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令刚刚小心掠近的令狐冲听得个正着。之前因为心惊的原故,岳羽裳的言语大都没能听清,令狐冲急忙向前纵掠,想要再听清一点儿。却听到了岳羽裳这么一句评价,不由好一阵子的悔恨。
如果木灵贞大师兄真的没死,那自已果然误解了师父的许多用心,当真该死之及。
就如华山上文课教授所说的“疑邻盗斧”一般,自已因为误解了师父的用意,所以才每每对师父的一举一动都心生阴暗的想法,从而逆反起来。
自已如此的阴暗与小人心思,想来师父对自已也是失望之极吧……
林平之想了想后,点头应道:“之前的确是我不对,也难怪师祖对我观感不好。只希望师祖日后能给弟子一个机会,弟子也不求第三代的首席亲传大弟子,只要是亲传弟子便好。”
“那就看你日后的表现了。这房子你要拆便拆,我却不管你了。”说完,岳羽裳又纵身飞上墙头,道:“我先回去了,你拆完之后,明日再给我爹爹亲自说去吧。”身形晃动,眨眼就消失在暗夜之中。
令狐冲心中悔恨不及,本想即去福威镖局向师父叩头认错。献上自己得自风太师叔传授的独孤九剑,不再独享,以求得师父的原谅,重新收录自已入门。
可是天色太晚,令狐冲不欲前去惊扰了师父的清梦,只得在墙角下坐了下来,心想等天明之后,再与林师侄一同返回福威镖局向师父请罪吧。
令狐冲坐在墙角好一阵子,突闻墙内林平之一声惊呼道:“什么人?”声音又戛然而止。
令狐冲一惊,慌忙起身攀上了墙头,只见屋内新出现了两个人,一个白发苍苍,一个却是光光的头颅,年纪在六旬以上的挎刀刀客。
“他们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来路?”令狐冲心间没有了去年时的见义勇为冲动,有的只是静观其变,顺藤摸瓜的深沉。
……
第二天,深夜听到岳羽裳出屋,又回屋的声音。心有所感的岳不群起了个早,邀宁中则一起出去散散步。兜兜转转来到了向阳巷,却见地上有血迹。一路追行,正好见着趴伏倒在林家老宅门前的令狐冲。眼尖的宁中则惊呼一声,匆忙的奔上前去。
“师兄,快来,是冲儿。”
“嗯?”岳不群应道:“冲儿在此出事,平之定然也出事了。”
说着出掌震断了大门的门栓,自径入屋,恰好见着又惊又喜的林平之,于是上前解开穴道。
林平之慌忙翻身而起,叫道:“师祖,有贼人前来夺走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
岳不群摆摆手道:“迟些再说,走吧。”
两人走出大门,林平之见倒在宁中则怀中的令狐冲,不由一愕。岳不群屈身问道:“怎样?可曾伤到了要害?”
宁中则泣声说道:“没有,只是肩膀手臂中了两刀,应该是流血过多晕了过去。”
岳不群点头道:“先给他缝合上药,再带回福威镖局里照料吧。”
“就在这里么?”
“早救早好。”说完,岳不群伸手解开了令狐冲的衣服,那件大红袈裟也适时的滑落。
“啊……”林平之见着后大惊,差点没能叫出声来。但幸好那一声惊叫又被他生生止住了,留在了喉间。只是眼瞪瞪的盯着那大红袈裟,一动也不动弹。
岳不群随手裹着长剑一抛,说道:“平之,先给冲儿拿着。”
说完之后,先用消毒针与特制免拆的羊肠线,给令狐冲缝合好两处伤口,又取出玉真膏,给他贴好包扎,再穿好衣服。以玉真膏的猛烈疗效,不过一、两天时间,基本上就能无碍了。
宁中则怔怔的望着岳不群道:“师兄,你……的医术怎么就跟裁缝一般?这能成么?”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哦,以前找许多人试过,对外伤的效果很不错。”
说着,又给令狐冲穿好衣物后,这才横着抱起,一路朝福威镖局行去。
宁中则连忙跟上,林平之望着手中的长剑与袈裟,内心直“嗵嗵嗵”乱跳。真恨不得立即抱起长剑与那袈裟转身就逃,直欲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自已的地方,只等自已神功大成之后,再行出来仗剑报仇,寻回父亲与妈妈,重建福威镖局,从此笑傲武林。
只是昨夜的际遇却令他知晓了,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凶险。独自一人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性命不保。反而留在华山派,方是自已最好的选择,而自身安全亦有所保障。
特别是此时,剑谱就在自已怀中,如果乘机将之背熟,纵算岳不群拿了去,也没多大关系。最多又多一人懂辟邪剑法罢了。只希望……只希望岳不群与令狐冲能给自已半天的时间就好。
不,哪怕一个时辰也行……
回到福威镖局,令林平之庆幸的是,众人见着受伤返回的令狐冲,虽来好奇之色,但并未多管,依然各自练剑。唯有岳羽裳面露焦急之色,陪着宁中则照看于他。而岳不群也未问起袈裟一事,更未询问自已昨夜之事,只是自顾自的坐着喝茶。
林平之吞了吞口水,小声的问道:“师祖……”
“嗯……”
“弟子昨夜受歹人惊扰,此时精神倦乏,想要下去休息休息。”
“嗯,去吧,一切等冲儿醒来再说。想来他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你就好生的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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