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躲过,他身后的围观弟子却多有反应不及者,被吹落山去。好在只是法术余威,当不致重伤。
雷应劫:“这是呼风术?”
苏鹤峰道:“确是呼风术无疑,但不是寻常之风。”
张崇躲得一次,又见初明婳呼风不止,两片嘴皮下似有无边风力,狂风刮过,护体灵光当即明灭不定,显然难以支持。
他背后双翼更是寸寸崩裂,与秋叶无异,遁法立时被破。
左忘在看台上起神识略一感受,道:“此风还有破灭法术之能,莫不是天上罡风?”
天上罡风层,非筑基修士所能至也。初明婳不过筑基初期,能修成此术,大不简单。
张崇法术被破,也知风有古怪。
必不能教她从容施展。
张崇暗运真元,渡入地下,又转化雷元,一指点出。
天雷指!
雷光乍起,迅疾更甚罡风,实难躲避。
然则初明婳呼风不止,周身更是罡风环绕,雷霆亦为之所阻。
张崇连发数道,皆被挡下,又运起气机一线之术。
其人气机凌乱,混于天地,张崇一时难以捉摸,心知初明婳晓他长于气机感应,故作防备。
雷神之握此术威力太大,张崇能放不能收,本也只是打算留个后手,不欲取其性命。既然无从施展,那便罢了。
他心思一动,换了乙木真元,掌发枯绝神光往初明婳照去。
此术消杀生机,损人寿元,颇为阴险,张崇本不欲动用。然则初明婳之呼风术能攻能守,枯绝神光覆盖范围不小,又难阻隔,正可把初明婳拉入法术对攻,真元消耗之比拼。
料想初明婳法术精湛,当不虞被神光照落,旦有意外,张崇也会及时收手,点到为止。
张崇此术一出,看台上,左忘道了一声“聪明”。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正是明智之举。先要保证赢下来,至于“倚仗修为,胜之不武”这种议论全可事后再行考虑。
雷应劫却是眉头微皱,心生不喜。况且此术阴损,用之有失待客之道。
初明婳虽未见过此术,却也能猜到几分张崇的心思。
只见罡风、神光,两相冲撞,而后又各有部分威能穿过彼此,往往人身呼啸过去。
张崇一手激发神光,见罡风吹来,又起另一只手掐诀持定。
正是叠生甲胄,可为防身。
初明婳亦不闪避,身上一层淡淡清光亮起,卖相实在平平。
场下弟子见此清光,多有大呼不妙者。
显然,初明婳虽是外来客,然修为低了一筹,更得诸弟子偏爱。
枯绝神光落下,却全数被阻,令人惊异。初明婳身上清光虽淡,却是丝毫不见黯淡。
反观张崇所发之枯绝神光,触之如淤泥欲染莲花,萤火欲盖皎月,徒妄想而已。
张崇大惊,这是法术被克,威力自降三分。
场下弟子见了,忽觉初明婳身上清光又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雷应劫:“这是?”
看着像灵光护身,但此等小术,绝无此威能。
齐穆夏为丹阁阁主,他与身旁落座之人言到:“齐阁主执掌利阁,遍阅典藏,见多识广,可识得此术?”
齐鹤峰沉吟片刻,道:“以我观之,此女当是天生道体,自有玄妙,而非法术之故。”
“是何道体。”
“观她术法,像是清灵根。此道体不入五行三异之列,又须纳九天清气修炼,故得‘清灵根’之名。此道体者,至清至净,不惧万邪,又有‘清净道体’之名。”
左忘:“有此倚仗,她先困张崇飞剑,再呼罡风,确是胜算不小。”
初明婳不惧阴邪,张崇所凝甲胄却难敌罡风威力。
他见势不妙,又暗藏神识一缕,收了神光,打出一道灵光入地。
初明婳立见四周窜出数十青藤,逆着罡风要将她捆住,是为万化天牢引。
此术张崇暗藏许久,所耗真元颇巨。
初明婳见其术威势不小,脚下一点,腾空而起,显然也是精妙遁法。
呼风术起,但见狂风过处,摧枯拉朽,青藤尽皆碎裂。
她斗至此时,真元已是不多,印证法术也有成效,便生结束之念,于是一拍乾坤袋,取了一串骨牙手链出来。
初明婳抛出手链,见青藤碎裂,各自化灵气归于天地,却有青叶一片,飘到眼前。
一眼障目,不见泰山。
此青叶为张崇神识所化,顺势映入初明婳识海。青叶于她识海之中化无边灰尘,封闭她感知一瞬。
张崇见此良机,祭出两仪珠,要将她打伤击落,则胜负可立见分晓。
却说骨牙手链飞出,立时自其中跃出一只双翅猛虎。
猛虎身长三丈,迅疾如风,直往张崇扑来。
张崇惊讶。初明婳感知已失,如何还能控制此法器攻击?
好在他一直将盾牌悬在身旁,慌忙间也可依此抵挡,又掐定法诀,使出叠生甲胄。
大虎扑下,力道委实惊人,张崇立时脸色大变。但见盾牌灵光黯淡,被猛虎拍到张崇身上,打的他倒飞出去,又在地上翻滚几转,好悬跌落山崖。
张崇吃痛,睁开眼来,见自己正躺在几个围观弟子脚边。
别人问他:“张师兄,你没事吧。”
张崇只答无事。
他虽狼狈,却未重伤,只是猛虎突来,身形不稳,未可正面力敌。
又观那双翅猛虎,实不像一件法器,品级亦不可能是寻常上品,难不成是极品法器?
张崇心念一动,终是把压箱底的照空镜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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