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丝绸布带一直用来和星罗帝国交换马匹。
没办法,天斗帝国自己几乎没有一处合格的牧场,而星罗帝国本身疆域辽阔,全国北部都是上好的天然牧场。
他们的星罗驹不仅爆发力极强,而且耐力也是一等,整体实力一点也不逊色于西北蛮族的狼驹。
凭借着先天的自然优势,星罗帝国拥有着高达百万之众的骑兵军团。
这般规模的军团一旦冲锋起来,即使是封号斗罗也得碾成渣子。
这也是为什么星罗帝国虽然自身魂师强者数量相比于天斗较少,明面上甚至没有一名拿得出手的封号斗罗,但是却被武魂殿认作是最为棘手最可怕的敌人。
“北境的安诺行省也尽数沦陷了,巴洛克和芬达两个王国也竞相变成了墙头草!这一切的背后,除了武魂殿又有谁?”
姜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自己从政天斗朝堂六十余载的岁月里,辅佐了三代君王,什么风雨没有见过?
只是这一次的棋局,是真正的风雨飘摇啊!
“太保为何深夜作此长叹呢?”
一道声音在姜坚背后响起,千仞雪缓缓步入了这间木质书香的卧房。
姜坚的卧房不算大,也就是普通人家一室的大小。
整个房间内除了三面贴墙的书架,还有紧挨着书架堆放着的书纸文件,以及最后被包围住的一张一米八九长度的木床和窗边摆放的案牍。
“有点考验步法啊。”
千仞雪内心嘀咕着,她轻巧地挪移着步子,倒是没有碰倒任何一堆及腰的文件。
“太子?”
姜坚目光一凝,眼睛立马眯了起来。
他可不是那些目光短浅的下人,自然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
在任何一个朝代,太子都不能随意地进出皇宫。
理由有很多,比如考虑到这个帝国未来继承人的安全,还有很多臣子的议论,史官的笔杆也会详细地记载。
不过显然,雪夜可不会关心千仞雪的安危,他只会用尽一切的手段和方式去提防这个狸猫太子。
而太子深夜拜访一朝大臣,更是戳中掌权者死穴的一大忌讳。
“姜太保,为何如此紧张?本殿又不会吃了你。”
千仞雪笑盈盈地停在了姜坚的五步之外,她自顾自地从乱为一团的卧房里抽出了一只板凳,随即轻轻地靠了上去。
一脸轻松地看向站立在窗边案牍前,全身紧绷的姜坚。
“太保是在担心本殿秘密来访,意图不明吗?呵呵,本殿出宫之时,可有向宫卫报备去向,他们也挺勇敢的。”
千仞雪的话语,让姜坚的脸色一下子铁青了下来。
他意识到太子此行大张旗鼓前来夜访自己,为的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
如今天斗朝堂局势几乎是一方独大,投靠站队太子一边的官员已经超过半数,就连姜坚自己的门生也有好多往太子一方靠拢,三朝元老的他如何看不清形势?
只是他深谙为官之道,那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能贸然站队,不加入任何党羽,只有抽身于外才是万全之策。
而且,姜坚也是少数的实干派。
他厌倦彼此之间的尔虞我诈,正是因为高层权力的斗争,才会使得帝国出现病态。
这些年里,姜坚一直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帝国修补匠,也不贪图任何财富。
他辅助的第一位皇帝想要赐予他一套占地辽阔的庄园,可是姜坚拒绝了,他不想自己的住宅去侵占皇城外平民大众生存的地方。
最后,皇帝强行赐予他太师官职,并配予这座西城的宅邸,姜坚也不能再推辞。
但当皇帝准备为他配置几十号侍从和十几位貌美如花的侍女时,姜坚毅然拒绝了。
他只领了几位看家护院的大魂师和一位厨子。
第二位皇帝赐予了他太保的官职,因为那一年他以文官之职,率军在东北的荒芜大三角击退了来袭的星罗三十万大军。
当时一役中,曹恒也在姜坚手下展露了自己的战争指挥天赋,也就是如今的曹兵部,掌管天斗各省兵马大权。
可以说,拿下了姜坚,就基本上拿下了这天斗朝堂的一文一武。
“自古以来,东宫应学圣义,明德行,上孝皇帝,下安黎民。太子近来所做之事,是否是违矩背德了?如今北境叛乱丛生,而帝国中域又邪祟四起,先祖祠白鸟湖异象更生,老臣以为此时与其在内政耗时耗力,不如君臣一心,一致对外,这才是身为臣子的本分,更是身为人子的本分!”
姜坚目光炯炯。
他没有在意千仞雪身后出现的两位黑袍身影,也没有因为其传来的强大压迫而感到畏惧。
“姜太保,天斗能有你这般能臣,真乃天赐之福啊。”
千仞雪也不禁侧目几分,不提立场,就是这份忠贞正直,绝对是对得起“太师太保”这两份称谓——
太师,德行立天地;太保,勇武悍沙场!
“太子言过了,你的夸奖,老夫还担待不起。”
姜坚淡淡地回了一句,他一生所为皆为本心,从不曾向任何权贵低过头。
意见冲突之时,狠起来连皇帝都敢骂。
历代皇帝,最烦的臣子,大概就是姜坚这一类了:
说又说不过,骂又骂不得,怪脾气真是茅坑里面那又臭又硬的鹅卵石。
千仞雪倒也不生气,她今天过来自然不是来和姜坚凭空理论的,她当然知道在口才和辩论之上,天斗的这一位就是极限斗罗那一层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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