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理由？”
李二和卢十三都连忙问道。
“那就是他跟随真使臣离去了，他想要知道真使臣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想要调查清楚后，再来禀报给陛下。”
“跟随真使臣离去了？”李二想了想，旋即直接点头：“恐怕……恐怕也是只有这么一个可能了。”
“但很可惜，他没来得及禀告朕他的发现。”李二叹息了一声。
秦祖来却是摇了摇头：“不，他已经告诉我们了。”
“什么！！？？秦大人，此话，当真？”
李二猛的看向秦祖来。
秦祖来点头说道：“张十八返回了长安，却在当夜就被杀了，这说明他必然是已经知道了真使臣的目的了，可是却不小心被真使臣给发现了。”
“而他虽被杀，可他已经将他知道的秘密，用另一种方法，告诉我们了。”
秦祖来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拿出一个布袋，将布袋打开，向手心里倒去。
便见一些稻米，出现在他的手掌心上。
他向李二说道：“这！这就是张十八用命给我们带回来的线索。”
“稻米？”李二不解道：“这稻米怎么了？恕朕愚昧，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何等关联。”
秦祖来说道：“一开始我也不清楚，一把稻米能证明什么，可直到……我听说在他被杀的当夜，粮饷丢失了的事情，那一刻，我明白了。”
李二猛的抬起了头。
其他人也都是双眼一瞪。
他们都是大唐最顶层的大佬，谁也不蠢。
此时听到秦祖来这么多的提示，如果再想不到什么，那就真的太蠢了。
李二忽然将目光放到了拓跋赤辞身上，说道：“那稻米，难道就是要告诉我们粮饷？真使臣的消失，与拓跋赤辞有关系？”
秦祖来点了点头，说道：“这么粗暴的认为也没错。”
“但除了这一点外，其实他还有更重要的一个信息要告诉我们。”
“什么信息？”
“粮食！”
秦祖来沉声道：“粮食的变动！”
“粮食的变动？”李二一脸不解：“什么意思。”
秦祖来看向户部尚书高士廉，说道：“高大人，大唐粮食价格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同程度的上涨吧？”
高士廉点了点头：“不错，今天还是韩大人去询问，我们才发现的，因为价格上涨不是一下子增加的，而是缓慢提升，而且各地提升都不同，长安是最后才涨价的，所以户部都没察觉。”
“粮食价格的上涨，难道还和吐谷浑真使臣有关？”李二问道。
秦祖来没回答，而是继续向高士廉问道：“那高大人，可否解释一下，粮食价格上涨的理由一般是什么？”
高士廉答道：“一般情况下，粮食价格上涨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粮食储量下降，比如说遭遇天灾或者战乱，会导致粮食价格上涨。”
“而另一方面，就是在短时间内，出现大批量购买粮食的情况，导致短暂的供应出现紧张，也会导致价格的上涨。”
“高大人说的没错。”
秦祖来继续道：“而这一年，大唐虽不说风调雨顺，但比起前几年，天灾也算少了许多，至于战乱，也尚未发生，所以第一个可能性也就能排除了。”
“那么，只剩下第二个可能性了。”
秦祖来看向被押着跪在地上的拓跋赤辞：“那就是，有人大批量的在各地，偷偷收购大量粮食！”
拓跋赤辞脸色微变。
韩敏不解道：“秦县令，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偷偷收购粮食？”
秦祖来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明白吗？因为有人怀有异心，要……”
他目光环视众人，沉声道：“造反啊！”
“什么！？？”
韩敏那尖锐的嗓音再次响起。
其他人也都是瞪大眼睛，脸色猛变。
便是李二，也是眼眸瞪大，脸色阴沉的看向陆青。
秦祖来说道：“知道为什么拓跋赤辞带来的粮饷会被劫，然后那么多的粮食诡异的消失，毫无线索吗？”
“为什么？”韩敏捧哏。
秦祖来看了面色彻底变了的拓跋赤辞一眼，冷声道：“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带粮饷过来，换句话说，他们自己收购的粮食还不够，怎么会给长安送来粮饷呢？”
“所以那个所谓的粮饷被劫案，压根就是他们自导自演的！！！”
这下，所有人都惊了。
哪怕是李二，此时此刻也是一脸的震惊。
这个，真的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的。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根本就没有粮饷被劫案！
这个案子之所以那么诡异，无从查起，就是因为根本就没发生啊！
李二眼眸中充满了寒意的看向拓跋赤辞，厉声道：“你们要谋反？”
“陛下错了，他可没想要谋反。”秦祖来忽然说道。
“什么？”
众人一愣。
秦祖来走到拓跋赤辞面前，抓住了拓跋赤辞的脸，淡淡道：“因为他本就不是我大唐人，又说什么谋反呢？”
“陛下不是要问真使臣在哪里吗？他，就在眼前啊！”
刷！
话音一落，一张人皮面具，猛然被秦祖来一把抓下。
然后，一张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他……他……”
韩敏指着那换了脸的人，都震惊的结巴了。
哪怕是老狐狸吐蕃大相禄东赞，此时也是双眼瞪大，一脸的震惊之色。
很明显，便是他，都没想到……他们所有人一直在找的吐谷浑真正的使臣，竟然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竟然！！
竟然是会假扮拓跋赤辞！
而李二，此时此刻也是眼中瞳孔一缩。
这一晚上，在场给李二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
出乎意料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连让他消化接受的机会都没有。
拓跋赤辞……或者说真正的使臣，他脸上也同样充满着震惊之色，他扭头看向陆青，说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秦祖来淡淡的轻笑了一声。
“小小一隅的小国，你们的脑子，也就和你们国家一样小。”
“你们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在本官眼中，你们就和那滑稽的猴子，没有任何区别。”
秦祖来淡淡道：“张十八是追查你们而去的，所以他死了都要保护的稻米，真正指向的……除了让我们调查粮食外，也就是真正使臣的身份啊！”
“故此，在那一夜，本官听到粮饷被劫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就是真正的使臣。”
听到秦祖来的推断，这一刻，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秦祖来，他！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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