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杀人如麻，还不惧联盟军部，整个万古大陆，也就一个森罗殿。
别人以为森罗殿实力一般，仅仅是因为擅于隐藏和刺杀，所以才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们。
但实际上，唯有一些顶尖强者才知道，森罗殿的实力远远超过所有人的想象。
别说是强者如林的联盟军部，即便是天缺老人这个层次的顶尖强者，也断然不敢轻言跟森罗殿一较高下。
不为别的，就因为森罗殿有一位实力深不可测，谁见谁死的第一阎罗。
两天后，苍兰王国的一座偏远小城里。
当所有人都回旅馆房间去休息后，墨非将熟睡的小白小心放在床边，轻手轻脚地翻窗飞跃而出。
旅馆附近，一条小巷子里。
墨非再次伪装成中年人的模样，披着黑色长袍，静静等待。
“木子大人，小城观察者前来报道。”
突然，一道身影从阴影处走出，躬身说了一句。
尽管这道身影始终隐藏在阴影中，此时也就露出了半边身子，依然无法看清容貌长相，但从声音大致可以听出，这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百强争霸赛公开投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事后大家好像都只记得其中一部分了？”
墨非嘶哑着声音，提出了这个疑惑。
从离开魔法王国开始，那些前来拜访的各方势力虽然络绎不绝，但他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
直到烈阳世家提出招揽，尤其是那轻视的态度，他这才终于明白，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他拿到了联盟学院百强争霸赛的冠军，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但只要是关于他的实力状况，尤其是最后的公开投影，似乎所有人的记忆都很模糊，只记得最后的结果，过程到底如何，大家都选择性地忘记了。
不然，以他表现出来的实力和天赋，就算不足以引起联盟诸国的轰动，那些络绎不绝的各方势力，也不可能只一次招揽就纷纷偃旗息鼓了，这也太没诚意了点吧？
联盟学院百强争霸赛聚集了联盟诸国近半的顶尖势力，而能让这么多人的记忆全都变得模糊，这绝对不是寻常势力所能做到的。
而在他的印象里，除了符武总部，再无其他可能。
“既然木子大人已经猜到了，而且，以大人的权限级别，也的确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那属下就直说了。”
“不错，正如大人的猜测，每次联盟学院的百强争霸赛，总会有些符纹师前去参加。”
“但大人想必也知道，符纹师的力量在我们联盟诸国属于最高机密，除了这些符纹师的至亲好友，总部一般是不允许其他人知道的。”
“所以，每次联盟学院百强争霸赛，附近所有观察者都会授命前往，在赛后，模糊所有人关于符纹师力量的相关记忆。”
小城观察者只稍作沉默，随即便详细做出了解释。
“附近所有观察者？这么说，你也是其中之一？”
墨非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城观察者。
他倒不是怀疑这个人的实力，虽然这个小城不是什么重要地方，被分到这里的观察者，一般都是些不受重视的人。
但符武总部跟其他任何势力都不一样，哪怕所在的职位再不起眼，只要还是符武总部的官员，因为总部手链的资源共享，大家学习的机会其实都差不多。
反而越是落在不起眼的小地方，就越有多余的时间钻研符纹知识，实力也就越强。
他只是奇怪，这个观察者似乎知道的太多了点。
这可是涉及到联盟诸国近半的顶尖势力，就算是需要召集附近所有观察者一起出手，以符武总部的处事原则，可不会跟所有观察者解释清楚原因。
“是的，木子大人。”
“属下只是偏远小城的观察者，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属下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小城观察者倒没有避讳自己只是偏远小城观察者的低微身份，这反倒是让墨非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你确定只是模糊记忆，而不是直接删除，甚至是改动部分记忆吗？”
墨非可还记得，当年第一次遇到观察者时的情形。
那时候，观察者出手就是删除记忆，看似不温不火，实际上却相当的强势霸道，完全不给人任何机会。
当年，他什么都不懂，也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符武总部实力非凡，有点超乎想象。
但时过境迁，今非昔比，如今他懂得了很多，其中就有一些关于记忆方面的知识。
记忆是一个人存在于世的关键因素之一，哪怕只是稍微留于表面的潜意识，甚至直接就是最表面的记忆，对任何人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不管是强势删除，还是稍作修改，记忆层面，但凡出现一点问题，如果没能及时处理，这个人的心灵深处就始终都存在着一处致命破绽。
平时，这点破绽或许关系不大，可但凡到了关键时候，或是情绪失控时，这点破绽很可能足以致命。
百强争霸赛上的那些观众，不少都是来自联盟诸国的顶尖势力，这些人记忆一旦出现问题，如果不能及时处理，这事就可大可小了。
“木子大人放心，属下亲自参与，可以保证的确只是模糊记忆，决没人敢违抗上面的命令，妄自删除或是修改记忆。”
小城观察者显然猜到了墨非的担忧，认真回想了一遍，这才郑重回答。
只是模糊记忆而已，副作用相当小，也就跟做了一场非常真实的梦差不多。
想想也是，百强争霸赛上的这些人，实力或许未必就有多强，但这些人在联盟诸国的地位却绝对不低。
真要是动了这些人的记忆，一个两个或许没问题，这么多人一起，一旦被发现，恐怕就是符武总部也吃罪不起。
模糊记忆，这已经是符武总部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上面有命令吗？那就没事了。”
墨非微微点头，暗暗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百强争霸赛上的那些人，还是为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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