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被风吹起，她的面色阴沉，一双眼睛满是与她出尘精灵毫不相符的怒意。
银色短发的男人笑了，他伸出两个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蔡宣苏的方向。
很好，毁了他的枪，也毁了他的脸。
这个仇，他记下了。
而后银色短发的男人才再度转身离开，而另一边响起了两声枪响，子弹飞向蔡宣苏的脚边，制止她想要向前追逐那人的行为。
而蔡宣苏的身后，李天也命令人进行掩护，一边吸引船上的火力，一边保证蔡宣苏的安全。
说实话，这并不容易。
蔡宣苏看着那个银色短发的男人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之后，跳下了集装箱，落在了徐泾滔的身边：“你怎么样？”
“咳咳。”徐泾滔的脸色惨白：“估计是不行了，蔡宣苏，我有话要跟你说，你……靠近一点。”
“……”蔡宣苏皱着眉头蹲下了身子，小心扶起徐泾滔。
“我估计是没机会安顿下来了，我那间宠物店就拜托你了，所有的印章和文件……都在二楼沙发后面的保险柜里面，密码是677177。”徐泾滔的声音在发抖，意识似乎也随着他血流过多而正在消散。
“不要再说了，你不一定会……”蔡宣苏握紧了徐泾滔的手，命令系统进行干预治疗，暂缓了血流的速度，但是对于枪械造成的内脏损伤，系统也无能为力。
对于蔡宣苏以外的人，它能给予的治疗都是相对基本的，如果真的需要成功的治疗，那么就需要更多的时间。
这个时间，正是徐泾滔如今最缺少的。
“听着。”徐泾滔看着蔡宣苏说道：“陆宁煦三番五次坏Charon的事情，Charon早就有除掉他的想法，他刚抵达Z市时遇袭也是Charon的安排……”
“……”听见徐泾滔这样说，蔡宣苏的眉头紧锁。
“我对Charon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我可能帮不到你什么……但是……”喘了好大一口气，徐泾滔颤抖着手，将一张沾染了血的纸条从口袋里掏出，塞进了蔡宣苏的掌心：“这个号码……跟Charon新人类实验有关……不除掉Charon，陆宁煦活不久，你也……”
“我知道了。”蔡宣苏握紧了手，连同徐泾滔的手和那一张纸条，都紧紧握住：“你别说话了。”
“杀我的人，应该是鹰，Charon七大杀手之一，我拍第七，鹰第三，还有……”徐泾滔竭尽全力想要将会危机到蔡宣苏安危的事情全部告诉她：“龙、凰、狼、兔、狐狸……”
“还真是诺亚方舟，都是一些动物在上面。”蔡宣苏尽量说一些相对轻松的话。
“最强的……是龙，但是我不知道那人是谁，没人知道……”徐泾滔不理会蔡宣苏的调侃，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蔡宣苏，我的宠物店，拜托了。”
“都说了，不要把我拖进这种麻烦里。”蔡宣苏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九月末十月初，西郊旧厂房，有人要杀你，是我帮你把那几个杀手了结的，”徐泾滔的嘴角微微上扬：“蔡宣苏，你欠我的……”
声音落下，徐泾滔的手也从蔡宣苏的掌心滑落，重重落在了地面上。
“！”蔡宣苏看着徐泾滔那只滑出自己掌心的手，她的掌心残余了一张温热的纸条。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徐泾滔毫无生气的脸上，心里闷闷的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好在，这个时候，系统的声音响起：“将军，已经稳住了他的基本生命特征，如今他失血过多再加上内脏损伤，无法支撑他的基础消耗，所以才会昏厥，等到后续医疗团队救治，以现在的医学科技，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几率保住他一条命，但术后苏醒的几率渺茫，仅有百分之三。”
李天派人去追那艘离港的船只，又让人赶紧联系急救中心。
末了才走到蔡宣苏的身后，动了动喉咙开口问到：“你……究竟是什么人。”
“蔡宣苏。”低声回答了李天的问题，蔡宣苏转过头仰头看向李天。
李天望着蔡宣苏的脸。
他知道蔡宣苏是美的，她的五官非常漂亮，巴掌大的小脸上，墨色的长发染着不属于她的血贴在她的脸颊上，多了一份不似人间存在的美。
妖艳而危险，偏生那一双眼睛又好似清澈如一汪泉水，倒影着夜空的月，寂静又明亮。
李天知道自己大抵是问不出什么的，毕竟连他的小师叔都对蔡宣苏深信不疑，认定她柔弱无助，是需要人保护的菟丝花。
但……
李天还是开口了，他注视着蔡宣苏问道：“你究竟是敌是友。”
在风中微微颤抖，惹人怜悯的菟丝花，可不会有那样的战斗力。
“你以为这两次走私武器的上缴是谁帮的你？”蔡宣苏没有直接回答李天的话，而后反问他。
“是你！”李天这会儿脸上才浮现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
“李警官。”蔡宣苏眼睛的余光瞥见了不远处跑过来的陆宁煦，语气低沉而清冽：“有的事情，你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李天眼里闪过一抹疑惑，正要追问，就听见陆宁煦焦急的声音传来：“蔡蔡！”
紧接着，李天看见陆宁煦冲向了蔡宣苏，一脸焦急。
而之前还展现惊人的战斗能力的蔡宣苏，却好像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武功尽失】，当真柔弱似一朵菟丝花，软软地倚靠进了陆宁煦的怀中，将头倚靠在他的胸口，一句话不说，便已经勾起了人十足的保护欲。
“蔡蔡！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吓坏了吧……”陆宁煦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真的好害怕蔡宣苏会出事。
“我没事。”蔡宣苏垂着头，她没有受伤，只是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好想靠在陆宁煦的怀里休息一下。
只一下下就好……
见识整个全程的李天，嘴角微微抽搐，脑海里浮现了那一首遥远的童谣：
小和尚下山去化缘，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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