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东突然觉得他仿佛众叛亲离了一样,身边没有一个人了,所有最亲最近的人,都离他而去了。
“文东哥哥…。”谢怡要跟他说话。
“回屋睡吧!明早我们就搬那边去了。”裴文东啥话都不想多说,有些木然的进了屋。
谢怡咬唇,这么一来,她倒成了罪人,那她在裴文东心里,还能有多少情意!?
谢泽始终认为,是裴芩故意逼走他们姐弟,玩的这么一出白手起家的手段,心里怒恨难忍,可又责怪不出话来。他心里也是明白他们现在住在这里是不妥当的,但他心里也坚信,他们谢家的家产要回来,是要分给裴文东的,他们根本不是白吃白喝的,所以才气势汹汹的跟裴茜对持起来,对家里的下人怠慢气怒。
走到这一步,谢泽心里除了怒愤裴芩出手逼迫,就是害怕和不甘。害怕裴文东啥也没有,他们真的要过吃糠咽菜的日子;害怕没有了裴芩和墨珩,裴文东没有权势,要不回他们谢家的家产了。就这么被赶出去,又让他觉得屈辱不甘。
裴芩望着床帐叹口气。
墨珩睡在她外面,什么都没盖,给她裹上被子,连被子一块抱在怀里。听她叹气,抱紧了她,“自己的孩子以后也会离巢的。”
“说是这么说,终究是自己养大的萝卜啊。”裴芩又不是真的没长心肝肺,没有感觉感触。
墨珩凑近了在她耳边轻吻,“九儿喜儿以后也会嫁人的。只有我们俩才能一生相伴到老到死,所以,以后要多爱我些。”那些没必要的人,就不用多费心神了,也让他体会一下她全副身心都在他身上的幸福感。
裴芩忍不住白他一眼,“说不定你就早死了,跟我相伴到老到死的,指不定是谁呢!”
墨珩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
“你干吗!冷!”裴芩瞪眼。
他一下子覆身上来,磨着牙贴近她的脸,“我的心更冷,我们俩一块暖暖!”
“唔唔唔…。”裴芩被他亲吻的,连鼻子嘴巴都透不过气,狂想一脚踢他下床,又被他压着动弹不得。
养伤的时候他天天都规规矩矩亲吻她,然后睡觉。等她伤势好起来,就露出本性了。前几次都只在外面蹭了蹭,今儿个这架势,她逃不掉了。
墨珩却也不敢狠折腾她,但放过她也不用想,直把动作放到最轻柔,克制的要她。
次一天,裴文东要搬走了,裴芩却睡的起不来。
方老秀才和方婆子,余氏也是昨晚才知道消息,一大早就齐齐赶过来,听墨珩说裴文东大了该出去开府的话,却也说不出旁的话来。毕竟裴芩是嫁出去的人,之前还能说裴文东小,他如今都十五了,该成家了。要说会被谢怡把家产骗走,又只给了一百两银子和两个方子。谢怡要能同甘共苦,白手起家,自然好。要是不能,也攥不走裴家的家财。
只是听裴芩还睡着没有起来,都觉得裴文东是不是做了啥事,让裴芩寒心失望了,所以才不起来!?
裴芩没有出面,墨珩倒是出面了,众人一块跟着裴文东来到他在城西租的小院。
谢泽昨天没来,今天一过来,看着周围都是贫民百姓的住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这边离他念书的地方也远了好多,家里除了裴文东的一个小厮,再没有多的下人,那以后家里的活儿谁干?
裴文东已经卷起袖子开始打扫收拾,“之前打扫的也挺干净,只是自己住就再多打扫一遍,住着安心。”
小院不小,但屋里没啥家居摆设,家具也都很破旧,透着一股寒酸。
谢怡看着,忙上来也帮忙。
裴芫叹口气,吩咐带来的人帮着打扫收拾。
厨房里也都买上些米油面菜的。
收拾出来几间屋子,天也快晌午了。
黄秋带着两个小厮,拎着几个食盒过来,“夫人醒来了,非要过来,奴婢看夫子气色不好,就拦下了。这些食盒是夫人吩咐奴婢送来的。”
里面都是各色菜肴,拿出来摆了一桌子。
“再煮一锅热汤,就着吃吃吧!”方老秀才叹道。
墨珩点头,却没有留下,“我回家看看去。”
“我也回去陪芩姐姐吃饭了。”萧雍也招呼一声走了。
裴茜不屑跟谢怡同桌,只过来看了一眼,讽刺了一顿,就走了。
裴芫留下来,和方老秀才,方婆子余氏几个陪着,安静的吃完了饭。
没有几间屋子,裴芫带了下人,张庚山也带了人来干活儿,全部安置妥当,临走张庚山留下个护卫给裴文东,“夫人不放心裴少爷,让吕化以后跟着裴少爷保护裴少爷安全。”
裴文东眼眶一热,点点头,谢过了张庚山,收下吕化。
等方老秀才他们都走了,就剩下他们几个人,小院顿时空荡安静了下来。
大面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但个人屋里细处还没收拾,裴文东让谢怡谢泽姐弟俩挑房间住。
谢怡没挑正房的,挑了间西厢的。
“家里还要添置下人,你住正房西次间吧!”裴文东住在东间。
谢怡张张嘴,柔顺的应了声,西厢那边就给谢泽住了。
等三人把屋里都安置好,天也不早了。
裴文东说是明天再去买个做粗活的婆子回来,先自己凑合一下。
谢怡说她去做饭,却不会烧火。
还是裴文东过来伸手帮忙,看她做菜也也不是那个样子,让小厮三顺看着火,他洗了手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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