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献城也意识到了这种情绪在士兵中产生的危害性。
于是，几个有名的大萨满便开始在城墙上跳大神。穿着色彩斑斓的衣服。
插满了五颜六色的羽毛。随着鼓点在朝阳中不断起舞。
若他们几个是漂亮的女子。这个场面一定很诱人的。但是几个彪形大汉打扮成这样。
还不断跳出妖娆的舞姿。怎么看怎么违和！
可是，这却是黑水靺鞨人的精神寄托。
对于物资极度缺乏的黑水靺鞨人。他们都极为相信自己的吉凶祸福，生老病死，都掌握在这几个能和神沟通的萨满身上。
几个萨满狂舞一通之后。终于停止了他们的精神病患者一般的舞姿。
逼着眼睛，对着士兵发出一些模糊却又能听得懂意思的语言。
大概是说他们都是那些晚上被炸死的灵魂。他们已经被萨满引渡到了天上。
那里白云缭绕，仙鹤长鸣。没有饥饿和寒冷。
还让士兵们为了保护黑水靺鞨奋勇作战。真的死了也不怕。他们会在天上等着同伴归来。
但是那些怕死的士兵就不能去天上了。只能去地狱接受惩罚。
萨满说完这些，才猛的睁开眼。晃晃脑袋开口道：
“刚才我去了天上。那些死去的英魂们以后到了他们想去的地方。希望你们听他们的话。用生命来守卫我们的土地！”
一番话说下来。士兵们的勇气终于被重新鼓舞起来。全然忘了他们的死跟英勇不英勇完全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那都是连英勇都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家给屠杀了？你总不能对着天上一个气球打飞机吧？
正在这个时候，那几个彩色的神蛋恰好又升起来了。恰好来到了城墙上空。
黑水靺鞨士兵们刚被打足了气。想着死了还能上天，这还怕个球。死了比活着待遇还好，活着干嘛？
于是纷纷铆足劲恨不得把弓拉折开始朝上面射击。
只是那神蛋的高度恰好卡在他们箭矢射不到的地方。这个不是光勇气就能办的事。
士兵们只好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萨满。心里暗暗吐槽。“臣妾做不到啊！”
萨满这时候也看见了士兵们威武不屈的气势。和那神蛋悠哉悠哉的不以为意。
作为精神领袖，他岂能无动于衷。但是他那体力还不如士兵们呢。连强弓都拉不开。
只好猛敲手中的小鼓。仰天怒吼：“恶魔，你们如此残杀我们黑水靺鞨的子民。天神会来收你们的！”
话音未落，一颗手榴弹已经从上面落下。因为萨满的袍子太肥大。
所以，手榴弹好巧不巧的从他的领口滑进去。然后被腰带给挡住了。
萨满被吓的亡魂皆冒。这东西的威力他可是知道。这尼玛跑到自己怀里算怎么回事？
可是越着急越忘了解开腰带往外掏。只是跳着脚在那里干嚎。
原来的高人形象已经荡然无存。就如一个撒泼打滚的泼妇在那里蹦跶。
不过也就数息时间。那手榴弹也是爆炸了。萨满的整个人已经被炸的找不到完整的东西。
估计是连肉体都去了天上吧！
黑水靺鞨士兵们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连思维都停滞了。
这可是他们族中的大能，能沟通众神的使者。怎么会也这样炸死？这不科学啊？
不应该是使者飞上去和神蛋搏斗一番。然后唤出天神把神蛋劈下来吗？
可是为啥他死的比我们还干脆？我们好歹还能剩个胳膊腿啥的？他咋啥都没剩？
不过留给士兵们思考的时间也很短。因为神蛋又开始不停的拉屎了。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又如昨日一般响起。在每个城墙上不断的收割着生命。
让士兵们刚刚被萨满打足的气开始外泄。何况连萨满都死了。这气本来就保不住。
爆炸声中，城墙上的黑水靺鞨守军又开始东奔西逃。关键真的没地方可躲。
好歹气球的方位能看的见。只好轰炸时候开始往城下躲。气球飘走再上去。
没办法，当官的逼得紧。他们自己不敢上城墙，却逼着当兵的上去顶着。死活反正跟他们无关。
这样的袭扰连续进行了六七天。虽然士兵们已经有了躲避的经验。
但是每天还是要死人的。只是少一些罢了。零零碎碎的加起来。黑水靺鞨守军损失足有三万人了。
恐怖情绪又开始在守军中蔓延。谁也不知道明天回不来的人里面有没有自己？
关键是这仗打的太憋屈。连敌人都毛都碰不到，自己这边却每天都在死人。
李献城也早就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作为一个将领，他比谁都明白，再这样下去华夏军都不用攻城。自己的军队都会溃散。
军队交战打的就是士气。一支没有士气的军队。无论武器多么先进，都是去给白送给对手的。
只是他也没有好办法，只能是纵容士兵们下城墙躲避。
到了后来，士兵不上去他也不派人去逼了。反正华夏军也不会上来。
但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事情。
气球是在半空的，他们的守卫状况气球上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看到守军连城墙都不上了。气球上的华夏士兵便一边纵深轰炸，一边给自己队伍发信号。
接到信号的华夏军战士就跟爬自家墙头一样爬上城墙。然后趴在墙头上朝内投弹射击。
这一下李献城里面要疯了。真的被华夏军攻进来整个勃利城就完了。
这里可是他经营了多年的老巢。身家性命都在这里呢。若是真的败走，自己就啥都没了。
他亲自带着将领们督促士兵往城墙上面冲。这种不对等的战斗就是拿士兵的生命来填的。
李献城不在乎，为了勃利城不失守。那怕把这些人都填进去他都不在乎。
那么多的金银财宝和粮食。凭这些他随便还能拉起一支队伍。
但若是真的没有了，现在的队伍他一个也留不下。哪个当兵不是为了有口饭吃？
他什么都不能给，人家凭啥保护他？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黑水靺鞨士兵们疯了一样往城墙上面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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