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一个个孩子们张嘴，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读着。
可见孩子们对读书的欢喜。
孩子们读完，只见盛灵芝皱起了眉头：“孩子们，你们读出来了，可有什么感受？”
“阿姐，我有。”
老二是院子里读书的孩子们年龄最大的。
别人家只让年纪小的来，只有盛灵芝自己家，四个阿弟都在院子里学。
老二举着站起来后，盛灵芝点头，笑着问：“阿福，你说。”
老二点点头，大声道：“阿姐，这是讲……”
话没有说完，牛家小弟立刻站起来：“老二，你张口闭口阿姐阿姐？你来学读书就应该叫灵芝阿姐女夫子，张口闭口阿姐，你这是干什么，不当你阿姐是夫子，我们可都叫你阿姐夫子的。”
老二闻言，一张俊脸刷的一下，脸红脖子粗。
“阿……女夫子，我，我觉得……”
老二红着脸讲话讲完，立刻坐下。
盛灵芝在他坐下后，很是高兴的赞扬了一番，却发现阿弟兴致缺缺。
今日的课程讲完，老二立刻跑回屋子。
如今的他们，每个人都有一间自己的屋子。
虽然是讲大屋子改成的，却是独立了。
盛灵芝瞧见老二就那么闷不吭声的回去，皱眉头。
阿福怎么了？
难道有事？
盛灵芝想着去见老二，便推门。
哪知道门推不开。
她绕路，去窗口。
却看到老二一个大男孩在趴桌子，肩膀一颤一颤。
“阿福，怎么了？”盛灵芝看了好一会儿，见他情绪好的差不多才出声问。
老二惊讶地抬头，红肿的眼睛看着盛灵芝：“我，我没事。”
“说实话。”盛灵芝抿紧嘴，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
早没有当初回家时的软软糯糯。
“我，我年纪那么大了，不，不适合读书。”
“活到老，学到老！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只有你学不学。”
“可是，可是我学不会……”老二低落的说道。
他比别人年纪大，学起来比别人慢。
老二想着，坚定念头。
他闷闷地说道：“阿姐，阿弟们都比我聪明，就让阿弟们学吧，我可以跟阿爹一起干活，砍竹子回来编筐卖。赚了钱可以给阿弟们买笔墨纸砚，让他们学，让他们考状元。”
阿弟低头说话，盛灵芝只看见他拉怂的脑袋，黑黢黢的脑袋上只有灰色的束发带在随风摇摆。
“阿福。”盛灵芝软了声音，柔柔的说：“不会的就问阿姐，忘记了吗？”
老二抬头，看着盛灵芝亮晶晶的大眼睛许久，点点头。
——
读书之后，便是练习写字。
盛灵芝叫老二出来后，便去看别的孩子字。
她走来走去的看，孩子们坐在凳子上，抱着木板用木炭写。
一笔一划，生硬又坚定。
就在这时，村里嘴碎的李婆子满是笑容的来了。
“大花，大花在家吗？”
盛灵芝笑着走去庭院门口，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突然看到一个黑黢黢的东西迎面而来。
眼看要撞入腹部，旁边在菜地里清理杂草的艳娇儿突然摔了一跤，手中杂草飞过来，好巧不巧，全部落在眼前的黑脑阔上。
“……”
全场傻眼。
“啊！我打死你！！！”
小孩气的暴跳如雷，拿起身上的杂草冲艳娇儿丢去，刚抬步子落地，脚下一滑，手里的杂草再次落到身上。
“行了。”李婆子给他拍拍，“去玩吧。”
小孩子这才罢休。
盛灵芝刚准备道歉，没想到李婆子后面又串出来几个孩子。
原来，全躲在李婆子身后。
小孩子进来什么也不说，一下子就像放飞的风筝似的跑过去正在写字的孩子们跟前，闹得众人起身告别。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拿上木板和木炭回屋，关门。
李婆子也不尴尬，直接让孩子们离开，自己则留下来。
招呼客人的厅堂里，李大花懒洋洋的坐在精细雕琢，构思巧妙的太师椅子上。
旁边站着盛灵芝，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贵家夫人的气势。
但李婆子只是杵了一秒，立刻自来熟的坐到旁边的位置上。
坐好，她瞅一眼盛灵芝，笑呵呵的说：“灵芝娘，你有福气咯，你家灵芝真有出息。”
李大花散漫的道：“上次你说长得白白净净回来，养几天黑不溜秋，是没有福气？”
“……”
李婆子摸摸鼻子，眼珠子一瞄四周，笑道：“哎呀，你家的房子气派，连村长都比不上你家了。”
“是吗？”李大花低头抚摸指甲，淡漠又傲慢。“上次你说地主的房子，住着瘆得慌。你连看都不屑看一眼。”
“……”
脸皮厚如李婆子。
她笑容僵了一下，下一秒眉开眼笑的说：“呀，你女婿长得高，好看，是十里八乡最白净好看的男儿。”
李大花再次毫不客气的开口：“上次你说瞎子配黑熊，绝配。”
“……”
行吧，聊不聊下去是她们的事，盛灵芝是听不下去了。
她福福身，立刻。
去院子。
刚到院子就看到艳娇儿将白菜恭恭敬敬的递给褚川，喊：“爷。”
褚川接走，冷厉的脸色充满着距离感。
然后，他应都不应一声，拿着菜，拄着拐杖走路。
“阿川，看到你太好了。”不知道从哪里串出来的白老头热情的拉着褚川，直将盛灵芝看傻眼。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白老头和踮脚跟褚川说了什么，对方第一次对白老头露出笑容：
“好吧。”
然后，二人高高兴兴到厨房。
盛灵芝不禁多看了两眼，她怎么觉得神神秘秘的？
厨房里。
“小子，我帮了你。”
白老头偷看一眼外面，见盛灵芝不在刚才的位置后说道。
“嗯。”褚川淡淡点头，然后若无其事忙着手里的东西。
“害，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艳娇儿是你的人？”
问半天，屁都问不出一个。
白老头心中那个怒啊。
他还想多打听一下的，没想到褚川一问三不应，可把老人家气的不轻。
白老头抿着嘴，一脸冷淡道，“男人还是少进厨房。”然后转身离开。
“嗯。”
褚川淡淡应了声，还是慢条斯理忙活，动作一刻都没有停滞。
摸索着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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