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两瓶奶茶，边逛便利店边等敖汤下班。
“央子。”敖汤来了，“今天是为什么来的？”
“买奶茶。”我说，递给她一瓶，“顺便来便利店买点东西。”
“拉倒吧。”她把吸管扎下去，“昨天说的是来便利店买泡面顺便买奶茶。”
她扎得太猛了，奶茶冒出来一点，流到了她手上。
我笑了笑，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拭，趁机十指相交。
“不放心。”我说，“怕那个色龙再来找你。”
“这……”敖汤结舌，“怎么搞得跟接小孩似的？”
她坚持表示按照我们的年龄差，这些动作应该反过来才对。
“啰嗦。”我烦不过，抬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还在外面呢。”她赶紧劝我收敛一些，“别被人看到。这附近熟人多。”
“行。”我无奈而不舍地松开她温热的指尖。
回去的路上她把以前从幼儿园接我回鬼市的旧事翻出来。
“小时候多乖啊。”她说，“让你等我就乖乖等我，不让你乱碰东西或者和陌生鬼讲话就照做。”
“哪像现在！”她数落着。
“长大了啊。”我说，“没法像以前那样被你背着了。”
不无遗憾。
“太讨厌了。”她也这么说，然后时隔多日终于找到时间揉了一把我的头发，想把之前被我揉的全部补回来。
我含着笑任她来折腾，反正今天头发是披散的，也不怕乱。
“你和警局说过了吗？”我问，“那个色龙的事。”
“说了。”敖汤说，“但是最近人手不够，警局也没有办这种案子的经验，就只能先放着。”
警局最近在给“万向空”的案子收尾，和阳世的警察一起按照名单找信徒，还要找到被施过回魂术的人，颇为忙碌。
我回忆了一下敖汤转给我看的聊天记录，南海的母龙反映较多的是混乱的恋爱关系，脚踏多只船，有事没事喜欢往母龙身上瞄，暂时没有看到更为恶劣的事。
“而且吧，我不是扇了他一巴掌吗？”敖汤摸摸鼻子，“扇得挺厉害的，我们老板说，这个处理起来，人家可能没事，我还得赔点钱。”
“有可能吧。”我说，“你把人家打成什么样了？”
“唔……”敖汤想了想，“也还好，就扇了一巴掌，有点没控制好力度，可能扇掉了颗牙。”
我愣愣地看着她，好奇她是不是把扇一巴掌和照着腮帮子打一拳弄混了。
我回忆脑袋里不多的法律常识，想找一个不让敖汤赔钱对的方法，最后还是放弃了。法律上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阳世的法律不熟，更不要提杂乱繁多的鬼市法、阴间法了。
“所以我们老板建议等到更多龙报案了再说。”敖汤说，“不过还是别有比较好。”
说完她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嘟囔着“不能说不能说”。
“嗯？”我好奇地问。
“玄学啦。”她解释，“说没啥就来啥，说不想有什么就有什么。”
比如在手表的案子前，林丰庆幸收了那么多尸，还好没看到断手断脚的。
又比如项圈那个案子之前，他们几个小警察在警局上班划水，把网上的灵异故事和他们办的案子对比，惊奇地发现到当时为止还没有出现校园灵异故事。
再比如鬼胎案子还没结束，我们还没找到卖护身符的商贩前，敖汤在记录的时候随口骂了一句邪门的事真多，鬼胎都有了死人怎么还不复活。
“不会这么巧吧？”我哭笑不得，“难怪上次说电子产品闹鬼的时候你要转移话题。”
“闭嘴闭嘴！”她大惊失色，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再说下去。
一语成谶。
敖汤哀怨地看着我。
那天晚上聊过的事一件接一件地找上门。
首先是色龙的事，他骚扰了一只母龙和一个偶然进入鬼市的女生。母龙报了警，警局展开调查却发现找不到犯罪嫌疑人了。
然后是电子产品的灵异事件。今天早上警局接手了一个阳世警局转过来的案子，有个年轻人在和网友视频聊天的过程中陷入了不明原因的昏迷。
最后是意料之外的，之前谁也没想到乌鸦嘴玄学还能重复使用。大学城又闹鬼了，还是上次项圈案的那个学校，校领导给林丰打电话报警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了。
我尴尬地笑着：“巧合，巧合。”
敖汤缓慢而大幅度地甩着尾巴：“巧合你个头！你想先处理哪个？”
我惊愕：“怎么又是我处理？”
门口一脸衰样的林丰说：“我们最近实在忙不过来啊，在给那个邪教擦屁股。而且，姐，这次的玄学是你触发的啊。”
他刚刚才到，说是把那四桩案子的资料给我。
“四桩？”敖汤掰着龙爪数数，“不是三桩吗？”
“你领导之前还扔过来一桩。”我翻开文件夹，“‘万向空’主导者的女儿死得蹊跷，警局不方便查，就交给我了。”
“会不会太多了点。”敖汤问，“要不我跟老板说说？”
“不用。”我说，“那件事陈建在查了。”
他被我忽悠到乡下走访调查，看看F市附近因为阴气而死的孩子多不多。
她有点过意不去：“貌似有一半的乌鸦嘴是我触发的，”
“行啊。”我说，“先弄色龙的事吧，这个闹得好像有点大。”
而且简单，找到龙就好。
好色的雄龙前天在桃花香喝酒，调戏了传菜的雌龙服务员。那只雌龙是清代生人，面子薄，羞怒之下差点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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