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半真半假，再加上庞兴的一番脑补，更是让他相信了莫问坚的话。
毕竟铁陀山的力士实在太多，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万旗阁有个二手灵具的回收。通过万旗阁杂役的身份，莫问坚就能利用信息差，当个搬运工赚差价，这也相当正常。
庞兴摇头感叹道：“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让管你们的仙师胡来？就不说咱们万旗阁，现在湾水镇的生意都垮了一大半。你们力士死的人就更多了吧？唉！”
“呵呵。那也不是你我兄弟操心的事。”
“对对。反正咱们有私货生意，根本不靠那一丁点月俸生活。”
“……”
真说起来，莫问坚这一届的力士还算不错，他们起码吃到了一年的福利。
而之后那几届的新人，就不用说什么福利了，连寻常的外快都每况愈下。仙师们隔三岔五就会来个“万旗盟法旨”，在每个力士头上搜刮一大笔。
还有就是罚款。各种规矩变得越来越严苛，甚至达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似乎就是为了罚款而罚款。
话说回来，当年的李仙师虽然小气一些，但他还是守规矩、懂分寸，管理也十分宽松。如果放到现在，妥妥的就是一个大好人了。
然而这样的做法，同样带来了极大的后遗症。
湾水镇和附近墟市的生意就不用说了。力士们的钱越来越少，哪里还敢消费呢？
更为可怕的就是致死率，尤其是新人的首年致死率。莫问坚那一届，致死率在三分之一左右。而之后几年就水涨船高，现在早已经超过了一半以上。连不少老人都感觉到喘不过气来了。
当然，这些都与莫问坚无关。他属于力士中的那种异类。几乎所有的收入，都在挖矿以外；几乎所有的社会关系，同样在力士群体以外。反而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所以说，小透明还是有小透明的好处的。
“莫兄弟。”庞兴突然询问道，“冒昧问一句，你快要突破问体关了吧？”
莫问坚疑惑的点点头。自己已经活过四年，那就起码达到了先天三层，这根本就无法隐瞒。就是这样直接询问境界？那是很犯忌讳的事啊？
庞兴微微一笑：“莫兄弟，别多心，这是大掌柜对你的赏识，让我询问你的。你是否有兴趣加入万旗阁？你又没什么家族背景，没有外界的牵扯关系，进来后就是万旗阁的嫡系。如果答应的话，条件会很丰厚。只要你突破问体关，每年会给予一大批的修炼资源。等到你服役期满后，再为万旗阁做事。像你这样的嫡系，未来都会优先提拔。而且咱们是商行，又不是什么世家，绝不会让你一辈子卖命。做满二十年后，如果你想要动用拓荒领，万旗阁还会给你人手上的支援，给你建立自己的家族。更有其他不少福利。”
莫问坚恍然大悟，终于有大势力对自己感兴趣了。不过也对，如果真的已经成为黄巾力士，早就被各大势力瓜分干净了。所以在突破问体关之前，这些势力就会完成招募。
对于这样的招揽，根本没必要含糊下去，需要拿出诚恳的态度。就算最后不答应，那也要留下一份香火情，根本没必要反目成仇。
莫问坚坦白道：“庞大哥，正因为我没有家族的牵挂，所以想要以武入道，看一眼仙师大人的世界。”
“你真的想好了吗？”
“真的想好了。绝不更改。”
“那条路可是艰难无比。你首先要突破问心关。在先天三关中，问心关难度最大，尤其对你我这种聪明人。因为咱们的想法太多，很容易出现心魔。而且一旦突破失败，非死即残。还有就是以武入道。也许你耗费一辈子的时间，依然炼气初期的境界。想要完成万旗盟的任务，那都是千难万难。再退一步说，就算你千辛万苦的闯过所有任务，等到年老体衰时候，给了你建城令，你炼气初期根本就无法完成。还不如现在加入比较稳妥？”
莫问坚笑着摇摇头：“庞大哥，别再相劝。再劝我也许就心动了。”
“呵呵。”见莫问坚主意已定，庞兴稍稍有些惋惜。不过人各有志，他们万旗阁也做不出什么强迫的事。
莫问坚笑着说道：“庞大哥！你应该知道，我和城南杂货铺掌柜廉伯的关系不错。那里也有一份交情。我这里答应你，如果以后我放弃了以武入道，保证就选择你们两家。”
“两家？”
“客卿不行吗？或者说，为万旗阁办事，但廉伯家有事，我也会出手相助？当然，咱们兄弟之间肯定会守住相望。”
“倒是可行。不过莫兄弟，你不是为了何廉那个糟老头子吧？为的就是他店里的美娇娘？”反正多少有了些收获，大掌柜那里也能交代过去。而且还有万一，万一莫问坚成为了高级修真者，无论是万旗阁，还是大掌柜和自己，那就是赚大发了。
“嘿嘿。”莫问坚无可无不可的默认了庞兴的说法。雪师姐那里还有一颗登仙丸呢。
“庞大哥，如果我以武入道，还需有人引荐。不知大掌柜可否……”
“嗯？”庞兴眼一亮。随后就让莫问坚稍等片刻，他到后院转了一圈后，笑容满面的走了出来，“恭喜莫兄弟。大掌柜已经答应，到时候就分你1000灵石。这是大掌柜的名刺。以后你遇上难事，可以借大掌柜的名刺一用。”
莫问坚看了看那张名刺，很普通的一张纸，留有一丝筑基真人的气息，上面写有“蒋良”两个大字。
“多谢蒋良真人。”莫问坚连忙对空行礼道。
像这样的交易，蒋良能获得几千灵石，付出的就是一张纸、一丝气息。莫问坚获得的就是一个靠山，付出的就是一个承诺。反正那5000灵石的赏金，他本人又拿不到。而庞兴也肯定会另有好处。
这其实就是三赢，完全就是皆大欢喜。
“莫兄弟，货物应该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出发？”
“行！一起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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