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
怎么好久不见一遇到什么事他就冒出来了。
刘微见她抿紧嘴皱起眉,担心她对林崖有什么误会,忙解释道:“学长是晨跑经过发现你躺那儿好心打电话给我的。”
晨跑?
晨跑经过女生宿舍?
他不是在校外租房住吗?
柏云头上咚咚咚冒出一连串问号。
见到她还是没吭气儿,刘微怕她是因为生病情绪低落:“医生说你只是血糖有点儿低,待会儿还会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像印证她话似的,护士推着多功能治疗车进来了。
她把一叠检查单放在床头柜:“先抽个静脉血,等下再过去做……”
柏云:“不用。”
“?”护士看着她。
“不用检查,我没事,谢谢,请把针拔了。”
柏云难得地一次性说了一长串话。
“……这个得请示一下医生。”
“请。”
能说一个字她就不想说两个字。
护士看了她一眼,又拿起那摞检查单,推着多功能治疗车出去了。
刘微望着瓶里的液体:“还是输完再拔吧,柏欣回来之前你可能都吃不好饭。”
柏欣?
“她在哪?”
柏云感觉脑子像一团浆糊,隐约知道些什么又想不起来。
“嗯?”
刘微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她问的应该是有没有找到柏欣,说:“还没联系上。”
没联系上……
她脑中冒出个柏欣用筷子点着她说下午有解剖课的画面。
下午确实上了解剖课。
他们还坐到装有大老师的铁柜上。
大老师……跟大老师学了肌肉那一章……
“柏欣接到朋友电话走了。”她想起来了。
“是啊,就是联系不上。”刘微很沮丧,“导员说今天上课前还联系不上就通知家长。”
柏云拿出手机,拨打柏欣电话。
关机。
她一般不会关机的。
没电了?
捏在手里的手机突然自己响了。
柏云看眼号码,习惯性点了拒接。
她从不接陌生电话。
对上刘微视线,她才意识到不妥——万一是关于柏欣的电话呢?
正准备打回去,那号码又打了过来。
柏云点了免提。
“好怕你又给我摁了这习惯能不能改一改,哦,改了,好。”柏欣语速很快,“待会儿上课打个掩护……”
“你在哪?”
“回去再告诉你。”
“一个人?”
“我在呢。”电话里冒出另一个女孩不耐烦的声音,“放心吧,我们没事,只是怀疑信号被跟踪,随时更换通信设备。”
“听到没?”柏欣很雀跃,“我们很快就回去了,拜!”
“先……”
那边已挂了电话。
柏云再打过去,那边已是忙音。
看她赌气似的反复拨打那个号码,刘微有些看不下去了:“刚说话那个是新闻社的学姐,做事靠谱,人也好。”
“你认识?”
刘微有些无语地看着她:“来过我们寝室好多次了。”
柏云:“……”
她哪有认真看过柏欣带回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
稍作沉吟,柏云拨通辅导员电话。
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辅导员轻快的声音:“正要告诉你,已经联系上跟柏欣一起的同学,她有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
“解剖室标本失踪跟柏欣没关系,她们去了外地,迟些才回来……”
解剖室标本……大老师失踪了?
什么时候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
她恍惚又有点儿印象。
好像是昨天下午放学回来冲完凉的时候,刘微跑回来告诉她,说大老师失踪了,还问她柏欣在哪,然后……
“喂?”辅导员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思路,“在听吗?”
“……在。”
“嗯就这样吧。”辅导员挂了电话。
……就哪样?
柏云一脸懵圈地望着刘微。
刘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没事就好。”
“大老师,”柏云问,“怎么会失踪?”
“谁知道。”刘微一脸无所谓,“只要不赖上我们柏欣就行。”
柏云:“……”
护士这时走进来:“医生说可以拔了针离开,但要签个字。”
柏云把手伸给她。
翻身坐起的时候,柏云才感觉肩部有点痛。
见她皱起眉头“嘶”了声,刘微紧张了:“怎么了?”
她活动了一下胳膊:“没事。”
刘微提心吊胆跟在后面:“昨天究竟是晕倒还是跌倒……真不用再检查一下?”
晕倒跌倒都不是这种痛法。
只要活动不受限,能有什么大问题。
“不用。”
柏云走了出去。
回到寝室冲凉的时候,柏云才看到肩臂部疑似啃咬的痕迹。
左侧肩关节内侧,锁骨上下,有一个圆弧型,齿痕一样,中部浅,两侧深的伤口。
中部只有表皮的破损,两端却各有一个,像是被锥子扎了似的,直径约一厘米的小孔,深入皮下,或许还达到了肌层。
肩关节的后面,肩胛骨外侧,与之对应的地方,也有一个类似的,圆弧形的伤口。
旁边稍外侧的地方,还有一个类似的伤痕。
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还不只咬一口。
她突然想起市一院那个疑似被动物咬伤的人。
难怪会晕倒。
幸好没伤到颈动脉。
——昨晚发生了什么?
怎么完全记不起来了?
她一头雾水地捡起换下的卫衣。
肩臂部与伤口对应的地方,也有破损。
还好是穿着衣服被咬的。
出了洗手间,她擦着头发问刘微:“你早上几点接的电话?”
“五点一刻。”
刘微一边收拾书本一边说。
她当时以为是柏欣的消息来了,所以特地看了眼时间。
“天还没亮?”
“黑麻麻的。”
“你下去的时候,我在宿舍楼下哪个位置,什么状态?”
“门口,靠着门睡着了。”
“花……林崖呢?”
刘微听着她的语气有些不对,眨巴着眼睛,不解地望着她:“他就站你旁边,怎么了?”
“他当时穿的什么衣服?什么鞋?鞋上有泥吗?”
“什么鞋有没有泥没看清楚,衣服是长袖,离开时背上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应该是跑步出汗的缘故。”
柏云心里有了数。
“怎么了?”
“没事。”
刘微:“……”
柏云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林崖摸过枕边的手机,强撑着睁开一丝眼缝。
他光着胳膊躺在一张铺着蓝白格子床单的大床上,腰上裹着条浅蓝条纹的空调被,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背、手臂、小腿遍布涂鸦似的红色斑片状伤痕。
像擦伤。
也像是被锋利的薄刃刀片给削的。
最触目惊心的前胸锁骨下那一片,连皮肉都绽开了。
【……:方便见见吗?】
看到是柏云的微信,他瞬间清醒,垂死病中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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