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却一伸手，笑了笑道：“用不了这么多人，而且，下人干活不仔细，不如就你吧，还有着两个。”
说着，他指了指高升和神三。
此时的神三还半晕半醒，高升却不干了，他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陈凡骂道：“他娘的姓陈的，你别太过分啊！”
“过分吗？”陈凡面色一沉：“还钱。”
“他妈的，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白孝乾一巴掌拍在高升的脑袋上，骂道：“让你打扫你就打扫，哪儿这么多话。”
虽然心里面万般不想，白孝乾却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进去。
三个人一进去，那味道迎面扑来，神三本来昏昏沉沉，被这味道一顶，整个人一下清爽起来，大喊一声：“这，这是什么味道，这么臭，我的妈呀。”
正要往外跑，却被陈凡一把抓了回来，重新扔了进去，说道：“还没打扫完就想走？”
说着，咔嚓一声，把门关上。
厕所里面的味道经久不散，这三个人打扫了整整一下午，味道依然没有散去，只是轻了很多。
三个人满头大汗的坐在门边，有气无力的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病人，神三道：“大哥，这小子，太他娘的阴了，我们这亏吃大了！”
“妈的，老子有什么办法，你们俩不争气的，倒是能打过再说啊。”白孝乾哭笑不得，喘着粗气道。
正在此时，外面一声呼啸，有人冲了进来，大呼小叫道：“救人救人，快救人。”
众人抬头一看，就看到几个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前面的几个还好，后面的几个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
陈凡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一下来了十几个人，男女都有，呼啦啦的一下涌了进来。
领头的一个没等陈凡说话，一下就跳了进来，说道：“大哥，快救人啊。”
陈凡一愣一把把那人拿住，按在桌子上，这才看清楚，这人竟然是计飞。
“你这是怎么了？”陈凡看了计飞一眼，只见计飞的脸上似乎蒙了一层雾霾一样，看上去面如死灰，毫无精神。
后面的人症状都差不多，但是看上去好像更加的严重。
“大哥，我去要债的时候让人打了。”计飞哭道：“你瞅瞅，你瞅瞅这给我一顿打的。”
计飞说着，把身上的衣服掀起来，只见他身上的情况跟脸上差不多，已经有些发灰，不过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出来，这根本就不是被打的。
“有什么感觉没有？”陈凡问道。
计飞被陈凡这么一问，反倒一愣，自己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来，感觉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不好看罢了。
陈凡皱了皱眉头，眼看问他跟没问一样，只能一把把他推开，问后面的人。
那后面的一个大姐挤上来道：“大夫啊，你可不知道，这病是突然得了的，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的，我是刚刚睡了个觉，醒过来就发现这样了。”
“不是打的？”计飞撅了噘嘴，挠挠头道：“我还以为你们也挨打了。”
正说着，突然只听到后面有人喊了一声，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刚要回头去看的时候，后面的几个人直接被挤开，两个人走了进来。
那俩人推开人群，其中一个扶着另一个，说道：“我兄弟病重，先给我兄弟治。”
陈凡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这俩人一个秃头高瘦，一个满脸肥肉，得病的是那个胖子，他喘着粗气，看上去十分虚弱。
“你们怎么这么没有素质啊，排队知不知道？”计飞喊道。
那秃头高瘦的瞪了计飞一眼，说道：“计飞是吧，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的老底抖出来？你上次欠的那赌债换了吗？那十万块钱你凑了几个月了把？”
计飞一愣，面露恐惧，旋即闭了嘴。
听到此话，陈凡也是一阵狐疑，周围的人被他挤开，除了计飞，竟然没有人有怨言，而且这人觉得好像理所应当一样。
“大家都在排队，你为什么不排队？”陈凡道。
那秃头高瘦的笑道：“排队？你问问我童老二什么时候需要排队？你给不给治？你不给治，今天谁都别想治。”
“治不治是我的事儿，你说了不算。”陈凡头都没抬，在第一张病例上写上了计飞的名字。
那秃头高瘦一咬牙，骂道：“他娘的，你这小子还上脸了是不是，我们兄弟二人什么时候这么求过人？这是给脸不要脸啊。”
计飞一看，表情一愣，赶紧打圆场道：“大哥，没事儿没事儿，让他们先看吧，我们等等，等等。”
众人也都附和，这让那秃头高瘦喜形于色，一脸冷漠的抬起头来，朝众人看了看，将那胖子推到前面的凳子上面。
陈凡却似乎没有看到这一切一样，将病例递给计飞：“填好病例。“
这一下计飞倒是有些为难了，他看了看那秃头高瘦，又看了看陈凡，哪个也惹不起。
白孝乾兄弟三个坐在旁边的地上，冷眼看着这一切。
“大哥，你猜这小子能忍到什么时候？”高升道。
白孝乾面无表情道：“你难道没看出来这个秃头是谁？”
高升听白孝乾这么一说，仔细看去，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哎呀一声。
但是因为两边离得远，高升这一声也并不大，所以这边谁都没有听到。
计飞正拿着那病例发呆，旁边那秃头高瘦的一伸手，一把将病例扯了过来，三下两下，将那病例撕得粉碎，往天上一撒。
陈凡正在写病历的手突然一抖，停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那秃头高瘦说道：“捡起来。”
“我靠，让我捡起来？”秃头高瘦裂开嘴，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笑道：“这么多年，老子还没听有谁命令过我，小子，你是第一个，老子今天就不捡，怎么样？”
陈凡嘴角上挑，笑了笑，说道：“让我给你兄弟看病是吧？”
说着，他伸手在胖子的手腕上一搭，只见那胖子本来晕晕乎乎，被陈凡这么一搭，突然浑身一抖，紧接着开始触电一样浑身颤栗起来。
那秃头高瘦一看，大骂一声，伸手朝陈凡的脸上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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