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连名字都没留下的山贼头领，明明说着是比试。却不仅招数狠辣，而且在林琅没有还手的情况下，却没有半点收招的意思。
在动手之前，分明是担心招惹到招惹不起的人。听到林琅有意招揽了，就用话头避免林琅这个疑似高手下狠手。
说到底就是想要一个保险。动手能赢，就杀了林琅——就是那么做的。如果不敌。有林琅的话在前面，他说不定还能捞个好前程。
林琅一开始也不反感对方的小算计。毕竟，在这样的世界没点心机，是活不长久的。林琅也不会将一个只会蛮干，不会动脑子的人推荐萨森巴。
但对方的兵器，却染了不少血腥，而且是最近染的。
这样无视生命的人，也许是个打仗的好手，但也容易惹事。所以他就放弃了。
放弃推荐给萨森巴，却不代表放过人。
佛家有言：除恶既行善。
律法管不到的恶，他遇到了，自然要管一管。
日行一善之后，林琅继续前行。路上看到一小群岩羊在山崖上行走。不过他并未管他们。因为前面又有动静了。
他转过一处山崖，前面又是一处相当开阔的地方。而且是一条山谷。
“来人止步。”
原来是大藜牙的驻军。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并未没有驻军。
不过看到山谷口被人工拓宽的痕迹，一道木石结构的低矮城墙将山谷口拦住了。
这应该是最近才将防御点前移到这个地方的。
林琅探头看向木城墙上搭弓引箭的的几个士兵。勒住马。
那几个士兵看他远远停住了，弓箭也稍稍放下。其中一名军士大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
林琅扬声说：“我是后莽人，去草原做生意。从草原回家，这里最近。所以想从这里翻过莽岭回家。”
“这里不许通行。”
“前年我从这里经过，还没有哨所的。也可以通过，为什么现在不许了？”
“说不许就是不许，说那么多做什么。你快些退走。不然按奸细论处。”
林琅没想到竟然这路不许走了。
之前虽然也是说不许走，但给一点钱，还是可以通过的。
难道他还真要回头绕路吗？
那当然不可能。哨所不许通行应该是真的。因为城墙虽然低矮。却没有开门洞。这大概是为了防止走私特别设的关卡。
他是退走了。不过没退远。
在那个哨所看不见的地方。他下马，然后双手抱着两匹天马，直接飞上悬崖。
转过山谷，然后抱着天马重新回到路上。
在山中又转了半天，依然还在山中。
不过前面应该就有一个村庄。他记得路的。不过当他来到山村所在的山间小平原的山口，竟然看到一条可以通行马车的山路。
这山路不远处，应该就是一个驻军关卡。但上次他经过时，这里还是一条小路。从现在这条大路看，应该是新开辟的。
他侧耳倾听，听不到上次能听到的孩子玩闹声和禽畜声音。反而是听到似乎似乎从山体中发出叮叮声。
上次他经过时，还在里面的村庄驻足一夜。那个村子的人也挺好客。
现在那个村子听着似乎是的不存在了。
他沉吟了一下，想进去看看。不过带着两匹马目标太大。他让两匹马留林子里。自己从林子里翻过一个山头。
从山上上下看，村子的房屋还在。村中的农田却堆满了碎石泥渣。顺着碎石来源网上看。一面山体似乎开了矿。碎石和泥渣正是从山洞口延伸下来的。
这不对劲。
都傍晚了，应该村子中孩子玩耍和村民爱屋外闲聊的时间段。但是现在村子里空无一人。如果不是那些房屋附近还有晾晒的衣物，他还以为是这村子已经是一个空村。
外边的马车路，进了村子。
林琅还看到进村的路上似乎有暗哨。
这么隐蔽的地方，竟然还安排了暗哨？林琅有些好奇了。
那个山洞应该是采矿，而且有可能军队或者官方开采的。那到底是什么矿，让他们那么紧张。
而且，下面那个村子里的人，是迁移走了？
他看着天色，也快天黑了。他索性也不赶路了。将两匹天马牵进山林中，与村子隔了一个山头，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点上了篝火。
等烤好肉吃饱了。天已经完全黑了。
就算在吃东西，林琅的耳朵也一直没放过村子那边的动静。时间已经不早了，但他并未的听到山村里有人声。
而山体内的叮叮的开矿声，一直不绝于耳。
干活的，大概是被狠命压榨劳工。
他又悄悄借着夜色靠近了暗哨所在地方。
守了一阵之后，暗哨果然换人了。等他们换好岗。他才悄然将人捉了，另外一个暗哨丝毫没有察觉。
他将昏迷的暗哨弄醒。
暗哨醒过来了，眼神木木的。
林琅就坐在他对面，低声问：“你们是什么人？之前村里的人呢？你们是不是在这里开矿。开的是什么矿？”
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那暗哨却有问必答，只是很呆滞：“我们是米博将军的私兵。村里的青壮都在矿里干活。我们是在开矿。开的是精铁矿。”
林琅眼皮一跳，问：“村里除了青壮之外的人呢？”
“都杀了。”
“都杀了？”
“是，不过那些青壮不知道。我们告诉他们，是被我们关在另外的地方了。”
“为什么杀人？”
“头说，养着浪费粮食。”
林琅手指痒痒，想将这人捏死。
他忍住了，又问：“你们在这里开矿，还有谁知道？”
“只有将军额心腹知道。我们都是将军的私兵。”
“通往草原的小道新设的哨所，是不是为了走漏消息才设的？”
“是。路两头的哨所，驻守的都是将军的私兵。之前这条路，有人走私。担心会被人发现。将路堵了，就没商人行走了。”
“那些山贼也灭了？”
“是。不是被杀就是被捉来做矿工。”
“你们在这里有多少人？又有多少被捉来的矿工？”
“村里有护卫一百三十三人。前面哨所有三百人。如果矿里出事，只要我们发信号，哨所驻军很快就能赶来。”
哨所与存在只有两三里山路。确实很快就能赶来。防备的大概不是外人，而是那些矿工造反。
“矿工呢？矿工有多少人。”
“应该有上千人。”
“具体数字多少？”
“不清楚。每天都死人。有时候是一两个，有时候是十几个。”
“那你们是怎么补充矿工的？”
“将军派人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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