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将军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叶天向那边飞奔到达是什么目的。他急促地挥手,立刻,叶天的右前方出现了两支人马,手中握着藤牌和短刀,快速布阵,挡住了叶天的去路。
为了救人,叶天只能与曾将军翻脸,向这些人动手。只不过,在高速交手中,他绝对没有重创这些士兵的本意,而是用推、撞、扑、甩等等柔和手法,把这些人从屋顶打下去。
几个回合,屋顶上就只剩下了最后两名队长。
“让开,我见曾将军有话说。”叶天淡淡地说。
阅读历史时,他对于那些忠勇之士,就有天然的好感。只不过,挡了他的路,就不得不动手了。
“曾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他的帅府!”两名队长一手横着短刀,另一只手拎着洋枪。
这就是本时代最强劲的武器,刀枪并举,远近兼攻。正是利用了先进武器,曾将军才在几次大战中,连连报捷,杀得守城者全线溃散。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一类道理,早就成了公论。
“我不想伤人——”
叶天只说了半句话,突然间向左边俯冲。
两名队长移动脚步,但已经晚了。
叶天左冲右突,贴近对方,双臂发力,扣住一人的脖颈,直接甩在半空,把另外一个人砸倒,然后双双落地。
再前进二十步,叶天已经站在了曾将军面前。
曾将军手里握着一杆洋枪,枪口对准叶天的胸膛。
这种老式武器,对于现代人来说,无异于一根烧火棍。
“你想救人?我就知道,你跟这些造反者一气相通,但我却想不通,你为什么不直接救下大明王,让我的宝箱计划落空?”
曾将军脸上没有恐惧,只有猜疑。
叶天并不想救大明王,历史上,大明王虽然是抗暴起义的领军人物之一,但为了争夺地盘,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条条血债。善恶对错,早就混沌一片。所以,救或者不救,已经不是大事。
曾将军以为叶天是大明王的同伙,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只是想保住那个孩子的命,他还只是孩子。”叶天低声回答。
“捕猎鸟兽,必有诱饵。他是诱饵,你想救他,就等于是我的猎杀目标。叶天,别再执迷不悟了,到我这边来,一起做一番大事业。我手下有两千洋枪兵,南征北战,攻无不克。你过来,我把洋枪队交给你,让你建功立业,名垂千古,怎么样?”
这就是每一个人的梦想,但只属于这个帝王将相轮番登台的年代,却不属于叶天。
叶天摇头,明知道对方不一定能听懂,还是一字一句地告诉对方:“我是过客,对于金陵,我永远都是过客,跟你不同。曾将军,放了那个孩子吧,这场战争里死了那么多人,已经够了。”
现在,他背向着法场,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全都是曾将军的手下在呐喊着进攻。援救老女人和幼天王的人,却是闷着头厮杀,不发出一丝声音。
“看起来,你只关心那个孩子?”曾将军笑起来。
叶天皱起了眉头,他关心的,是怎样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提早一步,找到宝箱和阴物,把那些恐怖的东西从寒泉里转移出来,彻底解决危机。
一人一事、一城一池的争夺毫无意义,他谋取的是天下大事。
“曾将军,放了那个孩子——你只要一句话,就能拯救天下苍生。这时候,如果你拔一毛能利天下而不为,岂不是辜负了老百姓对你的拥戴?”叶天不想动武,只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曾将军在历史上的功过,轮不到他来描述,自然会有史学家给予公论。可是,他站在这里,就必须告诉对方,这些至真至高的道理。
“归降我,还有他们,全都归降我,我就下令鸣金收兵。不然的话,杀无赦,哈哈哈哈……”
曾将军狂妄地大笑起来,手中的洋枪始终对准叶天胸口。
此时此刻,叶天对于曾将军的自私性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假如城内的人全都归降,最终结局,仍然是一刀断头。
曾将军是万人屠、万人魔,叶天绝对不可能相信对方,能够在刚刚打下金陵的时候,就会耐心地招降纳叛,改变原来杀戮无度的本性。
“放了他,不然,今天就是……末日。”叶天的耐性已经到达极限。
曾将军摇头:“囚车从城外到城内,行进缓慢,无人保护,你猜,究竟是为了什么?诱饵,呵呵呵呵,这就是我布置的诱饵,叶天,既然布下了诱饵,就要达成目的,不要再说了,再为他们求情,我们就无话可谈了。看,我的人已经占了上风,很快就能消灭他们了——”
曾将军向右前方指着,叶天回头,看见那些援兵已经被挤压到巷子深处,鲜血淋漓,人数减半。
他也看到,老女人还在战斗,鬼头刀每一次挥动,都有士兵断头倒下。为了救人,她已经拼尽全力,根本顾不得两根长矛插在胸口和小腹,每走一步,脚下都留下两个血印。
叶天忽然想起,自己每次鉴宝,那些来自历朝历代的玉器、花瓶、古剑、饰物上,都带着深深浅浅的斑驳血迹。很有可能,就是在这样一次次激战中留下的,而且不止一次战斗,不止一个人的鲜血留在上面,才造成了当代人最津津乐道的“血玉、血瘢、血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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