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造化
血雾弥漫的岛屿上，一个女子旁若无人地行走，周围的血兽就好像完全没看到这女子一般，自顾自的互相厮杀。
“虽看似有五官，却只有嗅觉可以用。”海如仔细观察着血兽的行为，“只要不漏出气血之息，它们什么也感应不到。”
来至某只看起来比较强的血兽面前，海风萍几乎贴着血兽站立，甚至连血兽以气血吞吐模拟出的呼吸都能感受到，“砰。”她轻轻出掌。“啪！”巨大的血兽当场爆开，化为肉泥。抬手从香囊里拿出一枚品质极高的蜃珠，以真气拘着它置入肉泥中，随后稍作“处置”，蜃珠开始慢慢吸收血兽的血液。别看只是颗小珠子，却是特别能吸血，那一大摊血泥几乎被它吸干，血泥变血土。“龙虎山内山的驱灵之法果然与拜龙岛的伴灵之法不同。”瞧着蜃珠完成“吸血”，海如轻轻扯回它，盯视片刻已然变成红艳艳的珠子，“我改编后的龙虎山驱灵之术也不知如何。”运转奇特功法，海风萍将真气注入红珠子，“唰~”红珠子受真气激发，绽放鲜丽红光，红光凝而不散，最后化为一只血兽。“嗷！”出现的血兽与刚刚被打死的形态几乎无二，但更加癫狂，现身后直奔周围血兽，很快打成一团。
“这……？”海如有些不解，“我还没命令它做什么呢？怎么就直接自行行动？而且似乎无法控制。”尝试用改变的驱灵伴灵之术命令召唤的血兽，可惜那兽却毫无反应，仍旧沉浸于厮杀中。“更加嗜杀，更加勇猛，但无法控制。”有些失望，海风萍轻捏红珠，蜃珠碎成粉末，“功法看来还得改良一下。”
原想着继续往岛屿中心前行，找些更厉害血兽实验，然而海如捏碎蜃珠要离开时惊讶地发现她召唤的血兽没有消失，仍旧在与“同族”争斗，她不禁发出一声疑惑：“哦？”正常来说，蜃珠被毁，其召唤的兽灵立刻消散，没道理继续存活。意外之喜叫海风萍停下脚步，继续观察血兽动向，“倒要看看你能活多久。”
这一次匿名参加考核，海如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捕获玄泉雄蛇。根据祖姑姑海小泉留下的随身笔记推测，星沙派生肖十二岛困着的十二只天兽中，玄泉雄蛇的肉身很可能没有完全干枯，如果能想办法将其制成蜃珠，用作海陵岛守护幻兽，海陵岛再无后顾之忧。原本海风萍是不觉得一条存活在几千年、传说中的天兽还可能活着，但她从三清宫出身的星沙派弟子那里听说困蛇岛四年前确实曾有巨蛇作乱，现如今整个岛屿都被血雾覆盖，于是抱着试试的想法决定亲自上岛确认情况。
“岛屿中部的山脉就是巨蛇吧？”海如道，“我现在精通龙虎山内山的驱灵之术、拜龙岛伴灵之术，以及我自己改良的术法，总有一种能成功吧。”制作蜃珠不难，并不是秘密手艺，海上有不少人知道，但少有人精通，制成的蜃珠水平不高。最知名的例子便是当年于澎制作金龙蜃珠，材料上是品质不高的蜃珠，功法上是初级伴灵大法，暴殄天物，浪费龙魂，仅仅造出一条只继承数成金龙实力的废龙，实在可惜。“只是，一切的前提是巨蛇已死？可巨蛇真的死了吗？因何而死？张木竹吗？凭他有能力杀死天兽？”之所以只有死了才能制作蜃珠，乃是因为活着的兽灵意识集中，而且受本体控制，哪怕得到心血也无用；而死掉的兽灵残余意识会分散在血肉各部，其中心血处最多，方才容易制作蜃珠。“不过，就现在看来，这些由血气化成的血兽颇有灵慧，哪怕得不到玄泉巨蛇本体，将它的血气吸一些说不定也能唤出不错的巨蛇。甚至，单单这些血兽带回去也算是不小的收获。至于巨蛇……”海如抬头望向岛屿中心，想瞧瞧“蛇岭”，可惜有迷雾阻挡，什么也瞧不到，“希望传说是真的，张木竹真的杀死了巨蛇，那样的话我定然能得到一只强大的血兽。玄泉雄蛇，你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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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竹意识内。
原以为两只天兽不会苏醒，没想到，“啊~”昏迷许久的玄泉雄蛇和偷天玉鼠恢复了意识。
“两位天兽前辈，感觉怎么样？”张魔是个知恩图报恩仇分明的人，既然两只天兽舍身……应该说是舍魂相救，他也不会在冷漠对待二兽，尽量将它们看做朋友，“魂体恢复多少？”
“还活着？”玄泉雄蛇晃悠着头部，看起来还不是很清醒，“好危险呀，比之前在困蛇岛受阵法雷电劈砍时危险多了。”
偷天玉鼠道：“好一个九珠蜃妖，死了还不安生。”
两只天兽适应许久才逐渐稳定好状态，一个盘体，一个趴着，老老实实待在金色光柱之下、六色光华之内。“这是哪呀？”
“我的意识世界里。”张魔道，“怎么？没看出来？”
“没有。”玄泉雄蛇摇摇头，“这……真的是你意识中？变化好大呀！不但有了泥土，而出现了山，还有天上和地下有太阳和月亮……”它一连说了多个变化，“最叫我难以置信的在于……”
“在于什么？”
“在于你这意识世界怎么好像真实世界。”偷天玉鼠接话道。
“你也感受到了？”玄泉雄蛇道，“我也是这么觉得。这不是虚幻的意识世界，这就是真实世界，只不过还不成熟，还不完整，只是雏形。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吧！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不可能吧！连武玉和彭坚都绝对无法将意识世界实体化，你是如何做到？”
“额……”张魔耸耸肩，“我也不晓得，醒来后就是这个样子了。不过，两位说得是真的，这意识世界真的实体化了？”
“造化呀造化！”两只天兽感叹道，“这是何等的际遇呀！造化呀造化！你到底身负何等运道，竟然能有此奇遇！这！这！这太玄奇！太可怕了！在这等灵气淡薄的世界完成空间创造，这……造化呀造化！造化呀！”
张魔和猪孩看着两只天兽不停念叨“造化”，俩人很是不解，“有那么惊讶吗？虽然变化确实很大，但也不至于这般样子吧。什么造化不造化的？我们怎么没瞧出这里有什么特殊？哪就意识世界实体化？意识还能实体化？这俩兽是不是挨了巨雷冲撞，魂体错乱，疯了？它们好奇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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