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下噎住。
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平心而论，要不是谢瑜准备的这么周全，老夫人一定不会相信的。
倒不是多信柳氏的人品，而是不愿相信自己儿子被人这么辜负。
老夫人瞬间苍老了许多：“你是个懂事的，昨日的情景若是泄露出去半分，你可想过会是什么后果？”
谢瑜点头：“知道。”
谢家的大夫人竟然与人偷情，那必然是名誉扫地，连带着整个陈郡谢氏都抬不起头来。
“祖母，她既然守口如瓶十几年，以后未必不能再保密下去。当初是我让她来作证的，实在不能做这等过河拆桥之事，我心中过不去。”
谢瑜说的坚决，老夫人知道她向来是个倔的，最终叹了口气。
“你爹这一生，负了不该负的，娶了不该娶的，如今这般情景，我到希望他不要在九泉之下看见。”
她说这话时眼角有泪，不等谢瑜说话，老夫人眨了眨眼，再睁眼时已经没了。
“事已至此，倒要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柳氏和谢琬、谢现是绝对不能放出去了，甚至不能让他们活着。
看得出老夫人眼中的杀意，谢瑜摇了摇头：“祖母莫要忘了，桓凌还在外面，狗逼急了都要跳墙，若是现在就杀了柳氏他们，将他惹怒了，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昨夜的动静很大，烧掉了柳氏的屋子，外面的桓凌定然也会收到消息。
就算后面的事情保密的再好，他见柳氏被软禁，也会心存疑虑。
老夫人点头：“你说的对，外面那个才是一匹狼。”她冷笑一声，“倒是要先将他处置了，再说其他！”
老夫人显然是怒极。
谢瑜和谢琅从小在外长大，在老夫人身边长大又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孙子只有谢现和谢琬，她也一直极疼那两个孩子的。
哪知闹了一场，才发现是旁人生的，压根不是谢家的种。
老夫人想了片刻，最终说道：“这件事情还是要秘密解决，连谢氏宗族的人都不能说，对外只说柳氏那天晚上烧伤之后就犯了魔怔，阿现和阿琬一直陪着她，剩下的事情我会解决。”
老夫人没说具体解决的办法，但看她那老神在在的样子，谢瑜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果然，不久后就传出消息，谢家大夫人在养病期间竟然犯了天花，而她的一双儿女都染上了，如今整个院子都被封了起来，不许任何人探视。
听见这消息时，谢瑜正在用早膳，闻言右手顿了一下，没有停顿的继续用膳。
“老夫人这招可真够狠的。”墨桐说道，“放出消息假装说她们母子三人染病，这样等病一阵子，就能名正言顺的让他们消失了。”
“‘假装说她们母子三人染病’？”谢瑜不禁失笑，“墨桐，你太小看我这位祖母了，若我猜的没错，她应该是寻了法子，真的让柳氏他们染上了天花，这些日子你们进出时小心点，千万不要接近他们的屋子。”
墨桐惊的瞪圆眼睛，但转念一想，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这才是谢家老夫人的手段，狠辣凌厉至极。
“祖母她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拿捏柳氏等人的性命，还有一方面是要逼桓凌出手。”谢瑜叹了口气，“她不想给桓凌周旋的时间，逼着他出来受死。”
桓凌最在意的三个人都被握在谢家，还都染上了天花，他这会儿怕是会疯掉。
老夫人就是等他出手，这样才能将他一锅端了。
“那位桓氏族长死了也好，他在时总是帮着柳氏给咱们找麻烦。”墨桐说着，忽然想起来一事，“说到天花，最近边疆好像也传出了时疫的消息。”
谢瑜愣了一下：“边疆……怎么会有时疫？”
那不是燕云昭去的地方吗？
已经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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