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妈妈是谁啊？魏卿檀，这是人还是鬼？”
魏卿檀收起铃铛，走了过来，两个小孩看到她，都吓得躲到宋易身后去。
“都死了，你说呢？”
“不可能，太离谱了。”宋易闭上眼睛，可是睁开后看到身后伸出脑袋的两个小孩，心脏都差点停了。
“魏卿檀，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这个？”
“所以，别惹我。”
宋易都要哭了。
“怕了你了，快把他们弄走。”
魏卿檀两只手伸过去，把两个小孩从他后面抓了出来。
“叫什么名字？”
她看上去太凶了，两个小孩被吓得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说话。”
“徐正阳。”小男孩怯生生看着她。
“我，我叫徐亚敏。”更小一点的小女孩说话都还不怎么利索。
魏卿檀点点头，“几岁了？”
“我六岁。”徐正阳见她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胆子大了一点。
“我三岁。”
宋易吐出一口气，背上已经一片潮湿，不过这会儿好多了，已经缓了不少。
“这栋别墅的男主人叫徐剑云，他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出事的时候，大的六岁，小的三岁。”
宋易摊开双手，看了眼手掌心的冷汗，往衣服上随意擦了擦。
他瞥了眼两个小孩，看到他们惨烈的脸，胃里有些不舒服。
这个案件发生在三年前，他是两年前才调回来的。
宋易不得不重新审视魏卿檀，这个人，从里到外，都透出一股不寻常和怪异。
“你们的妈妈是谁？”
“妈妈，妈妈叫方梦。”徐正阳小声回答。
魏卿檀看向宋易，他点了点头。
“你妈妈呢？去哪里了？”
“妈妈不见了，我要妈妈，呜呜呜，我要妈妈……”
魏卿檀伸出手，拍了拍徐亚敏的脑袋，徐正阳急忙把妹妹拽到身后，自己挡在妹妹前面。
“呵，小屁孩，我又不吃你们，这么害怕做什么？快点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妈妈去哪里了？”
宋易拉了拉魏卿檀，这两个小孩这么可怜，魏卿檀还这样吼他们。
“不说话，就把你们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了哦。”
“我说我说，不要摘我们的脑袋。”
徐正阳紧紧抱住妹妹的头，害怕魏卿檀突然把头摘走。
“嗯，说。”
“我们找不到妈妈，妈妈不见了。”
“你爸爸呢？”
“爸爸，爸爸是坏人，我不要爸爸。”说着，还哭了起来。
魏卿檀再问，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徐正阳擦了擦眼泪，“妈妈突然就不见了，我好疼啊，脸好疼，肚子也好疼，我要妈妈。”
魏卿檀拿出铃铛，又摇了起来，不过一会儿，两个小孩就消失不见了。
“他们去哪里了？”
“我说过，一天之中半夜一两点的时候阴气最重，可以召唤他们出来，但是他们只能出来几分钟，久了就灰飞烟灭了。”
宋易仿佛在听天书。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呢？魏卿檀，他们真的是三年前死去的两个孩子吗？为什么我们能看到他们？对了，为什么他们要找妈妈？方梦不是一起死了吗？等等，还有那个孩子说他爸爸是坏人，这又是什么意思？据我们调查，徐剑云非常热爱家庭，而且和孩子们感情很好，对妻子更是百依百顺。”
“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宋队长，祝你早日抓到凶手。”
“魏卿檀，等一下。”
魏卿檀没理他，直接下楼，宋易在后面跟了出来，“魏卿檀，魏央，你等一下。”
“宋队长，听说徐剑云在遇到方梦之前，是个连学费都交不起的穷学生。”
“是，他和方梦结婚以后，创业资金是方梦父亲资助的。”
宋易眯了眯眼睛，“你想说什么？”
“宋队长，如果你家里很贫穷，父母失去劳动力，靠低保生活，你很努力考了最好的大学，却因为贫穷，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你有一个弟弟，他是扶不起的阿斗，还总是惹是生非，你恨透了这样的生活，你想摆脱家里的蛀虫，吸血鬼，这时候，你遇到一个女孩，她家境富裕，独生女，单纯，善良漂亮，她喜欢你，你有一个鱼跃龙门的机会，你要不要把握？”
宋易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炸开，他看着二楼楼梯口的魏卿檀，一步一步走向她。
“你觉得我会把握住吗？”
魏卿檀笑了笑，“鬼知道呢？”
“徐剑云把握住了，可是，如果如你所说，他的家人都是吸血鬼，他为什么把他们从老家接过来？”
魏卿檀啧啧两声。
“吃够了咸萝卜腌白菜的日子，突然吃上了西餐，他突然觉得内心还是不满足，为什么？在他年少的时候，需要哀求父母，才有一点点生活费，这时候，如果曾经让他毫无尊严的父母也需要看他脸色过日子，一定很爽吧？还有那个连他手指头都比不上的弟弟，需要他的施舍，他会不会借这个机会报仇？”
宋易只觉得无法呼吸。
“可是周围的人都说他是个好人，包括同事，同学，朋友。”
“他是天生的演员。对了，娇生惯养的妻子出身优越，仿佛无时无刻在提醒他，他生来如同蝼蚁，一辈子需要仰望这个女人，他现在的一切，都是靠女人得到的，你猜，他会怎么做？”
“努力工作？让自己更加优秀。”
魏卿檀摇了摇手指头。
“他太自卑了，需要从另一个比他更惨的人身上，找到优越感，他遇到了一个女人，他想救赎她，他从这个女人身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终于可以俯视别人了。”
宋易喉咙有些干哑。
“宋队长，八万块钱，一分都不可以少。”
宋易这次没有拒绝，而是走到了魏卿檀面前，和她不过三十公分的距离。
“这是徐剑云的故事吗？”
“你想知道，可以去问方梦的父母啊，一个母亲，为了女儿，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怪不得，了尘说破案要找你。”
魏卿檀笑了笑，“本来不想帮你，见了两个小孩，我才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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