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没作声，兀自的微笑了下，便去跟了金紫云的脚步。
驭恕走到门口，亦在同样的地方停步，看了眼后，若无其事的去跟了金紫云他们的脚步。
金紫云他们按着文卷资料各自都去打探寻问了下。
那些死者，大多都是些有钱或跟当地官家有牵扯，且品性都不见得好的人。
因为那些出事的人，在出事前一天两天，都做过相应的坏事。
比如，金紫云在府衙念出名字的那个刘小，是一小有钱家的小少爷，看上了隔壁的一女孩，仗着自己家有钱，跟官家有点关系，老是骚扰侵犯人家，后来还将其玷污了，使得人家小女孩直接在屋中悬梁自尽了，事后第二天，这刘小就莫名的死了。
还有那个张于，是一小馆子店老板，生性嚣张横蛮，有天因为嫌弃一乞丐在他家门口乞讨影响了他做生意，便使其店里的小厮打断了他的条腿，之后第二天，他亦莫名的死了。
还有就是，有个人偷了只流浪狗，将其生生打死顿了汤，没过几日，亦莫名的死了……
这些都是驭恕寻问的旁边平民的话。
看来，这是‘官’逼民反啊，公义不平者大义凛然主持公道呢。
不过，有些，好像过了点。
金紫云跟国师在旁边默默的听着，平静无澜的表情，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感受。
大概询问了几个死者的事迹，金紫云便让驭恕停止了。
走在街上，金紫云默自的沉默着。
心月在旁边儒雅的摇着扇子，他打量了几眼沉默的金紫云。
“可有什么感受？”
低问了句。
金紫云冗长的轻叹了口气。
“世间本恶，皆因私心起，不能说谁对谁错，只能说，极端与不极端吧，极端过头，便是过错，所以，相应的处罚还是要有的，不然，世界终将变得扭曲……”
“原本来就扭曲的世界，因为有律法才正规，极端一旦横行，那便是火海。”
他说着顿了下，偏头无澜的望着心月。
“人类属于有智慧的生物，文明的象征，怎能像那些低等物种横行？”
金紫云说的平静，说出的话，却让心月愣怔了下。
他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而且，还似是以自己的口吻。
这，能不让他震惊么？
心月顿了下的扇子继续轻摇，他微笑着看了他眼。
“你这倒似是上帝的视角呢，真谛！”
笑着夸赞了句。
这话他是认真的，不过，到了金紫云的面前，却成了揶揄嘲讽。
金紫云淡然的瞟了他一眼。
“那个孩子，跟了我们一整天了，可感觉到什么？”
金紫云蓦地换了个话题，说着不着痕迹的瞟了眼街边一柱子后的那个小男孩。
心月闻言，倒是不忌讳的直接回头看了眼。
那男孩的半边衫角都露在外面，上半身躲在其柱子后，下半身的衣服露在外面，似密密麻麻的补丁，浑身感觉脏兮兮的。
“你呢？”
心月不答反问。
金紫云沉默的打量了几眼心月，好像是对他的回应有些不满。
“他身上，有死尸的气味。”
沉默了许的金紫云无澜回答。
闻言，心月扇子一挥收拢，拍在自己的手心，欣然一笑。
“你都闻得到，我自然闻得到，不过，不是他本身的。”
金紫云一看到心月笑，他就忍不住露了鄙夷的目光。
“阿心，你可以不笑吗？还是说，我有什么让你觉得好笑的？”
这话，金紫云说的一本正经，弄得心月呆了一呆。
随后他又笑的儒雅开朗。
“因为殿下俊俏，所以我看到殿下就开心，殿下不要剥削了我这唯一的自主权、跟自由。”
心月一半玩笑一半似正经，分不清几分真几分假。
不过，于金紫云而言，他的话全是取乐的玩笑话。
金紫云无语的瞟他一眼，不理他了。
心月则笑的开心。
稍沉默了许。
“先不打草惊蛇，到时我们派人跟踪，看他会去哪里。”这话认真。
“驭恕，这个交给你。”
金紫云随即答话同身后的驭恕道。
“是，公子！”
驭恕在其后点头回应。
金紫云抬头看了眼天色，不早了，几近黄昏。
几人便直接回了府衙。
而驭恕，状似回了府衙后，去跟踪了那个小孩子。
回到府衙，心月跟金紫云并没有看到君纭夜。
倒是刘可，一听他们回来了，也不顾被板子打的伤势，满脸堆笑的招呼，大概询问了下案子的进展，便去吩咐下人准备晚宴招待他们了。
刘可为了招待他们倒也算费心的，亲自忙里忙外嘱咐命令，之后，给他们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佳肴，美酒美女都一一奉上了。
在他那是尽心侍奉，在金紫云他们眼里是讨好献殷勤。
至于所谓的美女，都不及他们中任何一人的百分之一。
呃，不过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男女殊途，不可比！
对于美女不爱，美酒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中没有一个喝的。
宴席开始的时候，驭恕正好赶上。
简单的吃了点，金紫云就回了给他准备的宿房。
案子未结，凶手仍逍遥法外，随时都有可能会死人，在他眼里，虽死的都是些有罪恶的人，但，那毕竟是人命。
且，这里的平民大多都过的拮据，凭什么他们这些官府的能理直气壮的吃穿这么奢靡。
对于那些平民的愤怒，他置身理解。
而驭恕不用说，自然是跟着下了宴席。
而心月，在金紫云走后，稍停留了会，亦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金紫云坐在桌边，静静的翻看着那些死者信息的文案。
冬至的夜晚有些凉，临走时，驭恕替他拿了件披肩，他披在了身上，银灰的雪貂皮毛披肩，随着柔滑的衣衫落了地面，逶迤着，那样安静清美的画面，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静谧柔雅，当真美人如画。
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案卷间划动，一页一页，一行一行，他细细的看着。
看了许，偶尔抬眸冥思着，之后，又继续细细看着，偶尔皱皱眉头，又偶尔舒展。
仿若看什么精彩的话本子，随着剧情起伏跌落。
“砰！”
他的房门被人无礼的骤然推开。
去翻文案的金紫云被吓了跳，捏纸的手指明显的顿了下。
他兀自的皱了眉头，抬起头来看向门口。
是刘可，看到金紫云迎来的目光愣怔了下，随后咧嘴傻笑。
“美人……，这么用功啊？还在看案卷？”
刘可喝了酒，醉的一身傻气。
金紫云皱着眉头看着他徒自的晃着身体转过身去，摇摇晃晃的将门认真的关好，还不忘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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