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又咂了下嘴,明显是想要说些什么......
尤劲却不管这些,他抬起一手,像合起死人双目一样,直接把小小的眼睛捋得闭了起来:“开始吧。”
而后,尤劲自是跟着阖眼,心怀想要回到那一天的想法,将思绪引至了1999年同学会时的走廊之上。
亦不管有没有用,这一次的尤劲,想得格外用力,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脑细胞如同机械齿轮一般咔咔运转的微响。
但是,“用力”良久,那熟悉的晕眩,丝毫未生。
尤劲忍不住开眼转脸看了眼小小,看到小小确实是皱眉阖眼的应有状态,他便又赶紧继续“用力”。
“用力”时间一久,那种青筋爬上脸的感觉,都来了。
然而,任何回溯前该有的异样体感,全无。
本就因无用功似的“用力”而面目狰狞的尤劲,变得越来越狰狞。
一种叫人绝望的猜测,开始侵袭向他:会不会,刚刚被打断的那次“作法”......虽说没成功变出结果,却还是消耗掉了我身上的一个什么觉玑?
照沈老板的说法,尤劲这类特殊的人,本来领着三枚觉玑。
而每次意外触发回溯,都会消耗掉一枚。
问题是,尤劲身上,本就只余存着最后一枚......不会是,像走火一样,白费了吧?!
再细细体会数秒,确认什么异样都没有以后,尤劲猛一下睁开了眼。
他再次拍动小小,却因心中有火,而下手没了轻重。
小小被“啪”得一声拍了一激灵,睁眼时表情有些怯生生的:“这又是......”
“这次,有感觉到头晕么?”
“好像,没有。”
“到底有没有?!”
喝问间,尤劲的吃人表情,让小小想起了数年前在赌博机厅被活捉的那晚:“没有......”
“我册!”
粗话出口之际,尤劲那睚眦欲裂的吃相,惊得小小猛一缩脖子。
却见眼看爆发的尤劲,忽然转身。
接着,他在池水中趟着步子,便朝对面那对男女走去。
是否真的意外损耗掉一枚觉玑,是否从此再也无法实现回溯......尤劲此刻确定不了,亦不敢去确定。
他现在只知道,就是因为对面两人闹出的动静和几滴水花,搞得前面本来已经快要变出来的戏法,黄了。
更要命的是,第二次还想变时,再也不得要领。
人在败局当前,如遇确实有人搅局,那就算自身亦有错漏,都会情不自禁地在心中将败因归于搅局者。
又何况,尤劲这会根本想不出自己有什么错漏。
诚然,就算真是被对面那对男女搅了局,人家也是无心。
可在面对无可挽回的结果时,谁又会去评判误伤者是否存心呢?
这潭小池,宽不过三米出头。
或因水阻,尤劲逼向对面的步子并不快。
而他的神色,只宛如走进狮子楼的武松,在踏上二楼一眼看到了西门庆时那般。
愤不愤怒,已然不重要......这就是活脱脱要杀人的表情。
池子里,一共只有四个人。
那对男女嬉闹得再忘情,有个这么个杀气冲天的精壮男子逼近,总不会无动于衷。
当中的男人,身形不小。
他若是面对寻常看起来故意找茬的人,即便找茬者身形健硕点,也未必会立刻显出忌惮。
问题是,尤劲的身上喷薄散发着的熊熊恶意,一看就是必然有来由的恶意。
而且,其中来由怎么看,都像是不亚于杀妻夺子似的深仇大恨。
以至于,看得那女人都不是先问尤劲“你干什么”,而是转脸问男人:“他找你什么事?”
根本不知道尤劲是谁的男人,则一脸愕然......
再等尤劲逼到眼前时,明明什么亏心事都没做过的男人,居然情不自禁地被逼出一脸“有话好商量”的心虚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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