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孙世子夫人笑骂了一句,几人笑笑闹闹的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苏夫人顺着众人的话笑闹了几句,话锋一转,又绕回了柳白鹭的身上:“我那甥女极是能干的,生了一对玉雪可爱的双胞女儿,今年两岁多了,哎呦呦,保证你们见了都舍不得撒手呢。亲家母,你那对宝贝孙女呢?你儿媳妇你藏起来不让我们见,孙女总该叫出来吧?怎么着?还怕这么些个夫人少了她们的见面礼?”不待齐丁氏回答,苏夫人就指着齐丁氏笑道:“你是不知道啊,你那对孙女可真真是对儿小财迷,那日里去我们家,舅舅舅妈表姨等等给了一堆的见面礼,小姐妹俩收到的荷包谁都没给,自己捧着当着大家伙的面一个个都拆开了,将银子都给了她们母亲呢。”
“让亲家见笑了,”齐丁氏对苏夫人笑道:“前几年生计艰难,白鹭少不得带着两个孩子走街串巷的找活计,两个孩子也是命苦。跟着她母亲几年倒是养的性子野了。这不,不是我不想让她们出来见客,着实是我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儿。回来京城才几天的功夫,见天儿的就吵着要出去玩儿,昨儿个裴云带着她们出去了,到今天还没人影呢。”
齐丁氏言罢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鲁世子夫人觑了苏夫人一眼,又看了一眼齐丁氏,晒笑道:“我若记得没错,苏夫人你是齐太太的舅母吧?怎么我听着你这话明里是夸人,背地里却说两个孩子眼皮子浅呢?这分明是两个孩子知道家中无银钱,所以心疼母亲呢!这是孝顺,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眼皮子浅了?还有你,齐老太太,齐太太为何走街串巷的找活计?家计艰难,你儿子呢?养儿子可不是顶门立户赚钱养家的吗?家计艰难的时候你儿子在哪儿?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还病着呢吧?你儿子不是请命回京看顾你来了吗?我还听说你那儿媳妇将自己唯一值钱的陪嫁给卖了给你看病,可有此事?你如今这么抱怨是什么意思?两个两岁的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你指责她们是什么意思?”
鲁世子夫人今日过来就是想见识见识一直被自己夫君惦记着的齐太太柳氏白鹭长得什么模样,可是正主还没见着就看见这婆婆跟舅母一同贬低儿媳跟甥女,她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婆婆对儿媳妇有意见那也是正常的,可是鲜有哪家把自家矛盾搬到别人面前尤其是这么多人面前来说的。更稀罕的就是这当舅母的了,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外甥女自然就远了一层,可到底还是一家人不是?哪儿有这么在外人面前诋毁自家人的?
真真是新鲜!
她一时没忍住就开喷了出来。
孙少夫人睃了齐丁氏一眼,对鲁世子夫人低声笑道:“鲁姐姐大概有所不知,这齐家跟柳家可是有些渊源呢。”
孙少夫人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坐在她们附近的三五任听得真切。
鲁世子夫人虽然想听八卦,可是孙少夫人的婆婆在呢,可不能为了听这点儿让她们婆媳闹不和,便看了孙世子夫人一眼,谁知这孙世子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看着这动静,怕是睡着了?
孙少夫人自是注意到了鲁世子夫人的视线,她掩口一笑,道:“我母亲最近有些嗜睡呢。我们说我们的,鲁姐姐,我告诉你呀,这齐太太已过世的公公跟齐太太的母亲……”
齐丁氏跟苏夫人被鲁世子夫人气得不轻,可是人家身份在哪儿摆着,自己除了辩驳几句又能做什么?可是等她们组织好语言要开口反驳的时候却发现鲁世子夫人已然跟孙少夫人聊在了一起。
齐丁氏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起来,跟齐丁氏关系不错的夏夫人连忙出来打圆场:“我说你这么些年都没长进呢?夸人都不会夸的,看看,让人误会了吧?好在你这脾气你儿媳知道,不然又是一场说不清的误会。好了,好了,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开席吧。”
齐丁氏的面色在夏夫人的话中缓和许多,深吸一口气后依然笑如春风:“请大家到园子里去吧,后院有一个小湖,如今小荷才楼尖尖角,景色极为怡人,我们在水榭用饭,湖心岛请了人唱曲,那声音听着很是空旷。”
“是了,我还记得原来在这里听戏,我都不想走了,哪儿都没有你家的水榭听曲儿好听。”夏夫人笑道。
“你不说我就忘记了呢,我可是搀了许久呢,我们快快过去吧。”夏夫人在京中多年,至交好友自然比齐丁氏这个离开多年的还要多一些,夏夫人站出来打圆场,自然有更多人应和了起来。
一屋子人便顺理成章的起身往后院水榭而去。
“我跟你说多少遍你才明白!你那个姑母不是个省油的灯!”丁夫人的手指恨不得戳到自家女儿的心底里去,多给她戳出几个心眼儿来才好。
丁若兰倔强的背对着丁夫人看着窗台上盛开的牡丹,无端端的想起了方钰绣的那朵富丽堂皇的牡丹:“那姑母至少是我们的亲戚,日后必会对女儿好的。那些高门大户里规矩也大,母亲就不怕女儿进去了应付不了?”
丁夫人笑了起来,那是气的:“是,你现在不是她的儿媳妇,她自然对你千好万好,等你成了她的儿媳妇,你就等着她给你小鞋穿吧!这婆媳自古是天敌!再亲密的亲戚关系也改变不了!更何况高门大户哪里不好了?规矩大才好,规矩大婆母就是想拿捏你,你做好了本分她也不能把你怎样!最怕就是小门小户偏要端着大家的规矩来,画虎不成反类犬,回头来累的还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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