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为何不说他的名字?”齐裴云对于柳白鹭口中的“那人”极为在意,忍不住截口问道。手也不自觉的摸了一本小册子出来,柳白鹭却没有注意到那本册子正是周卫青所绘。
柳白鹭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连忙低眉垂目的收敛了神情,道:“他叫什么也没跟我说,我那个时候还小,不懂事,叫他都是‘喂’,今日我见了他,才知道他出家了,道号忘尘。”
忘尘?
齐裴云皱了下眉头,这人的名字怎么那么熟悉?难道是他!
齐裴云问道:“忘尘可是喜穿一身白衣,行事风流不羁,会制毒,喜爱饮酒之人?”
“你怎么知道?”柳白鹭的脸上难掩惊讶。
“见过几次。”齐裴云不欲多说,翻开了手中的小册子,扉页之上一名少女巧笑倩兮。
有些话想对你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有时想要看你一眼,却又怕打扰了你的生活。
可是
我就是这么想你。
这是写在画像之旁的话,非诗非词,却扣人心弦,他再往后翻,一男一女立于梨花树下,女子一身绯色衣衫,艳丽无双,男子银白的衣裳俊俏飘逸,眉眼之间与忘尘那般相似。
见齐裴云低着头不说话,柳白鹭探过头去看了一眼,这一看,心中惊讶至极,正巧此时齐裴云抬起头来,柳白鹭连忙转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
齐裴云心一沉,捏着手中的册子恨不得将它撕碎,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只看着柳白鹭,道:“然后呢?”
齐裴云的声音平静以及,柳白鹭看了齐裴云一眼,心里莫名忐忑起来,许久之后,她才缓缓开口,道:“忘尘后来不告而别,我的功夫也因为没人指点而搁置了下来,现下除了骑马与一些轻功技巧,别的也都不会了。至于康以邦,似乎从忘尘走了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直到去了熊唐县,我也几乎没有见过他。只是不知为何他要纳我为妾侍,我的脾性他既然了解,便该知道,我不是甘于妾侍的人。”
齐裴云冷笑一声,道:“万一他本不打算娶妻呢?”
“此话何意?”柳白鹭皱眉道:“康家那样的人家岂容嫡子不娶妻?”
齐裴云看着柳白鹭,声音平平道:“康家子嗣众多,他的大哥二哥早已有了嫡子,他作为老幺,自是不用为家中的香火犯愁。而康以邦的婚事,则是贵妃娘娘手里的筹码,五皇子登基之事,谁可以利用,便娶了谁家的女儿。”
柳白鹭不明白道:“这不是一样要娶妻吗?”
齐裴云一指柳白鹭,道:“你在京城那么多年,难道对于京城那些名媛千金以及贵妇们选择媳妇的标准不知道吗?以康以邦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能够配得上他,并且也可以让康夫人满意?”
柳白鹭一想,这京中着实没几户人家的嫡女可以嫁得康以邦,如今皇帝身体康健,家中有人品贵重嫡女的重臣,自是不用去站队,自家女儿也可以挑选合意的夫婿而不是沦为家族的牺牲品。而那些急于巴结皇子的,自然也不必康家牺牲一个嫡子来拉拢他们。值得康以邦许以嫡妻之位的,或许是有,但是人家不一定愿意嫁。
所以康以邦这个嫡妻之位形同虚设,若是等着五皇子登基了,那还用拉拢大臣?依着康以邦的脾气,就是终身不娶,康家人也不能拿他如何。
看着柳白鹭沉思的面容,齐裴云心里也不是滋味,好半晌,见柳白鹭不说话,他冷笑一声,道:“如何?后悔了?嫁我这么一个罪臣之子,还累的后代不能为官,为你挣一个诰命。若是嫁给康以邦,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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