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鹭为难道:“这不好吧?万一让人觉得我是心狠手辣之辈就不好了。更何况你的福晋还是你父亲心腹的女儿,你如此对她,就不怕你父亲对你有意见?”
美人儿一皱眉,仿佛山河都失了颜色,布达拉上前两步在柳白鹭的桌前跪坐下来,道:“没事的,有我护着你,没事的。你尽管放心便是。”
柳白鹭舒展了眉眼,信任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旋即掩口打了个呵欠。
再明显不过的暗示让布达拉心头有些不快,不过一想到来日方长,便起身道:“我先走了,你好生歇着,明日我便让人在外面盘个灶。”
“好,多谢。”柳白鹭点了点头,没有半分起身相送的意思。
布达拉失落地转身离去。
厚重的帘子落了下去,柳白鹭的脸也冷了下来:“这个布达拉是个心狠手辣的,日后要小心应对才是,”她转目看向了杜霜,道:“日后他若是来了,我来应对就好,你不管他说什么一概不理就是。”
“这是何故?”杜霜不明白。
柳白鹭正色道:“你如今身在京城,今日你被掳之事虽然是在边关发生,可是保不齐日后传出去,于你清誉有损。还好你带了这些丫头们过来,日后若是有人拿此事说嘴,你也不是单独丢的,自然不惧,可是若是你与布达拉虚与委蛇,日后传出对你名声不好。”
“那你呢?”杜霜追问道,在这里生活了十余年,又在京城生活了三年,深知那些流言蜚语与道德规矩枷锁对于一个女人有多么重要,更知道一名女子被人劫掳而走,纵然没有发生任何事,她这辈子就毁了。
柳白鹭淡然一笑,道:“我夫君自是信我,这便够了。”
杜霜微微动容,纵然是在千年后无比开放的年代,也鲜少有男人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绝大多数的男子更是抱着婚前玩遍所有女子,然后娶一个洁白如纸的妻子为妻。
在这个贞洁远比性命重要的年代,得一夫婿如此,何其幸哉?
第二日柳白鹭一起来便听到了外面的喧哗之声,她让杜霜的丫鬟出去打听了,布达拉果然说到做到,让人将嘉文打的遍体鳞伤然后挂在了旗杆之上示众。
果然是没有打死啊。
柳白鹭有些可惜的想。
帐外也果然盘好了一个小灶,一应菜品调料俱全,便是水缸也都蓄满了水。
柳白鹭笑盈盈的看着朱姑娘言辞恳切道:“在这个地方我也信不过别人,你帮我们做饭可好?”
许是早已习惯了伺候柳白鹭,朱姑娘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好,姐姐放心便是。”
用过了早饭,布达拉带着巫医亲自过来了,一一给众人看了,确定都没有任何事布达拉才放心下来匆匆走了。柳白鹭也不在意,问人要了针线过来跟杜霜聚在一起绣花。
乐颜是个坐不住的,一睁眼就吵着要出去玩儿,柳白鹭劝不过,便让朱姑娘带着乐茹乐颜两个出去玩儿,杜霜可比不上柳白鹭心宽,忙不迭的指了两个丫头跟着出去了。
未到中午,布达拉掀帘进来,见两人在刺绣,很是好奇的看了一阵方才说道:“我父王要见你们。”
柳白鹭头也不抬道:“那是你的父王,我见他做什么?”
自己亲自来请,这女人还不给面子,布达拉面色一拉,道:“这是我父王,你若是想在达延部安稳度日,便要去见他一见。”
柳白鹭觑了他一眼,道:“讨厌我的,就是见了我,我也无法改变他对我的感观,也许只会增加他对我的厌恶,我为何要去见?”
“还没见怎么就确定我父亲厌恶你?”布达拉皱眉道。
柳白鹭轻轻一笑,道:“他最信任的大臣的女儿因为我被打了,你说我能够让他喜欢吗?更何况,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红颜祸水,只怕在你父王眼里,我就是那祸水,他要为儿子除之方可安心。”
柳白鹭说的轻描淡写,布达拉心头却极为震惊,刚才他与父亲提起柳白鹭,父亲话语里的意思便是如此!他捏紧了拳头看着柳白鹭,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
看着布达拉离去的背影,杜霜凑了过来低声问道:“达莫真的可能会杀了我们?”
“嗯。”柳白鹭点头:“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小心。”
“那,赶紧把乐颜乐茹两个找回来?”杜霜有些慌乱起来。
柳白鹭摇摇头,道:“达莫这人是个枭雄,但凡枭雄,是不屑于做这种屠人子女的事的。”
“那前几年他不是派人暗杀别的部落的人吗?”杜霜不以为然道。
柳白鹭浅笑道:“这不一样,我们如今相当于他盘子里的一道菜,横竖飞不出去了,再拿一个小孩子来做文章会让人诟病,达莫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你就不怕嘉文的父亲报复?”杜霜追问道。
“布达拉派了人跟着的。”柳白鹭眨了眨眼,笑道。
她笑的意味深长,杜霜初时并不明白,到了夜里,听闻嘉文的父亲被布达拉举家派去了偏远的地方看守牧场,便佩服起了柳白鹭的胆魄与深思熟虑。
看着两个孩子熟睡的面容,柳白鹭眼底浮现几许心疼:“今日若不是布达拉派人跟着,她们也许就要遭到毒手了。我倒真的不想拿她们来做赌注。”
“你!”杜霜张口结舌的看着柳白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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