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果然提到了这一点。
看来他们已经注意到了，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格兰特真的从魔族边境线上归来，但也不可能是毫发无伤的状态。
甚至都有可能在准备收尸了。
毕竟格兰特率军攻打的可是存活率不足百分之一的最前线，那里的战况究竟有多么惨烈这些人不可能不清楚。
格兰特也并不是幸运者，毕竟他本人现在还在魔王城地下的拷问室关禁闭。
早已做好了回答的准备，亚维开口道。
“就如你刚才看到的那样子。”
“刚才？”
格拉迪斯听到这，眉头微蹙，完全不理解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亚维点了下头，回答道：“没错，您刚才不是看到我和随从骑士班克洛夫以及圣者谢里尔交战的过程了吗？”
听到这，格拉迪斯迟疑了几秒，随即眼睛缓缓睁大。
没错，格拉迪斯的确是看到了那场令人震惊的战斗，同时，在他的内心中也生出几个疑问。
格兰特·戴因德斯明明和班克洛夫同样是随从骑士，却为什么远比班克洛夫强大的多？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在几乎没受伤的情况下击败了最强大的三位圣者之一的谢里尔·坎德拉。
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但就如对方所说，格兰特刚才在训练场上的的确确给自己展示了一场不可思议的战斗，向自己展示了前所未见的实力。
如果有超越谢里尔圣者的实力的话，恐怕他真的能毫发无伤地从魔族领边境回来。
但这股力量究竟来自于何方……
咽了咽喉咙，格拉迪斯开口道。
“能告诉我吗，你力量的来源……”
亚维故意沉默了几秒，才回答道。
“我只能说这股力量来自我的家族，总长阁下，你应该知道戴因德斯家族的起源。”
格拉迪斯蹙了蹙眉，提起戴因德斯家族，到了与自己相同层次职位的人物几乎没人不知道一千多年前那位触犯了禁忌的炼金术师。
直到现在，他曾经创造过的那些禁忌依然被封印在某个地方，但除此之外，自己对于炼金术的奥秘，也几乎不知道多少。
如果考虑到戴因德斯家族的身世的话，那么格兰特所说的大概率是真的。
那些禁忌无一不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量，只不过得到那些所需要的东西触犯了人类的伦理道德，所以才会被称为禁忌。
巨大的力量肯定有相应的代价。
力量越大，所要付出代价也越大，这个规则是不容置疑的。
格拉迪斯并不知道格兰特付出的代价究竟有多么庞大，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但从对方的表情上来看，这个代价恐怕并不小。
想到这，格拉迪斯开口道。
“……你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得到了这份力量，格兰特·戴因德斯？”
果然来了。
对于格拉迪斯的这个问题，亚维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把提前准备好的说辞摆了出来。
“十分抱歉，总长阁下。每个人都有想要藏有的一两个秘密……不过您的思路是对的，我的确动用了某个禁忌才获得了如此庞大的力量，但我并不能直接告诉你我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
“……”
格拉迪斯略作沉思，眉头微蹙。
就算格兰特摆明了不想说自己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虽然自己的职位比他要高，但毕竟本职不是战斗，而是坐镇于首都城的总长。
虽然自己在年轻时的巅峰时期也拥有与随从骑士同级别的力量，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已经数十年没有握过武器了，更何况对方已经展现出超越谢里尔的力量，眼下自己并没有任何手段可以硬逼对方开口。
叹了口气，格拉迪斯话锋一转。
“好吧，既然阁下不想说，那我们就换个问题吧……我想知道你的动机是什么，你为什么不惜触发教会的律法也要触碰禁忌？”
“复仇。”
亚维言简意赅。
听到这，格拉迪斯眼睛缓缓睁大，瞬间便想到了戴因德斯家族的长子，同时，那也是格兰特死去的兄长。
记得在曾经的某场战役上，格兰特和他的兄长一起上了战场。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悲剧就是从那里开始。
那场战役甚是惨烈，虽然在最前线的战场上，没有一场战斗不是残酷的，但比起最近几年所有的战争而言，那场战役阵亡的人数是最多的。
在跟随着联合军们血战了两天两夜之后，那两人中回来的只有格兰特一人。
从那以后……自己就没有与格兰特·戴因德斯这个人见过面了。
直到今天。
眼下这是自那以来自己与格兰特第二次的见面。
不得不说，在自己面前的格兰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给人的感觉变化十分巨大。
但考虑到他兄长的死亡，仅仅是这点改变的话那似乎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亲情离别并不少见，尤其是在这个战乱的时代。
战场上亲人的死亡催生出了无数敌对的复仇心，格兰特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可惜的是这些复仇者们独自去找魔族报仇的下场基本都是战死沙场，几乎没有人回来。
但格兰特不一样。
他真的从那严酷的边境线上存活了下来，并且四肢健全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如果是眼前这个人的话，或许可以……
想到这，格拉迪斯面色一肃，郑重地说道：
“我可以委托你一件事吗，格兰特·戴因德斯阁下。”
听到格拉迪斯语气突然变得如此郑重，亚维也摆正了脸色。
“什么事？”
“阁下能否代替随从骑士班克洛夫，成为首都城预备军们的新任教官？毕竟发生了这种事，班克洛夫的撤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知道要在床上昏迷几天。”
格拉迪斯：“但预备军们不能没有教官，如果随从骑士出了意外，那原本代替班克洛夫的教官会是谢里尔圣者，但可惜的是，他也一并被你打成重伤昏死过去……看那个样子，恐怕至少也要在床上修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行，眼下决战将至，几乎所有人都忙于备战准备，我能拜托的只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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