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呆呆的看着黄邵那两百人的阵列被冲垮,然后调转方向又将两翼的兵马冲散,最后如同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般的去找糜家的人汇合,只觉又羞又怒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放在往常,他们这些人的战力虽然不比正规官军,却也不会如此不堪,奈何他们今天原本要对付的只是糜家的商队,并非打硬仗,压根就没多少准备,排列很是松散,结果却碰上李易这支人数虽少,却很精锐的骑兵队伍,只能说是太倒霉了。
再者说,何曼知道自己今天这事干的不太地道,事后李易那边肯定也会责问他,何曼虽然已经寻好了借口,但也不想与李易撕破脸,所以他并没打算杀人,哪想到李易却是二话不说动手就动手,转眼就杀了几十人人,就连黄邵好像也折了进去,这实在是太嚣张跋扈了,将他何曼的颜面至于何地?
而且,这里可是他何曼的地盘啊,李易只有几十人就敢如此肆意行事,难道以为他何曼不敢还手吗?
何曼左右的那些小头领也气愤非常,感觉被羞辱了,纷纷请战围杀李易一行人,然而,何仪却是少有的冷静之人,在示意众人后退后,苦笑着对何曼摇头道:“兄长,今日之事,我们怕是只能吃个闷亏了。”
何曼先是张口欲言,然后忽的想到了什么,脸色急剧变化,最后深深握拳,感受这指甲刺入手掌的痛苦,片刻后吸一口气,沉声道:“随我去见过李襄侯!”
最后的“李襄侯”三个字,何曼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李易此时已经一路顺畅的到了糜家车队前面,坐在马背上环视一圈,竟然没发现疑似糜芳的人,只能朗声道:“南阳李易在此,敢问哪位是糜子方?”
这里的糜家人之前都被李易等人冲杀的犀利给震惊住了,一时无人开口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听到远处有人喊道:“襄侯!糜芳在此!”
李易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粮车那边一个年轻人正分开众人往这边小步跑来,徐盛看了眼,对李易低声道:“此人正是糜芳。”
李易点点头,翻身下马,眼中却是闪过奇怪之色,因为糜芳过来时手里还拿着一支火把,看上去颇为好笑。
很快,糜芳到了李易面前,将火把一丢,深深一拜,道:“不才糜芳,见过李襄侯!”
就关系上来说,李易现在算是糜芳的准妹夫,用不着这么客气,但糜芳可不敢拿这个关系在李易面前托大。
第一次见到典韦的时候,糜芳虽然觉得典韦很厉害,但也没有太多害怕,可刚才看到典韦有如刀切豆腐一般的杀的黄邵等人屁滚尿流,那一声声惨叫,那一道道飞溅的血水,当真是让他惊惧不已。
这等猛将,根本不是他糜家的人马能抵挡的。
至于李易,虽然糜芳没有看到李易动手,甚是都没见李易的手里出现过兵器,全程风轻云淡,仿佛这不是在杀人,而是在赶羊,但相对与典韦那一身让人畏惧的煞气,李易的这种风轻云淡,却是更让糜芳心折。
李易挥手,示意护卫戒备,然后上前将糜芳扶了起来,歉然道:“因为李易之事,让子方身处险地,是易的不是,唉,幸好来的及时,否则子方若有万一,必为易终身憾事!”
糜芳苦笑了一声道:“久闻襄侯大名,但今日方知襄侯风采,芳钦佩之至,按说应置酒庆贺,不想却是连累襄侯在此相见,糜芳惭愧。”
李易微微一笑,暗道果然是商人,就是会说话。
“子方严重了,今日之事原委我已经知晓,只是一些愚蠢之人不知好歹罢了,你尽管放心,我既然到此,定然保你,还有所有糜家之人安然无恙!”
糜芳呼出口气,再次一拜,道:“多谢襄侯!”
那些糜家的仆役护卫,也纷纷向李易道谢,别看他们之前对何曼的时候不服软,但能不血拼最好还是别拼的好。
李易又扶了糜芳一把,笑道:“都是自家人,无需多礼了。”
糜芳起身,脸上刚刚挤出一丝微笑,就看到李易等人之前冲破的那个缺口似有合拢之势,脸上肌肉顿时一紧,赶忙道:“敢问襄侯,我等此时应该如何应对,若是突围,我糜家上下愿尽皆听从襄侯号令!”
其实糜芳想表达的是,咱俩先别说了,突围要紧,然而李易只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为何要突围?何曼何仪两人我还没见到呢!”
说着,李易往边上瞅了一眼,只见黄邵被刘辟捆着按在地上,这家伙运气好也不好,被典韦劈落马下后虽然没有被后续的马蹄踩踏,却是被刘辟顺手捡了去,光荣的成为了李易的第一个俘虏。
糜芳还以为李易是想拿黄邵做人质,他感觉这么做非常不妥,还想再劝,但看到何曼何仪已经领着一票军马过来,只得闭上了嘴巴,在心里祈祷何曼他们会重视黄邵性命。
何曼带人到了李易等人两丈左右的时候,纷纷下马,何曼看了李易一眼,暗道一声好年轻,然后就沉着脸,拱手道:“何曼,见过襄侯!”
李易却是仿佛没听到何曼的话一般,指了指被糜芳丢在地上的火把,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啊?”
糜芳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时候李易不应该与何曼说话么?怎么反过来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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