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的确老了,以前他可以精准预判身后之敌,但现在他只能选择靠墙,减少攻击压力。
“噗!”
一柄短刀砍开了王越左肩,鲜血瞬时染红王越的白衣,王越吃痛,紧贴墙壁右手出剑,结果了那卒。
“王越负伤,气力已尽,众卒速速围杀!”满宠作为旁观者愈发心惊,耄耋之年连战百人,试问天下谁能做到。
“休伤帝师,史阿来也。”
值此刻,满宠身后杀出三人,出剑手法与王越如出一辙。顷刻间结果了六七位曹营禁军。
“拿刀来!”
满宠抬手要来长刀,翻身上马,直冲三人。
“嗡!”
满宠挥舞大刀砍向左侧一人,那人躲闪不及,只能双手持剑格挡,大刀与剑相接,满宠的力道顺剑导入那人双手,那人虎口崩血,连退三五步。
满宠骑马居高,再追一刀,直接提了那人头颅。
史阿二人则径直杀入战团和王越汇合。同列左右保护受伤的王越。
“为何不走!”王越面上毫无感激之色,语气更是斥责。
“师长在此,我等哪能偷生!”
史阿一生也算跌宕起伏,师成之日做了张安亲卫,随张安南征北战,见识了大都督运筹帷幄,临敌阵辩之风采,后入虎贲营为将,是张安刀劈五常侍的帮凶,继至长安在潼关营为将,只因王越一纸书信反叛出关投了豫帝,蹉跎半生经历了大富大贵,也明了人心险恶,更坚定心中之志。
“唉!且让开,为师与尔等同战!”
王越一生放不下一个权字,到头来害人终害己,方才他想说些匡扶汉室的豪言壮语,但最终停在了咽喉处,因为他不配,当年嘉德宫前他杀了自己最得意的徒弟,杀了一位为汉室殚精竭虑的忠义士。时至今日王越心中仍有愧疚,左丰夜夜入梦要索他性命。
“全军听令,杀王越者,赏万金!”满宠再次提振士气,刀斧手又开始向三人进攻。
半个时辰后,史阿二人已经被刀斧手剁成肉泥,只剩王越一人苦苦支持,石街之上倒了上百人。
“呼呼!”
王越大口喘着粗气,苍发化赤,左臂齐肩而断,鲜血不住的滴落,状态十分凄惨。
“踏踏踏。”
值此刻,满宠手持长刀冲向奄奄一息的王越,步踏血坑,血渍四溅。
“帝师,一路走好!”
“刃!”
满宠一刀嵌入王越身后的木板墙,王越头颅凌空飞起。
就在这绝息的片刻,王越又看到了那个稚嫩的青年,目含笑,口出语:“先生,丰来学剑了,丰资质差,先生慢些教。”
天下第一剑师殒命收场……
话回豫帝。
刘辩带着一众宦官闯殿而出,数百人杀了殿前六七近卫,其余戍宫卫皆不敢拦,任凭豫帝上演这场闹剧。
继,豫帝一路杀出皇宫,临近宫门处见一矮墩身影,由于天暗,刘辩看不清来人面貌,遂大喝道:“速速让开,朕要去诛杀国贼!”
“国贼?不知陛下说的是哪一位?”那人缓缓走向刘辩,火光也照亮其面。
“咕咚!”
刘辩生硬的咽了一口口水,目中尽是畏惧之色,来人正是豫汉司空曹孟德。
“陛下身体有恙?为何不说话?国贼在何处?臣与陛下同去问一问他,为何要反汉!”曹操一脸轻松谈笑,后而坐在宫门石阶上。
刘辩持剑右手微微发抖,其余宦官更是纷纷退避,在这许都刘辩可以做的事,曹操也可以做。豫帝不敢做的事,曹司空也敢做。譬如:杀人!
“陛下,臣记住大汉是出过一个国贼,他姓董名卓,字仲颖,就是他把陛下推下了九五之尊的宝座,不知今日陛下口中的国贼有没有这个能力呢?”曹操目色渐沉,不少宦官纷纷跪地。
“曹操你就是……”刘辩见事已至此,鼓足勇气欲要大骂曹操。
谁知曹操连忙摆手:“陛下今日饮酒了吧,酒水虽好,但不可过量,话也如此,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在这台面上,人人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更何况您是真龙天子啊!”
曹操不想背上弑杀帝王的罪名,他还要利用刘辩去讨伐其他人,这个大义之名此刻让不得。
刘辩见曹操如此泰然处事,迅速也反应过来事情败露,方才高涨的气焰一瞬间萎靡,这也许是他一辈子唯一的机会,但毫无疑问曹操赢了。
“陛下走累了吧,来,与臣同坐。”曹操用精致的袍袖拂去身旁石阶上的尘土,邀请刘辩同坐。
刘辩此刻脑中一片混乱,变得有些呆滞,径直走到曹操面前,臣服才能活下去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哈哈哈!陛下果真是聪颖之人,那些宵小之辈岂能欺瞒陛下,陛下放心,臣这里句句都是实言。”曹操执刘辩之手,与刘辩平起平坐。
“来人!”曹操仰天高喝一声。
如云甲士从宫外涌入,皆跪于二人身前:“参见陛下、大司空。”
曹操满意的点点头,左手拍了拍刘辩手背:“陛下所说的国贼是不是唐瑁、王服、吕布一众?”
刘辩低头沉默半刻,实在忍受不了曹操的目光,颤颤巍巍的说道:“正是……这几人。”
“嗯!陛下有先见之明,臣一时不查,险些让这群乱臣贼子骗了,多亏陛下提醒,陛下睿智。”曹操目不转睛的看着刘辩,左手微微一摆。
“全军听令,诛杀这些乱臣贼子。”刘若拔出佩剑指向众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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