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正老师不会那么干吧？他的人品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是那种对不正之风深恶痛绝的人，绝不会做违反纪律的事情的。”张淼听得有人质疑曹子正，就笑着说道。
听得张淼为曹子正开脱，李德义便改口道：“这个举报我也认为可能是有问题的，不过，肖飞得奖的确是不能服众啊！整个国内文坛都在议论这件事了，大家都觉得，一个才21岁的孩子拿这么大奖，太早了点，都认为，最好是能再缓个十年八年的，等他成熟一些，再给予他这么高的荣誉，对他或许还是个保护。”
这说法看似是在替肖飞考虑。
年龄小，心性不稳定，骤然获得这么大荣誉，很容易滋生骄傲自满，故步自封的念头，那岂不是害了这个经年难遇的天才？
但其用心却是险恶的。
李德义这是竭力地想要说服所有人，将肖飞的获奖给取消掉。
或许李德义认为自己的做法是在维护国内文坛的某种约定俗成的规矩：不能让年轻人窜得太快，不能让他们影响到辛苦打拼十数年才有了今日江湖地位的一批老人。
张淼沉吟着，看在座的其他人。
“大家都什么态度，都讲一下吧。”张淼说。
“奖都评出来了，再给人拿走，这事儿要真做出来，那会不会显得我们这个评奖太儿戏了？还有，年轻怎么了？年轻就不能获鲁奖了？非得熬资格熬到一定岁数，才准许获鲁奖吗？这规则要传出去，才是荒诞可笑的吧？”
“我不同意李德义书记的意见，我们应该尊重散文奖项评委会的评奖结果，在没有发现重大违纪的情况下，擅自改结果是不妥的。”
“给年轻人机会，让有才华的他们更快地发展起来，符合我们国家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需要！”
“肖飞的奖不能废啊！真的废了他的奖，会让一代年轻人心冷的！”
“是啊！是啊！现在国内文艺创作情况这么不好，青黄不接，后继无人现象严重，好不容易涌现出一个才华惊人的年轻人，我们不能毁了他！”
现场的人逐一发言。
并没有一个人同意李德义的意见。
大家都已经是这个国家文艺事业最顶尖的几个人了，眼界自然都相对开阔，格局小的，自然没几个。
就是心里对肖飞羡慕嫉妒恨的，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那会让自己显得太低端太小气的。
张淼笑了笑，看着对李德义点点头：“德义同志，我认为，大家的意见是对的，不能拿年龄说事儿，对于肖飞这样的难得文学人才，我们必须要倾尽全力给与培养才对！还有，巴老也给了我们指示，他说，评奖结果保持不变，就按评委会选出来的公布就好，变来变去更易让人诟病！巴老还说，肖飞的散文很好，比很多老家伙写的都好，他得那个鲁奖散文奖是实至名归！”
李德义听了这话，脸色一白。
他没想到，原来巴老已经给了指示了。
那为何不早点说出来呢？还害得他跟这些人唱反调……李德义很郁闷，在下面，明明好多人都觉得一个小孩子获得文学最高奖让人别扭，到了书记会上，怎么就全变了说辞了呢？
“张书记，巴老的指示，当然是要遵从的！那就这样吧。”李德义说。
“就按这个获奖名单公布于世，还有人有意见吗？”张淼笑着环顾四下，问道。
“没意见！”
“完全同意！”
大家纷纷表态。至此，第一届鲁奖的获奖名单才算是彻底确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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