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联邦探员直接到‘赤裸’的指控，张黎生双手撑在座位上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深呼吸了一口，平静的说道：“詹姆斯探员，虽然我并不精通法律，但我真的从未听到过有任何判例或法案是关于不得向‘异世界’智慧生物传授地球知识的。”
“张先生，根据《米国国家安全法案》修订协议，把任何威胁或者可能威胁米国国家利益的技术、知识授予威胁或者可能威胁米国国家利益安全的势力，即为联邦重罪，这一条款完全可以引申到‘海虾B1号岛’的土著部…”詹姆斯想讲绕口令一般的说道。
“但我传授给他们的只是高中知识。”青年耸耸肩打断了联邦探员的陈述。
“问题是你传授给他们的所谓高中知识产生了‘裂变’，现在那些‘异世界’土人建造的舰队，已经完全具备了入侵纽约的实力，而且据情报显示他们甚至可能已经在制造火炮，所以对你的供述我们也存在着怀疑的态度。”
“不用怀疑了，巫黎部落的火狱人的确正在尝试制造火炮，但这件事绝怪不到我的头上，我可不懂怎么去造武器，他们是从‘海虾二号世界’的陆地人手里抢到的火器技术。”张黎生摊开双手说道。
“这你恐怕要向检控官解释了，张先生。”詹姆斯面无表情的说道。
“OK，我会向检控官解释巫黎人手中的火炮从何而来，随便说明一下我为了帮米国政府掩饰无能，不得不传授一些简单的物理知识，装神弄鬼的讨好那些‘异世界’土人，和他们谈条件，让他们去讨伐残害了‘海虾B1号岛’上人类聚集区，成千上万米国公民的野蛮部落。
作为条件的一部分，‘白宫’和‘五角大楼’在巫黎人成功为米国复仇后，送给了他们五艘古老的蒸汽船，结果竟让那些土人仿造出了可能威胁米国本土的舰队。
而这一切意外的起源说起来都是因为米国情报机关的无能，在‘异世界’海岛上发生惊世骇俗的惨案前竟然毫无一丝警觉。
詹姆斯先生，也许我会受审，但在我受审的同时，凭着那枚荣誉勋章和媒体早已公布的那些‘海虾B1号岛’上土人凶手的新闻图片，强大的律师团会让整个米国政军两届无数大人物陪我受审。
你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吗，我能猜到，官司会陷入到漫长的僵局中，我会以几亿或者十几亿米元的创纪录高昂保释金获得自由，然后继续自己的生活。
而你和你的团队则会因为捅下了大篓子被FBI高层边缘化，运气好的话从此碌碌无为混迹一生，运气不好也许就在执行某个不知名的危险任务时丢掉小命。
看你的年纪应该已经有孩子吧，如果你觉得值得陪我玩这个‘游戏’，我们就玩下去，如果觉得不值，何不说，NO。”
青年的话平铺直叙不带任何愤怒、严厉的感情色彩，但听得车厢里的所有探员后背发冷，仔细推想一下如果詹姆斯坚持起诉，那事态最可能的发展方向的确就会像张黎生的预测一般，在金钱与权利的争斗中，引起矛盾的‘小角色’惨被迁怒，甚至清洗。
这种事在肮脏的情报机关并不罕见。
“张先生，你是在威胁我？”刚才还觉得已经胜券在握的詹姆斯沉默一会，脸色变得铁青，牙齿失态的咬的滋滋作响的说道。
“威胁，不，不，不，詹姆斯探员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张黎生无声的一笑，“你总不会以为我没有丝毫准备，就在不带律师的情况和一群FBI的探员去‘喝咖啡’吧。
对了，说到咖啡，你还没给我咖啡呢。”
看到青年面微笑的样子，詹姆斯身体微微发抖，大口喘息了好一会终于咽下了胸中涌起的想要挥拳砸烂眼前亚裔青年男子鼻子的怒气，冷静下来后，他声音干涩的吩咐道：“詹妮，麻烦你帮张先生倒一杯咖啡。
艾莉森上尉，我问完了。”
听到詹姆斯的话，黑人女军官朝他点点头，之后冲着车厢里唯一的女探员一笑，“詹妮探员，我来给张博士倒咖啡吧，毕竟我们是‘老相识’了。”
说着艾莉森探身从前座中间杂物箱里摸出咖啡壶到了一杯极其提神的黑咖啡递给张黎生，若有所指的笑着道：“我们只有‘苦咖啡’张博士，希望你喝的惯。”
“没干系上尉小姐，再苦的咖啡我也喝得下。”张黎生接过咖啡喝下了一大口，耸耸肩说。
“OK，那我们开始吧，”望着青年无所谓的表情，艾莉森又是一笑，突然问道：“张博士，刚才您提到了‘海虾B1号岛’上仅存的土人部落名叫‘巫黎’，请问是早就叫这个名字，还是改名呢？”
这个问题显得极为莫名其妙，但张黎生听到后却瞳孔猛然一缩，斟酌了一下，半真半假的回答道：“这是个改过的名字。
之前那个土人部落的名字发音是‘图德南’，在统治了‘海虾B1号岛’全岛后，它们的守护‘精怪’也就是货真价实的‘土神’将部落的名字改成了自己的名字，‘巫黎’。”
“噢，这么说那个土神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音节和您一样是发‘黎’这个音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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