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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背后莫议人是非。即使是至亲至敬的长辈，也同样适用这个理。
江畔刚扯掰完上代人的情感纠葛，结果几天之后，就接到了其中一位主角的电话，吓得他油门一重，差点撞到学生公寓前的垃圾桶。
所幸临近放寒假的时间点，出入公寓的人没那么多，这才避免了一出社会板块的新闻。
一场绵密的毛线雨降在凌晨的温市，导致清晨的空气沁冷湿润。水雾浓重，所见的场景不过百米。
江畔将车子稳当地停在路旁的位置，才滑动绿色的按键，接起电话。
他声线清润，透着一股与天气相异的精气神，“赵叔，我是江畔。”
赵量虽然人到中年，精神却跟他不相上下。因为常年锻炼，所以嗓音比同龄人更加雄浑有力，“畔仔，你爸跟你说公司的事情了吗？”
江畔错愕，一时间拿捏不住答案。
“他要是还没说，我可就找他算账了。”赵量爽朗一笑，“别意外，你爸的消息就是我告诉他的。”
这两人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联系？
一想到几天前，自己还在跟顾昊说这两人见面非得打起来的推论，江畔顿时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疼。
他答非所问，直言出自己的疑惑，“你俩…没有打起来？”
“打过了，我不是他对手。”
“……”
如果能评选“人间迷惑大赏”，江畔猜想这两情敌的相处模式应该可以入榜了。
而电话另一头的赵量，似乎猜想到江畔的想法，自发地解释了起来。
“畔仔啊，不是所有的人事物都是非黑即白的，感情的选择也无关出现的次序。你妈选择你爸，跟我选择等，完全不冲突。”
然，只是开了个头，他就觉得跟晚辈讲这些没什么用，因此赶紧打住。
“算啦，跟你讲这些干什么呢！毕竟按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单身狗不配懂得哈哈哈哈哈。”
“总之我跟你爸江致洲，不是反目成仇的关系，你妈也不是我们避而不谈的痛点。事实恰恰相反，他总想了解你们以前的生活点滴，但我偏不！就吊着他的瘾，替邱真气死他。”
江畔：“……”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被莫名的命运之神扼住，一口气喘不匀。
之后两人就近况聊了一会儿，赵量才终于聊到这通电话的重点，“紫气的管理层近期有人事变动。一群人等着我退休嗝屁。”
“说句实话，要不是公司关乎到那么多人的生计，我早就撂下胆子，跟他们鱼死网破了。”
江畔：“……”
这话说得那么直接，真的好吗？！
可能估摸着对方又要收不住，江畔沉下声，自行把控聊天节奏，转移了话题，“赵叔，我想等明年参加完比赛再走。”
赵量还想说些什么，结果被他这么一打岔，稍许顿了顿。
看起来似乎对江畔这个决定有点意外。
然，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又答应得特别爽快，“也行，那就是明年三月份过后的事儿了。哦对了，我瞄了眼提交到Pwn黑客大赛的名单，【Icing】是新成员吗？”
江畔颔首，发出了一个低沉的喉音：“嗯。”
应完话后，他接着下意识透过挡风玻璃，看向关小霜所在的公寓。
温市的天气向来阴晴不定。
就比如现在，只是一个电话的功夫，透过云层的柔和日光就驱散了浓雾。
没过多久，关小霜的身影拓在公寓的落地窗，一侧的帘子因收整的动作而轻微晃动。
橘座馒头则被腾空抱起，乖巧地在玻璃摁了个梅花印。
“滴~打卡成功。”
江畔在心里配合着说。
下一秒凤眸微勾，将窗前女生的怔愣摄进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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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霜看到楼下停着熟悉的车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根据江畔的行程，江畔得先回去B城一趟，办理好结束异地办公的程序，然后再过去C城，把她带去参加季氏家族的圣诞豪门夜宴。
无论是学校举办的留学生晚会，还是SW大会的宴会，关小霜对这种目的性大于娱乐性的活动一直都没什么兴趣。
因为她觉得，一旦确定未来靠技术吃饭的话，自己就鲜少需要这些话不投机的人际关系。
反而是那些对黑客技术感兴趣的政商，会想方设法地拉拢人脉。
比如江畔说的前队友莫开阳，就是通过宴会的渠道认识到玛朵信息公司的董事，从而被挖墙脚挖过去的。
奈何江畔是一块老姜，早就已经猜到她会这种态度。
所以在一开始提出这件事的时候，他特意挑选了关小霜意识恍惚的时候。
印象中，那晚房间的光线幽暗得，只能靠视觉以外的其他感官辨认。
广藿香味萦绕其中，体表温度增加，关小霜又一次体会到了夏日倾情的热气。
手被压在头顶。如猫如吟的声音，因为脸朝下而直接消散在枕头的白棉花里。
又因为某些原因的生疼，她闷声闷气。接着修长白皙的脖颈微微后仰，跟身后的人契合在一起。
江畔伏于其上，半撑起的双臂，筋络因小幅度的动作而变得越发凸显。
他拿出极好的耐心，一点点软化关小霜的意志，“陪我去宴会？”
关小霜咬牙切齿，“不…去。”
江畔扬了扬眉，痞笑着把声息在她的耳边碾磨成哑音。
一字一个动作，“去，不，去？”
关小霜意识涣散，咬了咬唇，夹杂着短促的呼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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