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良娣，你的琳琅宫可是离本宫的灼华宫很近的，不过两刻钟便能到的，可你非但在萧良娣之后到，竟还是同几位妹妹们一起来的？你说你肚子不舒服，所以才迟了？怎得就这么巧！”太子妃质问道。
何良娣很是气愤的回击：“妾即便来迟了，也是一直待在琳琅宫，并未外出，太子妃大可去查！”
何氏越是言辞激烈，太子妃就越怀疑她。
“你说你并未外出？那你倒说说，为何迟迟不来灼华宫？难道在何良娣眼里，本宫的显儿便如此无足轻重吗？”
这话一出，何良娣感觉太子的视线都冷了些。
她急忙道：“殿下，妾确实是身子不舒服才未及时赶到的。”
太子直直望着她，眼神有些发冷，“身子不舒服？是何缘由？”
何良娣支支吾吾，脸庞有些郝红，在旁人看来，便是心虚的模样。
“若是身子不舒服，何良娣来灼华宫也是乘撵轿来的，坐着撵轿也会不舒服？何良娣若是有什么隐情大可说出来，如果妹妹是无辜的，这般遮掩作甚？除非……”太子妃笃定道：“除非妹妹没有身子不舒服，只是想诓骗殿下来着！”
何良娣哪能容得太子妃这般污蔑，何况还是谋害大皇孙这样大的事情，她悄悄看了眼太子，自个儿脸都憋红了，却实在不好说出那事。
她向太子行了大礼，“还请殿下相信妾，妾一直在琳琅宫里面，从未出过琳琅宫与青霜见过面，更未谋害过大皇孙，还请殿下相信妾。”
何良娣言辞恳切，看着倒不像是说谎的模样，可这种时候，再如何恳切的言语总不如一个证据来得要紧。
太子皱了皱眉，“大皇孙一事兹事体大，你若说不出缘由，本宫如何相信你。”
太子妃讥诮地看了何良娣一眼。
“何良娣，你百般拖延时间，不肯说出真相，难道还指望将此事糊弄过去吗？你若真说不出为何来迟，便只得请何良娣去一趟检案司了，想来检案司的姑姑们必定手段高明，必能叫何良娣说出那些事。”
太子也直直看着何良娣，她却迟迟不说出缘由，太子眉头都皱紧了。
“殿下，依臣妾看，何良娣就是心虚了，不然怎会连自己身子不舒服是何缘由都说不出来？只怕身子不舒服是假，暗自出琳琅宫迷害青霜是真！”太子妃恨恨道。
事情到此处，像是已经解决了一般。
太子眼睛闭了闭，挥了挥手，“李忠玉。”
“奴婢在。”李忠玉连忙躬身听令。
“将何良娣……”
太子话还未说完，本来跪在何良娣身后的琳琅宫掌殿大姑姑梁秋连忙向前挪了好些，磕头道：“殿下且慢，良娣真真不是谋害青霜的凶手，良娣她迟来，只是因为……只是因为……”
何良娣怒瞪了梁秋几眼，分明是不想梁秋说出来。
“殿下，赵昭训也是行迹可疑得紧！妾恳求殿下先问讯赵昭训，妾虽无法说出自己的事情，可若此事是赵昭训所为，妾自然便能洗脱嫌疑！”何良娣倔强道。
一旁的赵昭训脸色不大好。
太子妃冷哼一声，“谋害大皇孙，或许不是仅一人所为，即便赵昭训是凶手，何良娣交代不出自己再青霜死去那时做了什么，也是有极大的嫌疑。”
何良娣真是气煞非常，正想回击太子妃几句，赵昭训自个儿先站了出来。
“殿下，”她福了福身，因着身子还有些虚弱，她瞧着有些病态，“婢妾愿意先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好叫何良娣宽心。”
若是真是心中心虚，自然没有这般的勇气站出来，她这一起身，倒叫许多人认为她就是清白的了。
太子扬了扬手，“说罢。”
她面色平静道：“今日乃是婢妾父亲母亲的忌辰，因实在思念家人，又恐怕白天做那样不吉利的事情惹了别人不快，便只敢在夜深人静之时去那水边烧些纸钱，遥寄思念。”
何良娣立即出声质问：“你说你是去烧纸钱了？可你一位昭训小主子，竟也侍女都不带一位，又有谁人能知晓，你当时是否离开了呢？”
赵昭训没有丝毫慌乱，也没有去瞧看何良娣，只继续说道：“婢妾此前家道中落，父亲做了那样不体面的事情，自己又从一位千金贵女成了侍女，心中常常自卑不已，如今祭奠父母亲，妾便只想自己去，不愿叫旁人一同，却没想到，倒是因此便惹上了这样的事情……”
她眼神有些落寞，瞧着倒不似平常那个气势凌人的赵昭训，而是一位恬静的可人儿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说道：“不怪太子妃与何良娣怀疑婢妾，婢妾确实没有人证，但是那水边的纸钱如今应还有影踪，太子妃可遣人去查看。若是婢妾是谋害青霜之人，手上必会沾染迷药，那东西要处理应也需要费一些时间，更别说婢妾还要做出烧纸钱的模样，返回灼华宫之后又需要徒步赶来灼华宫，这其中的功夫，妾一个病弱之人，哪里能做到这般快速。”
“可若真要计划周全了，哪里又不能做出来这些东西！”何良娣冷笑。
赵昭训似是百口莫辩，只缓缓跪下身去，叹道：“若何良娣真要如此认为，妾也无法反驳，妾甘愿咳咳……甘愿受处罚……”
作为赵昭训的贴身侍女，阑儿也跟着跪在地上。
“殿下，赵昭训身子薄弱，应是难以做到如此的，倒是何良娣，处处遮掩，实在可疑。”太子妃已经心中笃定，此事定是何氏所为了。
太子不知何时，眼神微闪。
众人都在等他做出决策，他思虑了一会子，召来李忠玉轻语两句。
听了太子的话，李忠玉退下来，对着何良娣与赵昭训道：“两位小主子，请随奴婢前来。”
两人都不懂太子意欲何为，只好跟在李忠玉后边一路从偏殿到了后殿。
“何良娣赵昭训，依殿下之言，还请两位先在此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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