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定宜忽然开口:“我说了,我的事不要你们管,你若是给他打电话,咱俩立刻就绝交!”
鹿鹿怔了一下,却还是拨了任司曜的电话:“定宜,你生气也好,绝交也罢,无论如何,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往邪路上走,更何况,你要是真的怀孕了,就算是要分手,也该让任司曜知道,就算是不要孩子,也该让任司曜承担责任,他是孩子的爸爸,你不能瞒着他!”
鹿鹿一口气说完,那端的任司曜也接了电话,鹿鹿不搭理定宜,直截了当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任司曜你立刻过来,有什么事,咱们一起去面对,你别因为几句话就相信了定宜是那种人,再说,她可能是有了孩子了,你得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我马上过去。”
任司曜声音有些嘶哑,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这样说了一句,直接挂了电话。
萧然和鹿鹿左右两边站着,虎视眈眈的看着定宜,还有孟行止和陆竣成徐尘沣他们也站在不远处,定宜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她干脆直接回了房间坐下来。
任司曜来的很快,头发乱蓬蓬的,两只眼睛也红肿着,胡子拉碴的,看起来真是狼狈不堪。
定宜只看了他一眼,就别过脸去。
在任司曜的眼中,她大约是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了。
可在定宜的心里,想的却是,再看几眼,她还怎么能恨得下心呢?
任司曜站在那里,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定宜抿了唇不说话,萧然和鹿鹿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起身出去,“司曜,有话好好说,小心定宜的身子……”
萧然低声的劝了一句,看着任司曜点了头,这才轻轻关了门出去了。
任司曜缓步的往定宜身边走过去,他半蹲下来,轻轻去握定宜的手,定宜甩了几次挣不脱,只得任他握着。
“定宜,跟我回家好不好?”
定宜的眼泪差一点就涌了出来,她死命的咬着舌尖,才没让眼泪涌出。
她不能再这样,她要让他尽快的厌弃她,不再见她,不然,她一定坚持不住,她一定会在他面前妥协。
“任司曜,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你就不要再浪费口舌了,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你不想上班,不想过那样辛苦的日子,我都答应你……”
“够了任司曜!”
定宜忽然甩开他的手站起来,她漠然的转过身去:“原本我是不想再见你了,可如今你来了也好,我不确定我是不是怀孕了……”
定宜感觉自己的嗓子涩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可任太太那句话说的对啊,长痛不如短痛,再这样纠缠下去,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正好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真的有了……”
定宜只感觉心里仿佛插了一把刀一样疼的她坐立难安,她怎么都说不出打掉孩子那几个字眼来,眼眶胀痛的难受,逼的她喉咙一紧,终是掉了眼泪下来。
幸而她是背对着他站,悄无声息的把那眼泪抹去,方才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回过身来:“如果真的有了,也该趁早把他打掉……”
“打掉?”任司曜摇摇欲坠的站起来,他望着面前的温定宜,依旧是那样秀美的眉眼,依旧是那样安静温柔的气质,依旧是他喜欢的样子,可怎么看着就是感觉那么的陌生呢?
他仿佛不认识她了,他仿佛感觉自己的听力坏掉了,他就那样怔愣的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你要把我们的孩子打掉?”
“还不一定有没有,我只是说,万一怀孕了……自然不能要。”
定宜死死的掐着掌心,她发现了,什么事都是一开始最难,而说出来了,开始做了,一切都顺遂了。
她说的那样轻松,那样的无所谓,仿佛那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小小胚胎,不过是不起眼的垃圾一样,根本在她眼里不值一文。
“温定宜你是不是人!”任司曜忽然像是疯子一样跳起来就是一巴掌搧在了定宜的脸上,他全身都在剧烈的抖,嘴角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着,而脖子里的青筋也在隐隐做颤,他显然是气的狠了,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定宜踉跄着捂住脸,火辣辣的剧痛那么清楚的袭来,她在心里讥诮的想,能让任司曜这样性子淡泊的人气成这样,是不是也值得她骄傲了?
她摸着肿起来的半边脸,望着他,缓缓开了口:“好,原本我还觉得心里有愧疚,你为了我连任家的少爷都不做了我却过不得苦日子要和你分手,现在你打了我,任司曜,咱们俩也就两清了,你出去,从今往后,我和你再也没有关系,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定宜说着,指向门口的方向,“哦对了,如果检查之后真的有了孩子,还要麻烦你把做手术的钱准备一下,必定,这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也有份儿。”
任司曜气的狠了,反而轻轻笑起来,他绷紧了唇,嗓子紧的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怕自己一开口,能沤的吐出一口血来。
面前那个女人,与他朝夕相对同床共枕的女人,秀美的皮囊下,原来是这样的一颗蛇蝎心!
“温定宜,算我看错了你,是我看走了眼!”
任司曜的手指着她,指尖都在隐隐的颤,定宜的目光缓缓从他手上滑过:“现在你明白了,也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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