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亮迈着大步从门外走过来，他头上都是汗水，身上的旧军装前心后背都湿透了，脸色红黑，眼神却是亮的出奇。
“国亮。”
莫云峥看到他笑了，大手拍在他肩。
杨国亮是忙完厂里的事儿，一路跑过来的，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不到半小时就跑到，别看退伍多年，急行军的速度还在。
“叶厂长，我想借一个月工资可以吗？”杨国亮看向叶国栋，送战友去前线，他一定要请云峥吃饭，给他送行。
可他离开S市的时候，除了买车票的钱，剩下的都留给他.妈了，手头没有现金，工作不到一个月也没开工资，他只能求老叶了。
“好。”
老叶没有拒绝，马上点头，预付杨国亮一个月的工资。
杨国亮有了钱，底气足了让莫云峥选地方，他来B市后哪里都没去过，就在厂里和老叶家呆着。
莫云峥选了离家最近的老李熏酱馆，男人喝酒，熏酱菜是最好的下酒菜，最重要的是便宜。
杨国亮有一大家人要养，钱紧张。
坐下后点了几道小菜，要了两瓶二锅头，一家人围坐，杨国亮先举起酒杯：“云峥，真后悔退伍了，不然这次我就能和你并肩作战，勇猛杀敌。”
“我帮你多杀几个。”
莫云峥站起来豪迈的举杯，战友间不需要太多话，这一句就够了。
他会帮他延续军人使命。
“谢谢。”
杨国亮把酒杯和他撞到一起，有神的双眼有片刻黯淡，瞬间又变得意气风发。
“祝你早日凯旋，立大功，回来就升职。”
“好。”
两名硬汉，彼此惺惺相惜，一起干了杯中酒。
吃过饭，杨国亮走着回工厂，临行前千叮万嘱，让莫云峥一定要小心。
送走了杨国亮，老叶带着子轩早早回房，常友乐老两口也同样回屋，把空间给小两口让出来。
叶文静和莫云峥没有忙着回屋，而是坐在枣树下一起看着墨黑的天空，月亮来回在云层中飘动，繁星点点，今晚格外的亮。
晚风吹着枣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叶文静靠在莫云峥怀里，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熟悉的气息。
“明天不要去送我。”
莫云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很低沉，很凝重。
“为什么？”
叶文静马上转身看向他，明天她都决定逃一节课去送云峥。
莫云峥看着文静困惑的目光，菲薄的唇微微扬起，笑容清浅，眼神宠.溺。
“因为不要离别，你只要等着我凯旋就好。”
叶文静仰头看着他，树叶挡住了月亮的光华，斑驳的月色落在莫云峥脸上，他的眼里承载着月华，亮过繁星。
“嗯，没有离别，我和你就一直在一起，等你凯旋。”
叶文静笑了，她懂云峥的意思了。
莫云峥低头看着媳妇，久久的不收回目光，像是要把此刻的她牢记在心上。
莫云峥搂紧媳妇，薄唇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文静，给我一张你的照片，我带你一起去战场。”
叶文静对着莫云峥调皮的眨眨眼“好，我给你一张我最漂亮的照片，看到我那么美，你就不会喜欢上小.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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