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客堂中的大浴盆，风小辛觉得脑袋确实有点疼。
赤月从里间走了出来，抬手试了试水：“刚刚好。”
那水面上飘着花瓣，闻起来有一种特别的清香。
赤月看着他，手慢慢在水面划过。
风小辛觉得那水声撩拨得人心里发痒，转身向外而去，道：“我出去吃点东西。”
赤月抢在他前边挡住了门，问：“吃什么？”
“看……看看再说。”风小辛道。
赤月道：“我也去。”
“你不是要洗澡吗？”风小辛问。
赤月道：“水是给你烧的，让你洗。”
“我不用。”风小辛摇头。
赤月道：“奔波了好几天，你都没有洗过澡，这不好。”
风小辛头皮一阵发麻：“练武之人，到了你我这个境界……”
赤月道：“不洗澡身上一样会发臭。”
“好吧。”风小辛败给了赤月，“那你……”
“我也洗。”赤月道。
风小辛咧嘴：“姑娘，我服了还不成吗？”
赤月摇头：“当然不成。”
她向前而来，逼得风小辛步步后退，一气退到了浴盆边。
“你可别想逃。”赤月继续向前，“你若使用虚空游的话，难保不被端京城的高手发现，那会影响大事。”
“别闹了。”风小辛认真地说。
赤月来到他面前，与他脸对脸，鼻尖几乎要撞到一起，风小辛身子被浴盆挡住，只能不住往后弯腰。
赤月便往前俯身。
“我服了。”风小辛认真地说。
赤月笑眯眯地看着他，突然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拉了起来。
“本姑娘看上你了。”她说。
风小辛觉得仿佛是一个炸雷在头顶炸开，轰得他外焦里嫩，完全失了方寸，只觉脑子里一片混乱，乱得不行不行的。
“赤月……”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道：“玩笑开得差不多，就……”
赤月摇头：“不是玩笑。”
她拉着风小辛不住后退，一直退到了里间，退到了床边，她突然一旋身，将风小辛推倒在床上，道：“你若不从，本姑娘便用强。”
风小辛尴尬地说道：“赤月，别闹了……”
“谁在跟你闹？”赤月凑了过来，呼吸直接喷在风小辛脸。
“我是个正常的男子。”风小辛艰难地说，“你再这样……我可真要耍流氓了！”
赤月笑。
“就怕你不敢。”
她一挥手，里间门被一道内气推动，砰地一声关闭。
那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在客堂之中波光动荡，朵朵花瓣在水中起伏沉降，香气飘满大屋。
第二日清晨，风小辛睁开眼睛，侧头看着睡在身边的赤月，恍然觉得一切都是梦。
赤月也睁开了眼睛，看着他，问：“醒这么早？”
“早起惯了。”风小辛说。
“有何感想？”赤月问。
风小辛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沉默了半天，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赤月笑了，将手臂轻轻放在风小辛的胸膛上，道：“少年，是本姑娘会对你负责才对。”
风小辛道：“这件事发生得有些太过突然……”
赤月道：“你昨晚几次三番时，怎么不说突然？”
风小辛道：“情难自禁，怪不得我。”
赤月道：“那要怪我喽？嗯，戏里称这样会勾人的女子叫什么？狐狸精是吧？你猜与我一起长大的妖兽中，有没有狐狸？”
风小辛道：“我才不猜。”
赤月道：“你便猜一猜嘛。”
风小辛道：“我猜一定没有。”
“为什么？”赤月问。
“公狐狸一见你，都被迷死；母狐狸一见你，都自惭形秽而死。”风小辛道。
赤月笑得缩成一团。
风小辛看着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将她搂住，认真地说：“说负责，便一定会负责，负责到底。”
赤月摇头：“我可不用你负什么责。我喜欢你，便和你好，是我自己愿意。你也愿和我好，我心里自然高兴，若有一天你不想再和我好，我会恨你，会怪你，但只要你和我说清楚，不要瞒着我，我便转身就走，绝不再缠你。”
风小辛怒道：“不许胡说！我若和你好，便一世和你好；我若不想和你好，昨晚便不会那般。我爹早便和我说过，若不爱则已，若爱便必是一生一世。唯两情相悦之事，绝不可辜负。”
赤月道：“你爹说得真好。”
她看着风小辛，忽问：“从未听你说过父母之事，难道你真如我一般，已是孤儿？”
“不。”风小辛摇头，“我父母健在。”
“他们在何处？”赤月问。
风小辛指了指头顶。
赤月一时不解。
“现在还不可说。”风小辛道。
赤月点头：“好，那我以后便不问。”
风小辛看着她，道：“不是我有心瞒你，实在是……”
赤月抬手按住他的嘴唇，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你不必告诉我。”
风小辛道：“可是我们已经是世上最亲密的人……”
“再亲密，我们也是两个独立的人。你允许你有事瞒我，同理，你也要允许我有事瞒你。”赤月笑笑。
“你与这世间旁人，全不一样。”风小辛感叹。
赤月道：“我以此为傲。”
风小辛看着她，突然再将她揽入怀中。
这天他们两人起得很晚，来到客堂中，看到那一夜未被动过，如今已经冷透的水，不由笑了起来。风小辛走过去，探手入水，不片刻工夫，朱雀火力将将那水烧得热了起来，他拉过赤月，赤月问：“昨晚你不是死活不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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