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事小，疑似被戏弄的感觉不好。
就当请他吃饭偿还救助之恩吧。
昨夜的事他爱说不说，反正柏欣已经平安回来，大体老师的事也有警察叔叔去搞定，至于肩上的伤……
她动了下，都不痛了。
——就不痛了？
她拔开睡衣，肩臂光滑白皙，连曾经受过伤的痕迹也没有。
柏欣见她侧头看着露出的肩膀发愣，“嘿”了声，问：“怎么了？”
“没事。”她理好衣服。
没事才怪。
早上还那么深的伤口晚上就完全好了，连药都还没来得及擦。
这事怎么看都不正常。
但是好了总比不好好。
迟早会揭开谜底。
想到还有着迷底等着她去解，她又高兴了。
也可以充满期待睡觉了。
第二天一睁眼，柏云就看到手机上的信息。
【木木：你姐回来没有？】
他记着！
她马上爬起来。
【……：回来了】
想了一下，她又问了句。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在今天上课前回来？】
【木木：解剖楼见】
柏云把柏欣摇醒，压低声音给她说了跟林崖的约定。
“让我当见证？”柏欣瞬间清醒，赶紧起身，“行！这种事也只有我这种靠谱的人来做才行。”
柏云：“……”
“什么见证？”刘微睡眼朦胧地探出头来，“刚听你们说见证，见证什么？”
柏欣跟她说了柏云和林崖的约定。
“我也去！”
刘微立即翻身下了床。
“你去吗？”她看着已经醒了的林玥，“去看林学长找大体老师？”
林玥冷着脸别过身去，面向墙壁继续躺着。
刘微一走出门就好心提醒柏云：“一起做事可以，私下里最好跟他保持距离。”
“为什么。”柏欣问。
“他的女朋友太多。”
“你见过？”
刘微摇头：“他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哪有机会见到他女朋友。”
柏欣啧了声：“我就说，你们这些人啦。”
刘微按了下楼的电梯：“我没见过不代表其他人没见过，无风不起浪。”
“我新闻社的，”柏欣傲娇地踏入电梯，“对于这些事，应该比你们更有发言权吧？”
刘微笑：“你们不会连这都调查吧？”
“只要是与同学生活相关的事，我们都很乐意去调查。”
“还真查过？”刘微眼里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结果怎样？”
柏欣挺直腰板背着手走出电梯之后才说：“迄今为止，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有女朋友。”
“那‘来者不拒’的传闻怎么来的？”
“不拒绝女生同桌，不拒绝女生同行，也不会拒收女生的情书，只是从不主动搭理人，也不让人碰，更不会跟人约会。”
那他昨天穿那么正式来教室外等柏云算什么？
刘微看了眼旁边只顾走路的柏云，没敢说出来。
他们到解剖楼的时候，林崖已经等在那儿了。
依然是衬衣长裤，只是今天穿得比较休闲，头发是自然垂着的，看起来没昨天惹眼。
附近还是有一大票女生徘徊着。
看到他们几个过来，林崖看了眼手机：“磨蹭了快半个小时。”
明明是一收到消息就尽快赶来了。
柏欣还是陪着笑：“这不担心解剖楼还没开门嘛。”
林崖也不搭话，径直向楼里走去。
借着问候柏欣打听到他们打算后，不仅那些女生，连路过的男生都兴致勃勃加入他们行列。
解剖楼的工作人员正在准备上课需要的东西，听说他们提前来看大体老师有没有到位，叮嘱了注意事项之后就没怎么管了。
他们就这样挨个看完了储备有大体标本的解剖教室。
一无所获。
大家都看着林崖。
林崖说：“尸池。”
“对，还有尸池没看。”
立即有同学去向工作人员申领下地下室搬运大体老师的任务。
柏云还从没去过那个传说中的地方，也有些期待。
“尸池……”
刘微喃喃着抓起柏欣的手。
柏欣煞有介事地环视身后跟随的同学：“害怕的就留着上面，别去了。”
即便有点害怕，这么多人一起，也怕不到哪儿去。
没一个人留在上面。
地下室冷气很足，本身又很空旷，骤然说句话很可能被自己的回音吓一跳。
确实阴森可怖。
说是“尸池”，其实是一大排装着大体标本的冷柜。
有胆大的同学自告奋勇上前打开，移出被黑袋子包裹着的大体标本，让林崖过目。
林崖一个一个地看过去。
看到第十个的时候，发现了问题。
——一个柜子里装了两个大体标本。
拆开来看，其中一个果然是柏云他们解剖课上那个，肩膀缺失一块那个标本。
林崖含笑看向柏云。
柏云惊喜地望着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就像昙花，一点一点，缓缓绽放。
柏欣开心地抱住刘微使劲摇：“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冰渣子妹妹终于笑了！
她都好多年没见过她这么灿烂的笑脸了！
林崖被柏欣“啊”回了神，掩饰般瞬瞬目，撇开了一直盯着柏云的视线。
沸腾起来的同学已经有人拨打了老师的电话，更多的则兴奋地奔走相告。
稍后，工作人员赶到。
闻讯跑来的同学确认后又打电话告诉其他同学。
地下室里一时竟热闹得像活动会现场。
柏云看着林崖，发自内心地说：“你好厉害。”
林崖避开她崇拜的目光，回答得很官方：“我只是不相信这标本会无故失踪罢了。”
信你才怪。
柏云瞟瞟周围那欢闹的人群，惦起脚尖挨近他，用气声问：“是不是你找回来放那儿的？”
林崖身子一僵。
没骗过我吧？
柏云得意地冲他挑了挑眼稍。
林崖还没来得及开口，林玥就忽然冒出来，一把挽住他胳膊。
“看什么看？”林玥扫了眼目瞪口呆的围观者，挑衅地看着柏云，“没见过人谈恋爱啊？”
柏云赶紧退后了两步。
林崖面色如常地冲他们点点头：“先走了。”
围观同学又一阵哗然。
直到他们走远了，柏欣张了半天的口才终于合拢。
“你不是说他没有女朋友吗？”刘微问她。
她眨巴着眼睛：“我也得缓缓。”
柏云虽然也意外，但她更遗憾的还是刚才没等到林崖肯定的回答。
以她对他的了解，之后再问，得到的答案将无限远离真相。
柏欣也可能是他想办法弄回来的吧？不然他怎么会对她回来的时间点那么笃定。
从他口中了解那晚发生的事，看来是没什么希望的了。
——怎么感觉越来越看不透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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