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灯光有些晃眼，欢呼和呐喊声响亮，两边的人都感到吃力。
方泉的队伍中已经有人踩中瓶身向前摔去，手掌连带手肘部分被擦破一大片皮肤组织，血漫出来，猩红一片。
比赛依旧进行，气氛热烈，双方分数互相紧咬，但林然觉得一点意思都没，他抬头往上瞅了瞅天空，盯着几颗星星发了会儿呆。
一只手掌伸过来拖住他的后脑勺，他偏头过去看顾霖。
“干嘛？”他问。
“不看了？”
“不看了，回去写作业….”
“你不是没带作业？”顾霖收回手，目光看向球场混乱的人群中方泉抄球的身影，“算了，那回去吧，走…偷偷溜下去。”
场上气氛过于热烈，他们所处的楼正好投下一大片阴影，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仅有几个在暗处抽烟的家伙瞟了几眼，又缩回去吞云吐雾。
摸黑进了来时的小路，冷冽的月光照在破旧的灰墙上，两人的影子被拉长，就着夜色赶上了最近一班的公交。
公交并不经过他们小区附近的街道，仅在天桥的三叉路口的站牌停车。
林然在街口和顾霖道别，他推门进客厅时，林起岿还在电视机前看时政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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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爷还没睡吗？”林然走上前瞄了眼屏幕内容。
“还早着呢，”林起岿咳嗽了一声，“兰姨给你准备了夜宵，饿了就去拿来吃。”
“好，我先上楼放东西。”
放完东西，林然从厨房端了碗馄饨出来，守在林起岿身边陪他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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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到朋友了？”林起岿突然开口。
林然赶紧咽下一口馄饨，“…算是吧。”
老头子欣慰地点点头，不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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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联赛在第八节开始，4班对峙3班，篮球场边阵营明显，两班都是文科班，女生数量有的一比，双方阵营欢呼声都极高，甚至3班还有啦啦队在赛前助舞。
猴子看着对面的兴致热烈，略感不快，对许磊说道：“等下把3班打趴下！”
许磊不以为意，伸手往后一指，“我们班女生在那呢，别羡慕了。”
“傻大个！你说谁羡慕了！”猴子说着手肘捅了许磊一个腰子。
“唔，”许磊捂住痛处，笑嘻嘻地说，“还说不羡慕，不羡慕能动手打人吗？”
“别闹了，过来集合。”陈恺就在场边上，他身边跟着一脸不太高兴的林然。
庞维往周边浏览了一圈，也不知在找谁，看了好几秒才收回眼神，悻悻得问“顾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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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换球衣了，不用等他，我们先合计一下战术。”陈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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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围成一个圆圈，正合计战术，林然神情恹恹，估计是昨晚休息的不好，他身边突然挤进来一个人，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对方的手还扶住了他的背，他不爽地看着对方，发现居然是迟到的顾霖。
“早。”顾霖无视林然的不爽，微微一笑收回手。
“…早。”不想搭理，林然往边上退开了距离，好让这个圆圈不那么紧凑。
“那个，我们先按之前的队伍上场，林然你暂时先做替补？”陈恺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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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问题。”林然答。
“都商量好了吧？”李总在这时走过来，难得的和蔼，“我让咱们班啦啦队吆喝声大点，比赛得分不重要，你们打得尽兴就好”
陈恺几人笑着应答，很快就上了场。随着裁判一声哨响，场上紧绷的弦一触即发，球场周围的观众欢呼声此起彼伏。
林然就坐在板凳上看着，庞维守在篮球外围，身手不够灵活是其被掣肘的一个原因，随着几个回合打下来，双方堪堪平分，队里边和顾霖打配合的默契不够，仅靠顾霖很难把分数拉开。
3班的鱼籽和高帽属于互补型选手，配合也默契，鱼籽一边运球过人一边把球往高帽那传。凭借着身高优势，高帽顺利躲过禁区的对手，弹跳、投篮、落地，3班拿下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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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边欢呼声不断，球场上很快又运动起来，这次陈恺他们回防较快，由顾霖轻松拿下一球，正中篮筐，是空心球，这很快激起4班人的欢呼。
林然坐在休息区的板凳上，身边是李总，严肃中带着一丝笑容。
“顾霖打得还挺不错。”
“那必须啊！”不知何时凑到休息区的同学A 边说边鼓掌，同时还不忘转过头和梁培搭腔，“历史老师，你说是吧？”
“这孩子确实不错，历史也学得好。”梁主任笑呵呵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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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比分已经拉开6分，4班在顾霖的个人冲锋下，配合得还行，但是在中场的防守上，庞维仍然被压制着，庞维之于鱼籽和高帽，力量和速度都有待提升，也幸好有猴子和许磊的配合，加强了防守。就此双方开始胶着，直到第一节比赛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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