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渺渺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自己上辈子也是高管。
但凡她娘如今的思想稍稍转变一分,她也不必这般为难。
“那娘亲的意思是,三个妹妹都可以不抛头露面。我就活该抛头露面了?”
她从不曾计较这些东西,但是对于李氏三番四次遵循这些老规矩来做。
她确确实实不喜欢。
李氏在听见陈渺渺反问自己的话,一时间都想不出来可以反驳的话,只能愣在了原地。
“娘,娘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过了,这些事情我会先问过妹妹们的意思。”
陈渺渺很是平静的看着李氏,她不指望着能够将李氏这么多年来的价值观全部更改过来。
但是,对于这些她完完全全适用不了的陋习,她当真是一丁点都不想听见。
“我不认为女子抛头露脸是件丢脸的事情,可是娘,倘若我们如今连饭食都吃不起。三个妹妹都需得出去讨饭时,您还会觉得抛头露脸是件丢人的事情吗?”
李氏听见陈渺渺这番话,委屈巴巴的松开了陈渺渺的衣袖,待陈渺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时,这才发现李氏不知道何时已经红了眼眶。
“长姐如母……”
“娘,这些事情我不想跟您再讨论第二遍。妹妹们日后想要过上什么样的生活,那是她们自己的事情。”
陈渺渺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跟李氏争吵起来的一天,尽管两个人都没有脸红脖子粗的表现。
可陈渺渺分明就感觉到自己的三观完全和李氏的不符合,她得充分尊重每一个人的意愿。
而她曾经,上辈子在了解到古代的婚嫁以及其他习俗时,是对这种包办婚姻有过最明显的批判的。
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够确定自己往后余生真的能够幸福呢?
陈渺渺很是失望的直接从前堂回了后院,李氏一直都忍不住抽着自己的鼻子。
当真不明白自己是何时养出来的,女儿竟是生了这般的反骨。
“娘亲莫要哭了,大姐姐上次受伤之后。在醒过来时便没让我们一家人受过任何欺负,偏生的您一直惦记着。”
陈悦不知道何时从柱子后面窜了出来,往自己怀中掏出来一方手帕,递在了李氏的手心里。
“这不合规矩。”
李氏红着眼眶,接过那方手帕以后,将自己眼睛里面的泪花悉数敛去。
“有何不合规矩?铺子是 大姐开的,若是日后大姐嫁人,这铺子定然就是大姐的嫁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亲如何能让大姐之后这般为难呢?”
陈悦原本是三个女儿里面最爱哭的,却不曾想,如今听到自家大姐姐这么一席话。
倒是一瞬间之内长大了许多,大姐姐行事作风以之前的完全不同。
可是,这每一处动作都有她自己的道理。
“不可,你大姐若是带着铺子嫁人了。那日后你们……”
李氏不忍心将接下来的话说完,可陈悦脸上确实没有丝毫的介意。
“方才大姐姐说了,她会问我们日后去做什么?娘亲就算放不下大姐姐,也该相信大姐姐不会亏待我们姐妹三人。”
更何况,他们老陈家这唯一的一个香火。
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是大姐姐买回来的牛奶和其他的东西养着。
李氏身子骨不好,大姐姐托药堂那边熬制的药膳更是将李氏这几日调理的面露红润。
大姐姐已经待她们这般,如今又如何能让大姐姐在其他的事情上分心呢?
“你们姐妹到底也是一起长大的……”
李氏想到这茬,又拿着陈悦的手帕轻轻敛了敛泪花。
陈渺渺已经想好将寻找账房先生的活儿提上日程,如今看来单是靠着赵家父子两个人怕是不行了。
殊不知,刚刚到的镇子西边儿的裴骨。
一双手插在腰上,瞧着面前这破破烂烂的草棚子,压根都不敢相信你面儿还有人住。
“徐瞎子!徐瞎子在吗?”
裴骨四处转悠了许长时间,都没能看见这破地儿有一个人。
就在自己准备离开时,那草垛子底下突然之间伸出来一只手。
声音虽说不大,可还是将裴骨吓了一大跳。
“算账吗?我可是,算的都对,记得都准。什么都会……”
一个衣着十分破烂的男人从草垛子里面慢慢悠悠的爬了出来,这边爬嘴中还不停的念叨着。
“徐,徐瞎子?”
不知道是不是在看见了男人无神的眼睛,裴骨那颗原本带着几分希冀的心,一下子就掉进了冷水里。
好家伙,原本以为只是传言而已。
现在,那可真是刺裸裸了打了他的脸。
“啊!徐瞎子?徐瞎子是谁呀?瞎子才是我啊!哈哈哈哈。”
徐瞎子这疯疯癫癫的样子着着实实让裴骨有些无奈,裴骨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两眼。
原本想着一走了之,这没曾看见徐瞎子那唇边几分浅淡的紫色。
乍一看,难不成这徐瞎子还是被人下毒,毒害了不成?
裴骨轻轻眯了眯眼睛,猛的上前一步拽住了徐瞎子的左手。
两指头往那脉搏上面轻轻一搭,还没等自己查出来什么。那徐瞎子身上陡然之间散过一丝杀气,裴骨险险躲开后退两步定眼看去。
这才发现那徐瞎子右手上面,拿着的竟然是一个已经坏了的算盘。
“你不瞎。”
裴骨周身都带着几分冷光,右手径直按在了自己的长剑手柄上。
“那为何要装神弄鬼弄成这幅样子?”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此番前来,莫不是想送徐某一程?”
徐瞎子手中拿着算盘,整个人周身都带着几分必死的决心。
裴骨拧紧了眉头,手确实轻轻地离开了长剑的手柄,慢悠悠的撇了一眼徐瞎子。
“那你怕是要失望了,我是被小贩指点过来的?朋友新开的铺子里面缺个账房先生,不知道,你这位徐瞎子有没有什么想法?”
徐瞎子显然没有想到,裴骨竟然会是这样的目的。
同他先前的感觉不同,可是徐瞎子早就已经被坑害过一次。
如今也不得有任何的掉以轻心。
“有没有想法阁下过来难不成还会给我什么选择?只是我有一个条件,想让我当账房先生没问题,只要阁下能够打的赢我。”
徐瞎子面无表情的说完话,裴骨微微一怔只觉着这事情简直就是小试牛刀。
却不曾想,徐瞎子竟然直接将自己手中已经摔烂的算盘别动了两下,从那长轴里面抽出来了一柄十分锋利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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