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手头上的资料和信息不全，老人家视频通话的回答也模糊不清，不好下定论。
她挂断电话后，再次将视线移动到了身侧的陈峙身上。
陈峙朝着姜语摆了摆手，一副“我早就跟你说过，什么都问不出来”的模样。
姜语抬手捏了捏眉心，而后退出微信，点进微博。
文娱榜第一条热搜是关于octave的热搜，第二条就是方鲍。
姜语点进第二条热搜，下面的关键词都是“方鲍睡粉”、“方鲍pua粉丝”、“方鲍名言，睡你是你的荣幸”……
“你的前队友玩儿这么嗨的吗？”姜语的视线落到了一条“方鲍和我SM”的评论上，不由得“啧”了一声，而后点进了那条评论旁的“查看图片”。
图片打了码，挺模糊的，基本上可以看出来图片里的人正在干什么，但是没有办法证明那张图片内的人是方鲍本人，也不确定有没有修图的痕迹。
陈峙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姜语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见她一直盯着一张都是马赛克的图片看，连忙抢了她的手机，熄屏，“你也不怕长针眼。”
“工作需要。”姜语伸手去夺她的手机。
陈峙不给她：“不许看。”
“那你换个律师。”姜语气的双手环胸。
陈峙：“……”
“那张图是真的吗？”姜语偏头问。
陈峙不出声。
“真的？”她又问了遍。
陈峙见她这么执着，闷声“嗯”了句。
方鲍在octave是出了名的玩儿的嗨，之前陈峙住团体宿舍的时候，还听方鲍和其他的队友讲过他所谓的睡粉体验……
恶心的一批。
正是因危如此，他才搬出了团体宿舍。
方鲍在国内的名气不大，也正是因为名气不大，睡粉才更方便，就算爆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大水花。
也正是因为如此，方鲍才那么的无所畏惧。
“曾奶奶去KP门前举牌抗议的事情应该闹得挺大的，为什么网上一点水花都没有？”姜语侧眸问。
她之前也有关注过octave的团体活动，但是却一点关于这件事情的报道都没有看到。
“压下去了。”陈峙靠在沙发背上，偏头看着姜语的侧脸道：“当时octave刚出道一个月，公司不允许团内成员有任何的负面新闻，所以花大价钱压下去了。”
“那也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吧？”姜语拧着眉问。
“曾奶奶不识字。”陈峙说。
姜语一愣。
“曾奶奶刚开始在KP门前举的牌子确实是关于方鲍强奸步相思的牌子，但是当天就被扮做好心人的工作人员给换了。”
陈峙掏出兜内的手机，点开之前一直存在云盘内的截图给姜语看。
“这才是当时上的热搜。”陈峙将手机递给姜语。
姜语接过，垂眸一一看去。
刚开始曾云举的牌子上的内容为“抗议KP，抗议octave成员方鲍，方鲍强奸我孙女步相思，致其不堪受辱自杀”，后来却被换成了“支持KP，支持octave成员方鲍，方鲍是我步相思的偶像，永远都支持方鲍”。
看到这两张图的姜语皱的眉头更深了，她掏出手机去搜当年关于octave的事情。
方鲍有老年粉丝支持这件事曾小幅度的上过一段时间热搜，因此得了一些小小的关注度，但很快就又沉了下去。
网上只有曾云举牌子支持方鲍的图片。
姜语偏头看了陈峙一眼，而后又将两张照片放大，下面写着照片拍摄的时间与日期。是同一天的，但是中间间隔一个小时，手机型号和角度也都相同。
“你拍的？”姜语问陈峙。
陈峙“嗯”了一声，而后说：“我拍的。”
“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姜语问。
他当时看到了为什么不报警？
在姜语的印象里，陈峙并不是一个会选择袖手旁观的人。若是他当年就帮着曾云报警的话，估计会比现在要好解决上许多。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报警呢？”陈峙当初确实报过警了，但结果依旧不尽人意。
“我刚刚看过尽欢发过来的证据了。”姜语质问陈峙，“上面的证据随便一个都能让方鲍在娱乐圈翻不了身，那些证据你应该都看过吧？”
陈峙“嗯”了一声，“看过。”
“所以呢？”姜语问。
“没成功。”陈峙回。
“你觉得我信你这话？”姜语合上手中的文件，直起身，侧头看身侧的陈峙。
姜语的话里含着强烈的怒意，陈峙不可能听不出来。
他盯着姜语的侧脸低笑了声，“你该不会到现在都觉得我无所不能吧？”
“难道不是吗？”姜语问他。
“我要是无所不能，我至于连你家在哪儿都找不到吗？”陈峙倾身“嗯？”了一声，“至于吗？”
姜语垂下眼帘，不想和陈峙探讨这个问题，但还是不情愿地回了句：“你不是找不到，而是压根就没有用心。”
确实。
他当时确实是没有用心找。
姜语的弟弟姜叙就在耀明一中，但凡他想要知道姜语在那儿，直接去学校找他的弟弟问就可以了，但是他没有去。
他自我欺骗式的在她可能会经过的地方绕了一圈又一圈，每天都在进行自我感动。
姜语见陈峙一直不说话，收起手中的东西就要离开客厅。
她才刚站起身，陈峙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拽着她的手腕，仰头盯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地问：“如果我找到你了，你会见我吗？”
“不会。”姜语毫不犹豫地回了句，而后直接掰开陈峙拽着她手腕的手，径直走向了主卧。
陈峙收回落在她背影上的目光，垂着头，双手撑在额头上，十指掐入他那浓密的黑发中。
姜语关上“砰”的一声关上了主卧的门，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深夜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屋外的陈峙收起撑在额头上的手，深吸了口气，这才拿起放在身侧的手机。
手机内都是他这两年收集的关于方鲍睡粉和PUA粉丝的证据，因为平时比较忙，所以他这些证据收集的非常非常的慢。
姜语说他不用心，他也认了。
他不是“圣母”，没必要处处为其他人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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