只是心累，该面对的一切还是要面对。
“呵呵，清秋，你倒是蛮有手段，把我们顾家的男人勾的魂一个接一个的不见。”顾明远以为一切就如自己所见，看着顾清秋的目光也轻挑起来。
顾恒却立刻高声驳斥回去，“你嘴里的话放干净点！”
“不是么？”顾明远因为长期养病的原因脸色也浮白，人也显得比以前臃肿，布满皱纹的眼角却尽邪淫，“看来你早跟顾家的人睡过了，也是，不然怎么在顾家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
“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揍你！”心爱的女人被这样言语侮辱，顾恒孰不可忍，此刻他也不怕顾明远怎么看待他俩，是的，他爱顾清秋，那又怎么样？
顾明远闻言哈哈哈，不怒反笑，甚至有些挑衅的说道，“那你就问问她此刻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
“什么？”顾恒脸色变幻着，紧接着勃然大怒，不顾明清秋的阻拦上前就将顾明远揍翻在地，打的不可开交。
他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这样侮辱顾清秋。
顾清秋却怕他将此事闹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上前阻拦，“住手！顾恒！顾恒你冷静点。”
“她肚子里已经有我的种了，这个小贱人把我骗上了床，还说要给我生孩子……”
“我打死你！”
“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货！”
“你去死吧！”
到最后，顾明远嘴里再也发不出一句声音，已然活活被打死一般昏死过去，而顾恒却跟魔怔了般根本停不下来，拳头一拳一拳砸在已经血肉模糊的顾明远脸上。
顾恒脸上，手上全是血，可他眼里盛满的怒意却根本没熄灭的痕迹。
顾清秋从最初的阻拦到最后紧紧死死抱住他，哭着抽噎，“顾恒，别打了！”
“他……他……”似乎想到之前看到的顾明远想要非礼顾清秋，联想到他刚说的一切，顾恒喘着粗气紧紧攥住她两边细弱的肩膀一字一句，“他是不是强迫过你！”
“没……没有……”
“那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那是太过在意而怕失去的眼神，但顾清秋明白，顾恒并没有真的听顾明远那样，他只是怕她被顾明远强迫了。
这种心情真的很难解释，她眼泪在眼眶浮了浮又忍下，过后又漫了出来。
在顾恒还要问接下来的事时她终于忍不住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清……”
“……”
他震愕的又意外又有些呆滞的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她的泪落在他唇上，跟烫伤了他般，他亦不管不顾将她紧紧扣在怀里，再不分开。
*
除夕晚宴。
整个顾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鞭炮放了一阵又一阵，烟花也一连放了百十箱。
顾老爷子今日正装出席，他喜爱穿中山服，黑色的，保守又严肃。
而其它顾家人则穿的则没他这么正式，叶眉披着貂毛外套，哪怕是在家里也跟在外一样打扮盛装，顾修远也是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乱，才做完美容过后的顾明月脸上的疤痕因为粉底的缘故看不大出来，可也还是重重涂抹了腮红又特意剪了一个新发型也就没看的这么明显。
至于方静茵跟顾明珠也是穿的格外隆重，现在还是冬季，她们已经穿上了明年春季的高订。
走在潮流最前段。
只是，方静茵的神色看着有点沉重，眼里有阵阴霾久久不散。
顾清是稍晚些入座的，而顾恒也在其后，他已经重新换过了一身干净的红色毛衣，头发也洗过，乌黑干净柔软，发下的眉目清晰修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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