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人篱下,不敢有。”
柯里尔蒙德再次出言道,嘴上说着不敢有,但实际心态已经表明无疑,其余人也是跟他一样,显然这一伙人,已经是以他为首。
“不敢有和没有可不一样。不妨说说看,有意见可以提嘛。”
楚斐呵呵一笑,并没有直接发难。
“那就说说。我等久闻大乾开源广纳,有容人之量,而不会向胤国和梧国一样,只将我等当做送死的马前卒,可以寻求一片真正的安身之地,不至于在商路成为过往之后,成为孤魂野鬼。但闻名不如见面,从我们到这里开始,便等同被圈禁,而今副都护归来,更是狠下屠刀,连个真正缘由都没有,就已经除掉许多人,我等再无去处之下,自然只能来此乞活了。”
柯里尔蒙德侃侃而谈,说出自己等人而今的看法。
“有趣。我且问你,你麾下有多少人马?”
楚斐大笑了起来,看向柯里尔蒙德问道。
“一万三千。”
柯里尔蒙德自豪道,凭借这些人马,他立足商路中部、西部交界处,雄踞一方,虽不成国,但手中兵力已经不逊于一些商路小国,若非梧国、胤国那边他不愿意去,他其实根本就不用来到乾西,足以在梧国拥有一席之地。
“还不少。那你麾下的这些人马,可是白白养着的?”
楚斐再道。
“自然不是。我麾下兄弟没有一个吃干饭的,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好汉。”
柯里尔蒙德不满道。
“那你都知道不能白养着人,你们凭什么要求梧国、胤国、甚至是我大乾白养着你们,你们来了,我们就得礼待。商路规矩,能者多金银,这个道理不用我再告诉你们吧。
你们到得乾西来,可做过一点有利于乾西的事?没有吧。但是我们可曾真的慢待过你们,短了你们的粮,还是缺了你们的水,或者让你们没有避风居所了?你们哪来的脸皮,在这跟本帅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
楚斐冷哼一声,一掌拍在身前食案之上,沉喝道。
“此事非我等不愿,而是大乾并没有给我们这个机会。”
柯里尔蒙德再道,并不认为自己等人多么理亏。
“尔等一帮游勇,便是将你们派上战场又能有何等大用?非是本帅看不起你们,不论人员多寡,还是精擅,你们还真的不太够格。”
楚斐嗤笑一声。
“副都护何尝不是马匪出身,而且以前的楚寨可还看不在我们眼中,而今官高位长,便是瞧不起人了么?”
居于柯里尔蒙德下首的达古巴合讥讽道。
“不不不,以往我也同样没将你们看在眼中,不涉足中部和西部,只是因为不想去,而非是去不了。楚寨虽只有数百人,但灭尔等一两千人还是不在话下,而且依本帅这帮兄弟们的能耐,拉起万八千人,也不过月余时间而已,没什么难的。”
楚斐面露不屑色,再道。
“副都护而今身在高位,这般说话自然不会腰疼,反正没人可知真假了。”
达古巴合再道一句,其他人附和点头。
“既然都是商路人,那就用商路的方式说话。你们这是不服,那本帅就让你们服,此间场内不管是坐在你们对面的人,还是站着这里没有入席的本帅亲兵,你们大可以自行挑选,看看你们能不能胜过任何一人。”
楚斐饮上一口奶酒,伸手示意了一圈,道。
“奶奶个腿,冈坎和老三那俩犊子不再了,倒是让得家主少了点威风,你们俩,来,薛爷爷陪你们玩玩。”
薛罪用着跟贺北山、冈坎差不多的语气,站起来,直接挑衅向柯里尔蒙德和达古巴合,手指头按得嘎巴响。
“薛大哥,您这话可是打小弟的脸了,您还是坐会,这儿交给小弟和达尔扈了。”
但是吧,这班克斯和达尔扈就不能干看着了,他们而今才是一直跟在楚斐左右的亲随,这事该当他们来做,只是以往习惯依令而行,倒是少了些冈坎他们那股莽劲,便显得不够那么心向楚斐,现在反过味来,确实不该。
“那就交给你们吧。”
薛罪点点头,坐了回去。
“诸位太过目中无人!我便试试你们到底有何斤两!”
达古巴合猛然起身,杖刀杀向达尔扈。
“你的刀,太慢!”
达尔扈手中用的是楚斐那把不愿意再多磨的白鸾刀,楚斐亲手锻造的这柄长刀,即便是刀刃有些磨损,但材质之佳仍旧尤胜时间绝大部分兵器,达尔扈这一两年长随楚斐身侧,已经是尽得楚斐使用这种双手战刀的真传,便是将之讨要了过来,作为自己的佩刀。
此刻修长白鸾刀一展,便是挑开达古巴合手中战刀,点向其咽喉。
但是达古巴合能够在商路纵横多年,手中也有近万人马,自然有着其武力依凭,倒也并不是菜鸡,弯刀反拨,便是压下达尔扈手中白鸾刀,刀身横抹向前,撩向达尔扈咽喉。
达尔扈不慌不忙,将手中长刀上挑,崩开这袭来一刀,踏步前进,刀尾缳首向前,狠狠击中达古巴合腋下,然后身形向前拧转,躲开达古巴合回刺他后心的一刀,凭刀身之长,将白鸾刀压在达古巴合颈间。
“达尔扈,收刀。”
楚斐见状言道。
“是!”
达尔扈收刀退返楚斐身边,静立一旁。
“请。”
班克斯上前,双刀在手,对着柯里尔蒙德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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