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有听课，桌子太小了，长腿长脚的动一下就要碰到一起，林然把椅子往边上挪了挪，眼睛不是看着黑板就是看黑板旁边的挂钟，反正都没听李磊讲课，其实李磊上课还是蛮有趣的，看起来非常严肃的人，在给学生讲解知识架构的时候也会开一些玩笑，很幽默，但班上学习氛围不是很浓。林然已经无数次看到旁边那个妹子对着镜子整了好几次刘海，以及前桌有点微胖的兄弟竖着课本低头喝豆浆，再前面一点还有人公然拿出其他作业埋头奋笔。
课堂氛围不是很好，林然啧出声。
“磊哥的课这么无聊？”顾霖听到他发出的声音，看了他一眼，手里还转着笔。
林然不想上课说悄悄话，听到了也只是看了顾霖一眼，没回答。
顾霖也没在意，转了下手中的笔，从课本下抽出了一本草稿本，“正好，玩五子棋吗？”
林然心情复杂地看着手边那个人用水性笔在草稿本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线条，然后在中间的格子里画了个小圈，还涂上了颜色。他看着顾霖好看的双眼，一边嫌弃这种幼稚的游戏一边拿过顾霖递过来的铅笔，在方格上轻轻画了一个圆。
玩了好几盘都是林然赢，“不玩了，快下课了。”林然放下手里的铅笔，没想到转学的第一天竟然和这个看起来冷酷的新同桌一起玩五子棋，这种游戏他从初中开始就没再玩了，真是幼不幼稚啊。
“哎，那下次继续。”顾霖把草稿本收好，输了好几盘也没什么表示，在抽屉里摸出手机看未读消息。
“要不加个微信？”顾霖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拉回林然放空的思绪。
“啊，哦。”林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趁磊哥转身过去板书给顾霖扫了码。
两人加了微信后没再聊天，这时下课铃声也响起，在磊哥宣布下课后，林然“嚯”地站起身，往三组走过去，他走到陈晓阳的位置，班上有人在等着看好戏了，顾霖也往三组的方向看。
“你能把那桌上的书清干净吗？”林然表示自己还算有礼貌。
“要清你自己清。”陈晓阳抬起打着瞌睡的脸，不爽地看着林然。
“哦。”林然迈开长腿往三组后排走去，在陈晓阳放满书本的课桌前停下来，抬起脚对着课桌就是一踹，“砰”地一声，全班人全都看了过来，有几个女生不明情况地尖叫出来。林然看着桌上的书都掉在了地上，才把课桌扶起来，还没有放稳，从后方突然横过来一只手企图拽起他的衣领，林然抬手往后就是一档，顺势抓起后方陈晓阳的领子把他惯到墙壁上，桌子因还没放稳四脚又再次倒向地面发出碰撞的声音，周围再次响起了几个女生的尖叫，没人敢过来劝架。
“我操丨你大...”陈晓阳被林然用手肘抵到墙上，喉咙艰难地发出声音。
“再说一句？”林然手上又加了点力，表情不耐地盯着陈晓阳。
这时班长陈恺终于抱着一堆作业从前门进来了，看到这种境况，立马放下作业推开众人来到气焰嚣张的两人旁边，他用右手抓着林然的手臂，看了陈晓阳一眼，又转头对着林然说，“先松手吧新同学。”
林然看了陈恺一眼，手上松了点劲，“别惹我。”这话是对陈晓阳说的。
陈晓阳感到一阵羞辱，脖子上力道松下来后，他握紧拳冲着林然的脸挥去，林然下意识用手肘挡开，想象中手肘应该会有一痛的林然看到了顾霖单手抓着陈晓阳的手腕往后一拽，陈晓阳又被抡回了墙壁，陈晓阳满脸不敢置信，“阿霖？”
“安静点，老师快来了。”顾霖对陈晓阳说。
“可是他...”陈晓阳还是难以置信，语气愤怒。
陈恺及时地横插在三人之间，当了和事佬，林然倒是无所谓，倒在地上的课桌已经被其他人搬到顾霖旁边了，林然甩了下手，出了教室。
至少之后应该没有傻丨逼再惹他了，他想。
林然从厕所回来的时候上课铃已经响起了。这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姓陈，是一为幽默的中年女老师，林然打了报告之后想从后门进教室，被陈老师喊住，“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学生吗？”
林然点头。
“对了，同学们，上我的课迟到是不是得做点表示啊？”陈老师笑眯眯的。
讲台下之于零星几个人回答，经过刚才的事，班上很多人不太想起林然的哄，林然听得不是很清楚，疑惑地看着老师。
“来，同学们大声地告诉这位新同学呆会儿做什么？”陈老师双手背到身后，再次语带笑意地说。
“唱歌...”讲台下稀稀拉拉地响起声音。
陈老师没有被这种氛围影响心情，“那现在请新同学献唱一首，你们想听什么歌？”
林然：？？？
“情歌王！”底下一位胆大的女生大声道，说完看了一眼林然，然后装作不是她喊的似的低下头去，旁边同桌的女生偷笑地捅了她好几下。
林然：......
“不行哦，这歌太长了。”陈老师否决，“已经过去了几分钟，选不出的话那让新同学自己决定吧。你叫什么名字？”
“林然。”
“林同学，开始吧，你要唱什么歌？”
“《四月》，”林然答道。
陈老师示意班上学生安静下来，林然清了清嗓子，清澈磁性的声音一响起，底下开始有了部分骚动，女生们激动地交头接耳。顾霖也看着在上面唱歌的林然，窗外橙色的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照射在少年身上，在黑色长袖衫上留下斜杠的光线，白皙的脖子和脸庞一半浸在阳光里，林然的瞳孔变得清浅而动人，连头发都显得蓬松柔软起来，和刚才气焰嚣张的模样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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