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赫有些茫然的看着张墨，摇了摇头。张墨没有丝毫藏私的提拔他，他是心知肚明的，而且他一直以来也是心存感激。因为张墨不仅仅是将他带到军中，而且还毫无保留的传授他战阵之事，把他当成了绝对信任的人。
现在他听到张墨这么问，顿时就有些不明白了，张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张墨吸了一口烟，笑道：“说些猖狂的话啊，赵兄别介意。实不相瞒，自我进入军中之日起，我就知道我一定会成为大唐的中流砥柱，也同时会成为皇帝忌惮的人，皇帝必然会找人来制衡我。
而我之所以毫无保留的提拔赵兄你，我就是希望有一天，皇帝会重用你，让你成为制衡我的人之一。”
赵赫震惊的看着张墨，他实在是想不到张墨会在还是一个城卫军军首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了，这是要多长远的打算才行？而且张墨这么有意的培养一个将来制衡自己的人，这又是为了什么？
同时他也为张墨的自信感到震惊，一个人刚刚进到军中，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成为中流砥柱，这是需要何等的自信才能做到？
“二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赫看着张墨问道。
张墨嘿嘿一笑，说道：“因为我看得出赵兄是最重情义的人。我希望将来皇帝用来制衡我的人是你，因为只有你，我才不会跟制衡我的人成为生死仇敌，不会被对方置于死地。
哈哈，赵兄，想不到我谋划的这么长远吧？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反正我是做到了。不光是你，艾满海也会成为制衡我的人之一，或许还应该加上段春华。
你看看，现在陛下已经把你和艾满海放到给我对立的位置上了。
我之所以选择你和艾满海，因为你们都是重情重义的人，不会跟我成为死敌。还有就是，因为你们是皇帝用来制衡我的，我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对你们下黑手，下死手，因为我张墨也是重情义的人。
但是，竟然是对手了，那自然要疏远一些才行，不然皇帝会怎么看待你我？”
赵赫目瞪口呆的看着得意洋洋的张墨，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赵兄，是不是心里很不爽？觉得自己走的路都是在某家的谋划之中？”张墨哈哈笑道。
赵赫一愣，随即想了一下，感觉还真的是有这样的感觉，于是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有些不爽，感觉某家就是你手中的牵线木偶。”
张墨哈哈大笑，指着赵赫说道：“赵兄啊，赵兄，你还真是诚实之人。我就是胡说八道而已，你还当真了。你觉得这天下真的就有谋划那么长远的人吗？怎么可能？
跟你说实话吧，某家当年拉你入军中，就是看上了你这三甲进士的身份和你渴望上阵厮杀的激情而已。
当时某家军中都是一些大字不识几个的棒槌，某家知道要想将商州军训练成天下第一军，某家手下一定要有一个得力的干将才行，而且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可以随时将全军都托付给他的。
这个人不但要重情义，还要有胆量，更要有学识，赵兄，你觉得那个时候我身边认识的人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能做到？”
赵赫想了一下自己军刀商州军之后，接触的张墨身边的人，还真的没有人能够做到自己那样。他心中想着，便升起一股对张墨的感激之意，于是朝着张墨抱拳说道：“二郎，某家多谢你的信任了。”
张墨笑道：“赵兄，咱们兄弟的关系你就不用多想了，反正不管到什么时候，某家都不会对你下黑手，更不会将你当成生死仇敌。
但是皇帝希望你成为制衡我的人，那你就尽管成为制衡我的人就是了。皇帝需要什么，咱们就给他什么？但是我们私下里，还是好兄弟好朋友，赵兄明白了吗？”
赵赫有些蒙圈了，他觉得张墨说得实在是有些自相矛盾，既然都对立了，还怎么保持私下里的交情？
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道：“二郎，某家还是有些不明白。”
张墨笑道：“那某家给你讲个故事吧，这是某家在一本书上看到的故事，说是有一个国家的国王，手下有一文一武两个重臣，两个人在外人看来，就是死对头。不管对方说什么，另一方一定会反对的。
那个国王就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了，于是就利用他们这两个人的对立，左右制衡，更是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一文一武私下里就是生死兄弟。他们之所以在朝堂上争斗不休，就是表演给皇帝看的，让皇帝同时重用他们两兄弟。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两兄弟对朝堂上有争议的东西都是早就商量好的，跟对方争执，就是在帮着对方达到某些目的。
两个人表面上争了一辈子，但私下里却是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
正是两个人表面上变现出来的对立，和私下里的相互扶持，才使国王重用了他们两个一生，两个人都是高官得做，富贵了一生。
赵兄，现在明白了吗？”
赵赫这回算是全明白了，哈哈笑道：“二郎好计谋，哈哈哈，二郎放心，某家知道怎么做了，不过以后二郎你要某家做什么，你要提前打个招呼啊，不然某家可是猜不出你的心思。要是出了差错就恼火了。”
张墨笑道：“赵兄放心，某家自然有办法。”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一扎长的烟嘴，放到桌子上，然后抽出横刀，一刀将那烟嘴砍成两半。
“赵兄，这一半的烟嘴给你。”张墨说着，将一半烟嘴给了赵赫，然后有举起自己留下来的那一半，说道：“赵兄，以后不管是谁拿着这一半烟嘴找你，你都可以百分百的信任他，他就代表我去跟你商量事情的。
同样，只要是你想要让我去做的事情，你就叫人拿着你那一半的烟嘴来跟我说，我一定办到就是是了。”
赵赫朝着张墨抱了抱拳，笑道：“二郎，某家现在对你是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张墨伸出手来，对赵赫笑道：“赵兄，这是一生的约定，至死不相负。”
赵赫也伸出手来，跟张墨击掌三下，笑道：“至死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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