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无法容身,这里不是庄稼人待的地方。做生意不就是正儿八经地挣钱吗?这都是些嘛事?天津城,多少人向往的繁华之地,霍元甲待在这里,觉得咋着也不如在泛着泥土味的土墙屋里,那个穷窝窝里,老婆孩子窝在一起自在、随便。
走着走着霍元甲拐出了大街,沿着一个小巷走去,走到头,豁然开阔了,他来到了海河边上。
“放了我吧大老爷!我过几天娶媳妇了!家里定好日子了都!这是上那去啊?”
霍元甲听见这是小南河边云山的声音,也听说他快娶媳妇了。
“云山!云山!是云山吗?”
霍元甲喊了两声,没回应。听着有打人的声音。
“不走,给我弄死。“
“放了我吧大老爷!我是来天津找活干的,我走了一家人都得饿死!”
霍元甲急走几步,看到了前面的人影,有人被打倒,又拖起来。
“不走就别想话“
“扔河里去。“
“云山!云山!我是霍二叔。“
“二叔救我!救我——”
边云山的喊叫刺破了寂静的夜空。引起被驱赶的一队人骚乱起来。霍元甲奔过去,隐约看到一队人被赶着走。
真是冤家路窄。
李井首听出是霍元甲的声音,他先避其锋,隐到一旁。看到地下有不少系船大绳,霍元甲跑过来,李井首暗中猛拽绳子,把霍元甲绊了个踉跄。斜刺里一座黑塔似的身影压了过来,李井首双脚蹬在霍元甲身上,霍元甲差点摔进河里。
李井首本欲把霍元甲蹬进海河,只要霍元甲一落水,他就能把霍元甲收拾掉。
“快上船。”
李井首大喊一声,催人蹬船,这边他拦住霍元甲。
黑灯瞎火里,在海河边上,一场打斗展开。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财与色是李井首心尖子上的最疼点,都让霍元甲给戳上了。这事儿对李井首是要命的,而对霍元甲可以避开,对于财,霍元甲完全无视,你又不争人家的财,为了抱打不平,搅了人家的生财之道,因为这,人家找到小南河,向家父开了枪。色,这事儿不是不避,只是避不开。在脚行混口饭吃,压根没想别的,六姨太贴乎,冯世武送,推都推不掉,就是为了混碗饭,离不开那里。
夜里跑出来,躲着,本来就是不给李井首争女人。可这躲都躲不开,碰上了,又得搅人家的生财门路。这事儿换成别人,自个听见装没听见,过去算啦,本村人遭劫又能怎样?又不是自家人,你要没有两下子,就是自家人不也得看着让人家弄走。
李井首的怒火一股脑地压在了直背刀上,一下要把霍元甲挥为两截。
上次交手后,二人不会不琢磨对方武艺。
李井首挥出刀又收住,让霍元甲接他的拳,霍元甲听到刀出鞘的尖啸,防他的刀,见拳却不见刀。霍元甲去救边云山,他以为李井首出拳只为挡他。二人近身缠着过招,突地直背刀钻出,冷气扑面剐到霍元甲。李井首近乎偷袭的一刀,逼得霍元甲退避三舍。刀法瞬息万变,与上次明显有异,要徒手跟刀,没门儿。
桅杆上高挑的“气死风”(那时候风灯的叫法)摇摆不停,吝啬的给二人一点明亮,四周一片乎黑。直背刀似蛟龙,乌云里钻进钻出,霍元甲防不及,刀风完全罩住了他。刃锋偶反灯光,鬼魅骇心,霍元甲硬撑避刀的狼狈相,要是在大白天让边云山看见,会让他给别人炫耀霍元甲的武艺时缺些底气。
这次李井首的刀法大变,刀力愈加超常,他的刚猛之气比直背刀愈钢,这是来自他怒与恨的超常。或许在人境,那种怒与恨更超常。动物界,狮虎犬狼为得到异性,争斗撕咬撼天动地。七情六欲全唤的人,为女人争风吃醋,那种杀力能不超常?
上次二人交手为的是霍元甲搅人家的财路,李井首的恨,不会真到心里,六姨太的冷落,直刺他的心。霍元甲承受着直背刀洪水决堤般泄给他的李井首的那种超忽寻常怒恨与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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