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光完全是大亮，周围弟子也都在忙碌各自手头的事宜。
不少人见到余淮后还是止不住透去关注的目光盯着，还出声讨论。
不过再一次被当事人忽略，余淮现在就是准备去后山地带找钟祥问个清楚。
看看到底算到哪个地步，所图究竟为何。
今日内门活动人数明显比往常少了一大截，但对于余淮而言并无区别，初来乍到哪知晓其中缘由为何。
下定决心后前去后山的脚步都不带停的。
不知走了多久才看见掩藏在竹林内的小茅屋，二话不说就走了进去，“我想问你件事。”
进门就看见正在作画的钟祥微微抬头，“既然明白了，那便问吧。”
“你知道多少有关于我的事情？”余淮头一次不看眼色甩着张冷脸。
因为这件事要是不问个清楚，他不如趁早离开天玄宗另寻他法，还得想办法把钟祥灭口。
身上的秘密太多了，稍有不慎让他人察觉便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换做之前是绝对想不到的，然而事世就是变幻无常。
钟祥也被这副怒气冲天的模样弄愣住，好一会才说道：“不可说，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对你的秘密感兴趣。”
“如果本座想害你，此时你已经不在人世，哪还有当面叫板的份。”
“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可见人秘密，有人会对此感兴趣有人并不会，你应当明白这个道理。”
说着又对着白纸开始作画，显然是对这件事提不起多大兴趣，见余淮不说话还问道：“那你现在拜师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
“是准备在我和宁榭之间选择一人，还是说另有他人成为心中首选目标。”
说话时头都没有抬起，不知是早就知道答案还是说已无所谓。
可是余淮却被看到的画面弄得笑出声：“你不是应该算出来了吗？我会拜你为师。”
他现在哪里还有的选，完全就属被架在悬崖面前，进便是死，只能选择往回走。
这答案却让钟祥放下手中毛笔，满意道：“明白就好，也无需本座多费口舌。”
“既然如此我也就摊开说明，你想要在天玄宗做什么我都无所谓，你不在乎宗门我亦是如此。”
“所以你的来历和身世都无所谓，只要乖乖为我做事好好学天机术就好。”
“不是想找回记忆吗？那就好好学天机术，自己把真相算出来。”
若是说前边的话都是令人感到厌恶的场面话，后边这句却是实实在在令余淮心动。
此刻，他知道眼前这位好像全部都知道了，也明白自己是在与虎谋皮。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找到了一条迄今为止最为正确的路。
“所以我该从何学起，日后又该为你做什么事才行？”余淮直接说道。
若是之前他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有价值，如今却确定了，在知识盲区他有着别人都没有的亮点。
他们两人现在说白了根本不是寻常的师徒授业关系，而是纯粹的为各自利益走在一块。
在灵舟上那么信誓旦旦地说出他会后悔，现在看来说的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当时选择拒绝，余淮可以保证他如今悔得肠子都青了。
起码他们这对虚伪的师徒三观是一致的，都是以自己为先，与宁榭之流形成天然对比。
只见钟祥沉思半晌才说道：“你先把这本书拿去好好研究，不懂的地方列出来每月初七统一问。”
“等到什么时候能看懂，再来讨论为我做事当做回报这件事。”
说着一本破烂又有巴掌高度的破旧书籍就这么扔到余淮怀里，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抱住，现在怕是要砸到地面散架了。
要不是是钟祥亲自拿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破烂堆里捡出来的垃圾。
连余淮凑近瞧都只能看见“天机”两个字，至于后边三个字则是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
“记得收好不要弄没了，日后本座可是要收回来历代相传的，你注意点。”钟祥看着余淮满脸无语的模样说道。
此物有多珍贵只有接触过天机术的人才懂，这种被垄断的术法想要入门就是想找也无门可入。
大多数人学不透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从入门阶段就走上歧途，不得正统所传，尽是邪门歪道。
余淮哪会知道这些，在听了几句嘱咐后又打道回府。
他们这关系说是师徒都奇怪，分明是明晃晃的雇佣关系，两人之间的隔阂堪比隔座大山。
将书籍收好放到衣袖之后，余淮也就快速赶回院落准备仔细琢磨。
哪知一路上听到的探讨声还不小，大家也无心关心他的行踪而是谈着八卦。
“你是不知道，苏沐师兄那边得来消息，说是不少被选中的弟子都出现问题失利。”
“我也有听说，就连楚长老那种心平气和的都气得破口大骂，这是犯了多大的错。”
“听说是选中的弟子都没有进入前十，只有两人挤入进入内门的资格赛中。”
有人在商讨着擂台大比内门名额，有人则是为自己感慨。
“幸好我没赶上峰主位置交替的百年，不然也要被吼得心态全无。”
“人各有命谁能说的准呢，这届也是奇怪，准备那么久的事情还会出现纰漏。”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着能破格提拔的机会，赶上这一趟真是倒霉，余淮真是有本事。”
听到自己的名字，余淮嘴角一抽，又关他什么事，外门大比与他何干。
况且那话的语气比起夸奖讽刺更多，他也不是傻子。
本来还想不管。
可转头一想身份变化竟也不再忍着而是怼回去，“可不是嘛，我要是没本事也只等在着嚼舌根讨论别人，连去观看的资格都没有。”
擂台大比都是峰主们带着看重的弟子前去，寻常内门弟子根本就接触不到。
现在这些闲来无事只能背地里讨论的就是内门之中的平庸之流，这一句话的杀伤力无疑是爆满。
不偏不倚直戳心房。
气得那名提了一嘴的弟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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