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柳寻终于从祭祀寝宫中走了出来。
面容看上去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但那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却潜藏着亮光。
他成功了！
大概！
因为柳寻也不太确定，他这个突破法是否靠谱。
或者说，这玩意到底是不是突破法他都不确定。
只能说经过了这两天的闭关，他的战力恢复了大半。
“豪北？”
“在了。”豪北从偏殿走出，模样颇为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这两天，他都快成柳寻的保姆了。
上到掌管部落，下到洗衣做饭全都是他的任务。
甚至柳寻还让邓胜揍了他一顿，以发泄邓胜心中的怒火……
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
当然，是私下里，毕竟他名义上的祭祀。
“找我什么事？”
柳寻将祭祀面具和长袍交到了豪北手上，“当然是和我去一起去中央部落了，祭司大人。”
明日的祭奠，在邓氏部落是非常重要的节日，所有的祭祀自然都要到场。
这个时候，大多数祭祀都已经到了中央部落，也就是豪北前后为难，这才没有动身。
传闻中，兽神是能够判断属下是否忠诚的。
他这个情况，虽然有柳寻威胁的成分在里面，但多少算是变节了。
这还哪里敢去！
缺席不过是被责骂两句，罚点钱，总比丢了命强。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柳寻真的是贼胆包天，竟然真的要去中央部落。
而且柳寻这趟，可不是去观光的，保不准就要去“劫法场”，一想到这豪北脸色比哭还难看。
“不去行不行？”
柳寻交叉双臂，毫无谈判余地得说到，“不行！”
“真是上了贼船……”
豪北小声嘀咕了一句，倒也没有太怕柳寻。
这两天，他多少摸清了柳寻的性子。
只要他不是太过放肆，柳寻基本都懒得搭理他。
……
参加典礼的车队浩浩荡荡驶出部落，车上满是珍宝还有用作祭品得牲口。
当然，最重要的祭品已经被中央部落的人抓走了……
最前方的豪华车厢之中，豪北沐浴焚香，盛装出行。
而他的左右，坐着的是柳寻以及邓胜，作为祭祀侍从陪同。
没招，他的祭祀侍不是被柳寻杀了，就是被他打残了。
为了满足最低规格，两位侍从的要求，只能用邓胜来凑数了。
只是马车中的气氛，着实有些僵硬。
对邓胜来说，豪北就算不是杀父仇人也差不离了，更何况他还送走了自己的妹妹。
而柳寻则是在继续体悟他所谓的突破法，丝毫没有说话的打算。
“我父亲是死了吗？”
豪北瞥了一眼柳寻，见他没反应后说到。
“邓氏部落也就这么大地方，到现在都没找到人，多半是死。”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邓胜还是很难接受现实。
沉默良久之后，再次开口，“哪上面为什么要迫害我家？”
柳寻简单的和邓胜聊过几句，邓胜也知道是中央部落的人要杀他。
这可就太让人费解了，他父亲虽然是祭祀，但其实也就那样了。
说不上强，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完全犯不着中央部落的人来迫害他的子女，甚至下令杀人才是。
邓胜不傻，知道这其中多半是有些隐情的。
其实这些问题，柳寻早就“核”善的问过豪北了。
然而豪北真的是一无所知，彻头彻尾的工具人，只是执行命令。
柳寻多少觉得豪北命中注定，是个工具人命格啥的，反正他用着，是挺方便的。
这家伙，已经不是逆来顺受了，而是多少带了点奴******性这东西，在邓氏部落的人身上都能多少看到一些。
毕竟，这里不是什么世外桃源，而是一头兽王的后花园，或者说食堂……
因为拉车的是被驯化的中级蛮兽，速度还是很快的，到了傍晚的时候，车队便顺里抵达了中央部落。
说是部落，其实已经是一座巨大的城池了。
城池依山而建，大河奔涌从巍峨的城墙下流淌而过，滋润着万亩良田。
“繁华的幻象之下，是沾满了鲜血的麻木啊……”
看着眼前的景象，柳寻久违的感叹了一声。
豪北走出车厢，与城墙之下的看守者简单说了两句，又亮了一下自己的祭祀腰牌之后，就打开了城门。
甚至都没人去检查一下车厢，就这么放行了。
一来是祭祀在部落中地位确实崇高，二来也是没人会想到有人敢在中央部落闹事。
顺里进入中央部落后，柳寻便也走下了车厢。
城中张灯结彩，已然有了游行庆祝的人群。
分明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却让柳寻的心头愈发阴霾。
“我要去谒见兽神大人，你就在部落中逛逛吧。”
说完，豪北好似想到了什么，给了柳寻一串铜币。
柳寻倒是没觉得什么，倒是邓胜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好多钱！
这点钱对祭祀侍从确实不少，但对祭祀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豪北作为老底的一大桶暗能液，都被柳寻收缴，那真是早就自暴自弃，更不在乎在乎这点钱。
“够自觉，”柳寻走上前，拍了拍豪北的肩膀，压低声音说到，“咱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要有想法，还用等到今天？”
豪北翻了个白眼，随后拍开柳寻的手，“童男童女现在应该在兽神广场接受祈拜，你可以去看看，但最好不用妄动。”
“就不用你操心了。”
柳寻深吸一口气，向了兽神广场。
当然他是不认路的，但是邓胜认识，作为祭祀之子，他偶尔也会来中央部落观礼。
穿过形形色色的人群，柳寻来到了兽神广场。
在广场的最中央屹立着一只振翅飞翔的玄鸟，模样和祭祀大殿的差不多，但却要大了许多。
一双翅膀遮天蔽日，在地面上撒下大片阴影，笼罩在部民的头顶。
柳寻远远看去，高大的祭台上，有足足一百幼童。
五十童男，五十童女。
他们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而在祭台下，是成百上千的狂热部民。
疯狂，狠戾，叫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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