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吃了一惊。
“灵器？可不到筑基期无法运用灵器这不是公认的事实吗？难道我们区区引气期，也能参与到灵器炼制中吗？”
于师傅见唐枫疑惑重重，耐心解释道：“筑基之后元气纯化为法力，借着法力之威，驯服灵器中的灵性。”
“灵器，本来就不是一人之力能够造就，我这次也只是参与其中锻打这一个环节，可见证一件灵器诞生，这已经是难得的机缘啦。”
见唐枫疑惑仍然不解，于师傅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掏出一块黑色残片。
这残片只有半个手掌大小，颜色光泽看着像某种瓷器碎裂后的部分残骸。
于师傅将残片托到唐枫面前，示意他伸手来接。
唐枫摊开双手，将这块残片捧在两手之间。
“试试看往里面注入元气。”
唐枫点了点头，调动出一丝元气缓缓包裹到周边，只见残片突然闪过一阵黑光，竟然直接把周边元气吞噬一空。
于师傅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露出一个温和笑容，满意开口：“你已突破引气五层了吧，真难想象，你这速度已经丝毫不慢于内门某些优秀弟子了。”
其他学徒脸上都闪过惊讶，大师兄和二师兄也不过引气五层，可两人已经三十多岁了，唐枫才十八岁而已。
唐枫看着黑色残片，在吞噬元气后，它的表面似乎更加润亮。正疑惑间，听到于师傅的赞赏，连忙恭敬的低了下头。
“是前两日偶有所得，有了些突破。”
于师傅却是摆了摆手，短短数年，从一个引气一层的初入修炼者，成长为引气五层的好手，是人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秘密。
“既然他不愿说，我又何必问呢？”
他从唐枫手中取回残片，又交给老六，并示意大家一个个传递下去，各自观瞧。
“唐枫你应该感受到了一些不同吧。”
“是，不同于普通法器，这块碎片在感知到周边元气后，居然主动吞噬起来，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一样。”
于师傅闻言略略点头，却又问起了大家“你们知道，我们锻造师，本质上的工作是什么吗？”
众人连忙看向他，于师傅也不等他们回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锻造无非两件事，一件叫做分，一件叫做合。”
“简单来说，一棵树，要锻造成长枪，需要我们先削出木棍，去掉其他选择出最好的部分，这就是分。”
“铜软铁脆，可以铜铁为基础，加入不同的材料，配合高温和技巧，又能够制造出一块兼具各种特性的复合材料，这就是合。”
“再此之后，就是利用这些材料制造出法器，灵器，只有掌握这些，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锻造师。”
说到这，于师傅一指在场众人道：“你们之中，老大老二已经能初步掌握分合的道理，可要说真正锻造法器，他们也不过是能够参与其中，承担部分环节的水平。”
“而你们手中拿着的正是，早年我锻造灵器时，破碎的一块残片，虽然只是残片，但其中的灵性却没有衰减消失。”
“宝物有灵，任何一件成型的灵器，都会觉醒自己的灵性，这也是为什么不到筑基，无法使用灵器的真正原因，因为元气没有纯化为法力，根本供养不起灵器的日常消耗。”
于师傅咽了两口唾沫，润了润喉咙。
“现在你们懂，我为什么说观察灵器的诞生是一场机缘了吗？”
唐枫思考片刻，试探着回答道：“是因为灵性诞生的过程，会带来某些特殊变化？”
于师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灵性难以捉摸，筑基修士也无法看透，它的诞生与其说是一个过程不如说就在一瞬间。”
“可在它吞噬元气和法力的过程中，灵器本体的材料变化，可以概括为一句话。”
“非人力可以企及。”
“换言之每一件灵器都是独一无二的，会随着吞食元气和法力的过程，产生独特的变化。”
唐枫若有所悟，于师傅的描述让他想到了千锤百炼法的描述，身体获得灵器本质，现在的无空法体，不就是产生的自主变化嘛。
想到这他紧接着说道：“所以锻造灵器能让我们观察到，难以想象的材料变化，这种变化甚至是自发的，趋向于最优解的变化。”
于师傅对着唐枫翘了个大拇哥，又对着剩余弟子说道：“你们也别不服气，唐枫虽然来的晚，但是对于材料的把控远超于你们。”
“这次炼制灵器，我们两个将会负责锻打主材，塑出基本形状，你们都差着火候呢。”
大家都是从小学徒到现在，自然知道于师傅的脾气。
而且他们也没什么不满，毕竟在别的锻造坊，坊主就是天，完全可以把工人踢出去，如果再说两句坏话，甚至能把人逼得在灵阳宗彻底找不到活计。
唐枫开口问道：“于师傅，我虽然有突破，但论起元气总量……”
还没等唐枫说完，于师傅已经打断道：“你放心，这次只是为一位初入筑基的执事打造灵器，不会太过复杂，到时候我负责大头，你来协助我就行。”
“初入筑基，执事？”唐枫不禁瞪大了眼睛。
“怎么你也听说过？也对，据说内外们对他评价都不错，先前好像是在传法殿，叫做王通。”于师傅喝了口茶水，随意说道。
唐枫心中没来由的有些紧张，虽然灰石坊市遇袭与他有关，但真的要去直面一个筑基修士。
“算了还是等见到金二虎再说吧，大不了多花些元石，我来把厂子赎买下来，也算是翻身当老板了。”
得益于69锻造坊的收益和之前获得的元石，唐枫现在的身家只要在剩余时间多积攒一些买下二虎厂也不是奢望。
到时候凭借于师傅的人脉和自己的锻造水平。
完全可以把二虎厂改造成，由他负责高阶材料的锻造，由工友们负责低阶材料规模化生产的二元化生产模式。
想到这，唐枫也就释然了，眼下他实际修为已经达到引气六层，无空法体全力爆发加上肉身修为，早就不是当时那个要在土匪面前瑟瑟发抖的自己了。
“灵器吗？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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