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郭嘉的话让刘先糊涂了，站在后面的蔡瑁也是满脸惊诧，可是，让他们想不明白的还在后面。
在郭嘉之后，徐晃他们几个，也是如郭嘉那般，齐声道：“恭喜主公！”
蔡瑁与刘先一脸见鬼的样子，李易被孔融羞辱，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之前不劝李易冷静也就算了，现在又来恭喜李易，这是为何?
李易看了眼两人的表情，哈哈一笑，端起水杯咕咚咚喝了口水，又“哈”了一声，看上去很是痛快的样子，然后方才坐下，故作淡然的笑道：“孔融那厮羞辱与我，我正气恼的厉害，何喜之有？”
郭嘉看了蔡瑁与刘先一眼，知道李易是想借着今天的机会给他们交代点事情，让他们真正的成为自己人。
于是，郭嘉笑道：“若无今日孔融主动挑衅在先，将来主公又如何能取豫州？”
郭嘉声音不大，可听在蔡瑁与刘先耳中却是如同惊雷一般。
“什么，襄侯要打豫州？”
刘先脱口叫道，他原本觉得李易与孔融估计就是隔空对骂，最糟糕也就是向天子进言，互相说对方坏话，给对方添堵，根本不至于动刀剑。
可现在听这意思，李易竟然竟然是在打豫州的主意！
李易看了眼刘先，又瞧了眼有点蒙的蔡瑁，没直接回答豫州的问题，反而问道：“先生以为荆州局势如何？”
“这——”
刘先正要开口，却听李易又道：“莫要说那些虚话，套话，我请先生来此，乃是想要与先生交心的。”
刘先闻言闭上嘴巴，盯着李易看了片刻，又低头思量，少顷，缓缓道：“荆州虽有外敌，但数年之内并无威胁，至于内部，襄侯乃人心所向，所以，形势大好。”
李易听了，微笑不语，郭嘉见状摇头道：“如今主公虽为荆州之主，其实只据有荆北三郡，那南四郡根本就是心怀叵测，不听号令。”
“而在荆州东南，则有袁术为生死仇敌，只等其解决庐江陆康，再养精蓄锐，之后必然要卷土重犯荆州，与主公一决生死。”
“此外，兖州曹操屡次招惹主公，可见非是善类，只是如今大家都有克制，这才没有冲突，至于豫州孔融，虽然名声在外，但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由今日之事足见其人品堪忧，更对主公心怀恶念！”
“所以说，主公如今虽然名震天下，然而放眼四顾，远近皆有仇寇，形势并不算好啊！”
刘先默默点头，这些周边情况，他也了解，暗中也有一些推断，不过他虽然皱眉，却不心慌，当时，站在他对面的蔡瑁，脸色却是有些紧张了。
蔡瑁虽然并不蠢笨，然而眼光格局实在有限，尽管因为之前荀攸的指点，近期并没有膨胀，却也认为李易得了襄阳，再打下荆南，一切就可高枕无忧了，结果这郭嘉嘴皮子一番，大好局面忽然就成四面楚歌，着实让蔡瑁有些难以接受。
但更叫他郁闷的是，偏偏还找不出任何话语来反驳，因为郭嘉并不是瞎说，而是真的很有道理。
郭嘉深吸一口，继续道：“当今乱世之中，百姓生死不能自主，而如同主公这般英雄人物，更是逆水行舟，进一步，海阔天空，退后一步，万丈深渊，至于我等追随之人，身家性命亦是全系于主公一身！”
趁着郭嘉缓气的功夫，荀攸轻轻碰了下蔡瑁，小声问道：“德珪以为奉孝所言如何？”
蔡瑁绷着脸轻轻点头，承认了这一点。
相比旁人和李易只是上下属关系，蔡瑁其实跟李易关系更加紧密，毕竟他是李易的大舅哥，尽管蔡玉不是李易正妻，可蔡瑁与李易可比伏德要亲近得多，特别是他反了刘表之后，已经是彻底与李易绑在了一起。
这时郭嘉忽然露出微笑，问道：“别驾乃荆州智谋之士，嘉之前听左军师说起先生，亦是自言多有不如，不知先生对此局面，有何高见？”
刘先当即就要谦虚，但刚刚抬手，却又放下，因为他感觉谦虚已经没意思，李易拉他过来，乃是要他表态的，，让他上船的。
沉默半晌，刘先问道：“襄侯莫非要取……豫州？”
李易笑道：“先生眼光果然不差，我的确对豫州有几分向往。”
刘先轻叹了一口气，果然如此，要上的船是贼船啊。
李易继续道“不过呢，易虽然有些心思，却不是乱臣贼子，如今虽然恼怒孔融言行，但大家都是朝廷命官，都听从天子号令，我也不可能因此就妄动刀兵。”
刘先心里琢磨了一下，明白李易的意思其实是就是说，他不不是不打豫州，而是不能主动去打豫州，或者说得找个能遮羞的借口。
李易忽然拉住了刘先的手，道：“先生之前在众人面前，为何阻我与孔融交恶？”
刘先一怔，旋即到：“先即为荆州别驾，襄侯乃是州牧，劝阻使君乃是理所应当之事。”
李易摇头道：“然而适才屋中济济一堂，都是州牧之下臣属，为何只有先生出言劝阻，余人却都是安坐？”
“这……”
刘先哑然，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怕被李易在气头上打骂，或者羞辱一番，没人愿意为李易丢了这个颜面。
不过，这话他实在没法说。
一旁的蔡瑁有点脸热，当时郭嘉他们没劝阻，是因为猜到了李易的心思，任由李易表演，根本懒得劝，可蔡瑁当时却是觉得李易这性格不会让蔡玉受了委屈，挺好的，所以他才没有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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